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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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算账

依旧没动地,杨戬奇怪沉香和李啸吟素未蒙面,突然去找李啸吟干什么;但紧接着,杨戬就想起李啸吟打杨婵的事,心中顿时明白八九。

在杨戬猜出答案的同时,屋内众人也都想到原因。哪吒思绪渐清之余,恍然中包含惊讶地对杨戬说:“我想起来了,二哥!我四妹冒犯过三姐,沉香应该是去找四妹替三姐报仇的吧?”

“很有可能。”杨戬怨恨地叹了口气。

“那他们十有八九会动手。真动起手来,我四妹那身本事我可压不住。二哥,你赶紧去镇场吧!不然沉香会落得什么下场,我真不敢说。”哪吒满面焦急,再次拉杨戬起来。

虽然心里恨沉香在自己这没讨到便宜,就去找李啸吟杀气,但杨戬还是不能对沉香坐视不理。李啸吟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李啸吟和沉香两方好,他也应该去阻沉香和李啸吟交手。

面带怨气,杨戬刚要随哪吒的拉扯站起,就被寸心按住胳膊。望着杨戬,寸心认真地建议:“我觉得你没必要去。应该让沉香吃点亏,这样他才能成熟。”

敏感寸心是恨沉香冒犯才这样说,杨戬心里微嗔,表面却好言分辩:“四妹那脾气你是见过的,我若不去盯着,沉香可能不止是吃亏那么简单。”

“不打死就行!”寸心果决道,说话时眼睛看着哪吒,似乎是让哪吒将她的话带给李啸吟。

“啊?这不太好吧?”哪吒不等杨戬回应便诧异地疑声,望着寸心十分疑惑:“三公主,你干吗这么恨沉香?”

“我不是恨他,我只是觉得沉香被杨戬娇惯得有些走形,应该吃点教训。”寸心收了收对沉香的厌腻情绪,纠正道。

费解寸心此话从何说起,哪吒求教地看着杨戬。

隐隐不满寸心欲借李啸吟之手教训沉香的心态,但杨戬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依然态度平和:“寸心,就算沉香被我娇惯成性,那也不该借别人的手调教。我是他舅舅,保他周全,也是我的责任。”

“沉香都成年了,结婚了,你根本没责任再去监护!”寸心句句强调地说,抓着杨戬的手进一步用力,满脸倔强地阻拦道:“我不管,总之我不准你去!”

感觉寸心又回到一千年前的刁蛮任性,杨戬脸色克不住渐冷,有心不理寸心,直接化光走人,又怕寸心被他的不屑气到伤身,故此只能正颜厉色地告诉寸心:“你了解我的性格,明知沉香有危险还不去看,我会良心不安。”

是的,寸心知道,就算杨戬因她的阻拦不去,心也早就飞到李府。沉香若真被李啸吟打个好歹,杨戬会怨她一辈子。

低头想了想,寸心半带执拗地放松口风:“你去看可以,但你不准管。四小姐看到你,再联系上次你护三圣母的事,应该会对沉香手下留情。”

“那我就去旁观。你可以放手了吧?”杨戬强压焦虑地问。

“我要和你一起去。”寸心毫无商量地要求,抓着杨戬的手依旧没松。

“你才出了那么多汗,又哭了那么半天,出去会着凉的。乖乖呆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杨戬关心气拒绝寸心,但脸上已现不耐。寸心的犟脾气上来,让他忍不住感觉还是嫦娥好一点。哦不,应该说,是像嫦娥那种性格的女孩好一点。起码不会让他为难。

“你不让我去,那你也别去!”寸心略含威胁,抓着杨戬的手又紧了紧,把头扭到一边。

以前只听说过倚老卖老,但今天,杨戬却从寸心身上看到以伤当枪。寸心分明是倚仗自己身受重伤,赌准杨戬不敢跟她强来,就肆意为难杨戬。这使杨戬怨气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郁闷地看了寸心一会儿,杨戬猛然揽住寸心的柳腰,直接化作一片白色飞出殿外。

