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乐的炀帝,本是欲前往东都洛阳的,可却在途中改变了主意,转而来到了扬州,扬州——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却也自来便是多事之地,歌舞升平、管乐萧靡,,声声丝竹入耳,隐着的、却是血雨腥风的音调……
炀帝下令重造龙舟,使得百姓怨声四起,只搞得民不聊生,可炀帝却仍是酒色为伴,混不管这天下如何的混沌不堪;也几乎把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宇文化及,可他怎知,这样做,自己到是落得清闲,但,却给了早有不臣之心的宇文化及、一把锋利的宝剑,这把剑足以号令行宫的宫人,更足以支配他身边的任何人……
宇文化及自也得知了、李渊举义一事,想自己如此的近水楼台,此时不反,还更待何时呢?故,便命人向炀帝报告了李渊谋反一事,炀帝听了十分震怒,但不理国事已久的他,却还是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宇文化及身上:“宇文爱卿,这……这当如何是好阿?”
早已布好一切的宇文化及,冷冷一笑:“陛下勿急,这事儿……咱们可以慢慢计议……”
说着,便向内官使了个眼色,内官赶忙跑到门口、敞开了大门,炀帝顿时眼眉一拧,似有惊色,果然,只见宇文化及之子,武状元宇文成都、亲率着一队强悍的精兵,直闯入了内殿,森然的列在了自己面前……
炀帝大惊,坐在一旁的肖妃亦是花容失色:“宇文化及,你……你这是……意欲何为?”
宇文化及仍是清冷的一笑,挑眉看他:“陛下,臣……只是要护驾阿!”
说着,便向宇文成都一扫,宇文成都立时会意,疾风般的冲到了炀帝的面前,将长枪横在了他的脖颈上:“陛下,臣得罪了!”
“宇文化及,朕平日里待你可不薄……”
“废话少说!”
宇文化及冷眉一横,竟自打断了炀帝:“就是看在你平日里、待我不薄的份上,我……就留你一个全尸,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炀帝一惊,还未体出他语中的深意,宇文成都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展百绫,扔在了炀帝的眼前;炀帝惊恐的望着,多么刺眼的白绫,多么熟悉的场景,当年,自己不正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弑父杀兄,谋夺皇位的吗?难道,这竟是天意、竟是报应吗?
“陛下!”
宇文成都见炀帝迟疑,便赶忙捡起了地上的白绫,走上前去:“让陛下您自缢,的确有些委屈您了,不如……让臣来送您一程,如何?”
宇文成都并未等隋炀帝答话,便将白绫、缠绕在了炀帝的脖颈上,越勒越紧;炀帝紧闭上双眼、唇角冷勾,眼前闪过了无数身影,怨恨的、愤怒的、亦有哀伤的,渐渐的,一切都模糊了、消散了、亦结束了……
结果了炀帝,宇文成都便瞪向了肖妃:“父亲,她怎么办?”
宇文化及冷冷一笑,托起肖妃冷媚、惊悚的俏脸,却没有言语……
当初,炀帝从雁门关赶往洛阳,平云公主途中、留书出走,可她又怎能料到,没过几日,炀帝竟会变了主意,改去了扬州,但,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已经走错了方向;如此折返奔波,又让金枝玉叶的她怎生消受?终是病倒,不得不停下了焦急的脚步;也许这就是命吧,她何其不幸?千里**却屡遭挫折,她又何其幸运?这样一病不起,反让她避过了、扬州的那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