他将她扶着坐起,心下忐忑,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他挟了些菜,眼里温柔似水,哄道:“来,我喂你。”
她眉头紧锁,全身痛得似有刀子在刮,她接过瓷碗:“不用你喂,我自己有手。谢谢你救了我和玉凤姨。”他怔了怔,似从喉咙底发出声“不用谢。”
她嚼着饭菜,问:“玉凤姨伤得重么?”他眼中深邃似暗夜下的寒潭,微微一笑说:“不重,她只是被烧伤了……到时伤好出院,我会替她安排住处,你不要操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不再做声,专心吃饭。
见她狼吞虎咽,他浅笑道:“你慢点,没人抢。”她眼都未抬:“他们想把我活活饿死,连饭都不给我吃。”仿佛有人拿了把刀子,从他身上轻轻划过,他眼直直地盯着她:“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了。”她本能地避过他的目光,将碗递给他,钻到被子里:“我吃饱了,你出去,我要睡了。”
他将碗随手一扔,掀开被子,将她搂住。他全身都在颤抖:“我差一点儿……只是差那么一点儿……你就会离开我……我真的好怕……”她用背抵住他,身子蜷曲得更厉害,颤得仿佛想迸散开。他强行扳过她,那吻似火一样烙了下去。
“不要。”她用力挣扎,那晚的记忆,仿佛沸水,在不断涌出。她痛苦地左闪右避,他却更加用力搂住她,仿佛想捏碎她的骨骸,仿佛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他发狠的吻,瞳孔闪出骇人的光。她没了力气,目光空洞地任他为所欲为。他突然不再强吻,只是将她压在身下。她不哭,也不喊,只是双目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他气息急促,伸出手,用指腹摩挲她的脸,声音喑哑:“这一辈子……我都不要再失去你……我不要……”
她厌恶地别过脸,他低声如自语:“你到底还是恨我的。”又勾唇自嘲笑道,“我终究还是令你讨厌到了极点,原本我也不想那样做……那一晚……”
“你闭嘴!”她尖声截断他,“那一晚的事,你不要再提了。”她眼中泛泪,“我只当做了一场噩梦,求求你,不要再提了。”
他挑眉:“一场噩梦?你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是!”她目光坚定,眼角却不断涌出泪,“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只求你让我回法国去。”他冷冷地笑了笑:“嗯,什么事也没发生?”他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可是我做不到!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身边。”
“疯子!”
“是,我是疯子!”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清如钟磬,“为你而疯……”他翻身,将灯熄灭,把她拉到怀里,不容置疑地命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