“二哥,你等等我!”哪吒见杨戬化光而去,着急地叫,随即也驾风火轮追出。

“有热闹不看,枉称神仙!”玉鼎真人满附道理地嘟念,而后边叫杨戬等他,边追杨戬出去。

哮天犬惯性地也去追杨戬。梅山兄弟见大伙都走了,也想去看看热闹。说实话,他们对沉香冲杨戬下狠手也不满意,心底有几分想看李啸吟修理沉香的欲望。

揽着寸心的柳腰,杨戬全身真气流动,以自己为心中,凝成一个球状的无形结界。结界之内,任杨戬飞得多快,都风平浪静。

好久没凌空飞行,也没到过外面,寸心依着杨戬飞驰,感觉身心无比阔朗。虽然她不能动用真气,不能自由享受飞行的快乐,但被杨戬这般带着飞,躲在杨戬的臂弯和罩护中,比她自己飞要幸福得多。

前方已见李府院落,沉香在门外晃悠的身影已经看得很清,寸心见状不由拉杨戬停下,并建议杨戬聚集云层遮掩身形。

似乎跟寸心堵气,杨戬没说话,但却挥手聚集一片白云。从白云内向外观望,可洞察一切;但从外面看白云内,却百望难穿。玉鼎真人和哪吒等人相继追来,也都钻进杨戬肆放的云层里。

站定身形,哪吒朝下看了看,见李啸吟还没出来,不由松了口气,转向杨戬有些质疑:“二哥,你人都来了,当真不下去,就在看热闹?”

郁闷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寸心,杨戬素颜沉声道:“先看看再说吧!”

“哦!”哪吒木愣地答应,随众人一起向下观瞧。

李府门前,方砖铺地,空旷宽广,俨如一个巨大的教军场。而实际上,李靖也确实经常在门前点兵,所以才将门前修得跟教军场一样。

沉香在门前转来转去,性子愈加不耐,刚要遣门前守卫进去问李啸吟沐浴还要多久,就见大门一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出来。

小女孩的模样在沉香看来就两个字可以形容:漂亮;面萌神冷的气质更令沉香对眼前的小女孩多分爱赏。杨婵那日回来,除了讲杨戬如何让她为难,也讲了关于李啸吟的一切。他能猜出,面前呆萌可爱却神韵冷素的小女孩就是李啸吟,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会有不次于杨戬的神通,还做出暴打嫦娥,差点将杨婵致死的事。

然而不管怎样,沉香此来是找李啸吟算账的。李啸吟冒犯他娘是一笔账,暴打嫦娥是另一笔账。尽管听说奔月真相和嫦娥原形,沉香也有些难以接受,对嫦娥千年布局、变黑为白也很失望,但嫦娥在其劈山救母的过程中给予他的帮助,他从没忘记,并且认为嫦娥隐瞒真相不过是为保名声,情有可原。化身蟾蜍已是惩罚,只有可怜、可悲,不该再受人欺凌。

望着李啸吟,沉香微蹙眉头问:“你就是哪吒的妹妹,李啸吟?”

“正是。”李啸吟淡淡说,打量沉香,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是刘沉香?”

“正是。”沉香挪用李啸吟的答词,语韵颇有几分男子汉气概。

“你找我有什么事?”李啸吟问。

“李啸吟……”沉香开口道,后话没出,就被李啸吟冷冷打断:“你应该叫我四姨母!”

“噗!”被李啸吟的要求气笑,沉香指着李啸吟逗弄道:“就凭你那小模样,还让我叫你四姨母?我看你做我四侄女还差不多。”

眸光一寒,李啸吟刚要一巴掌拍下去,斥沉香没礼貌,就感觉元神一震,敏锐感知告诉她,一股巨大力量就在附近。对这股巨大力量的气息,李啸吟并不陌生,攥了攥拳又松开,好像是被沉香的话气到,闷闷地朝广场中心走去,视线漫不经心,实则却锁定杨戬等人栖身的云层。

“哦?你年龄比我大吗?敢让我做你的四侄女?”李啸吟嘴上应付着沉香,腹语传音术却在意念中形成,背对沉香时,瞳心之中不易觉察地烁动一星粉光,一句心声便射入杨戬等人周围:“二哥,育人方面你心太软,不懂因才施教。四妹今天帮你好好管管沉香,希望你别插手。你放心!四妹这回会控制分寸,只会让沉香吃点苦头,不会危及沉香性命。”

诧异他们隐藏之好,李啸吟又是后出来的,却能察觉他们的所在,杨戬不由神情一颤。玉鼎真人捋着山羊胡,抢在众人前面惊叹道:“好可怕的小女娃!这女娃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容我好好看看。”

寸心先前的话响彻杨戬耳旁,沉香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令杨戬失望、寒心,自愧管教沉香不当。既然李啸吟声明会有分寸,那就不妨换李啸吟来管管沉香。

想到这,杨戬星目一亮,也用腹语传音术,向李啸吟耳边投去一个字:“好!”

得到杨戬允许,李啸吟的神情渐渐阴冷下来。沉香不知所已,听罢李啸吟的问话,频嘴地反驳:“我排辈从来不论年龄大小。你三哥还比我大许多,不同样和我做兄弟?”

“我三哥只是你朋友,不是兄弟。”李啸吟冷声纠正。

“朋友不也是平辈的吗?不也没按年龄排位?所以,像你这种小屁孩,我认你做四侄女也不过分。”沉香自以为是地说。

脸色越来越冰,李啸吟背对沉香,低声问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沉香的恍然有些大惊小怪,那模样很像在逗小孩。

“算什么账?”李啸吟继续问,并没转身。

“你差点害死我母亲,又打伤嫦娥姨母,我要替她们讨回公道!”沉香微微严厉地回答。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有账要找你算。”李啸吟不紧不慢道,声音不高,却隐透愤怒。

自认从没见过李啸吟,沉香对李啸吟说的算账十分好奇:“你找我算什么账?”

没回话,李啸吟猛然转身,单手抡起,借助转身之势狠狠扇在空气中。几丈内的空间立刻随李啸吟的扇掌一颤,与此同时,冷风呼啸而起,一缕劲气隔空直奔沉香侧脸打来。

事先加了防范,所以沉香面对袭来的劲气并不慌,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让大片劲气从脚下扑过。然而,令沉香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体才一下落,李啸吟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他近前。

扬起粉光缭绕的巴掌,李啸吟对准沉香的左脸“啪”地扇了一个耳光,口中厉声怒斥:“第一笔账就是你不尊重长辈,没大没小!”

被打得从半空画着斜线摔在地上滚出多远,还没等沉香起来,李啸吟便再次扑到沉香近前,抬起小脚一记踢中沉香软肋,将沉香生生又踢飞起来,一口鲜血当时喷出。

“沉香!”观战的杨戬见状吓得惊呼,刚要过去阻止李啸吟,就被寸心死死抱住。

抱住杨戬,寸心命令中带着劝解道:“你答应过四小姐,让她代管沉香,就不能失信!沉香吃了无数仙丹,身体坚实得很,只会遭点罪,不会危及性命。”

未对寸心所言表态,杨戬只是放弃前往的动作,但脸色十分难看。玉鼎真人和哪吒等人见沉香被打之惨,表情也现出不同程度的惊悸。

追沉香飞身而起,李啸吟一把抓住沉香的前襟,另只手挂风抡起,照着沉香的脸蛋左右开弓,每打一下都会怒斥一句。

“劫牢反狱救你爹的事还没了呢!放出数十万恶鬼的罪还没赎呢!撕毁生死薄的账还没平呢!大闹天宫、偷丹、祸乱的事还没结呢!”李啸吟声声逼人。四巴掌扇完,沉香也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