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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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赶卦神魔涧

虽然没看见杨戬惩治弱水的过程,但杨戬对弱水说的话回荡通天河上空,还有弱水撕心裂肺的惨叫,寸心处在帐篷里都听得很清,即使人未出去也猜知事情的大概。

怕杨戬因她状告的话对弱水采取极端行为,杨戬却还是对弱水采取了极端强硬的打击。尽管杨戬口口声声称赐弱水两百年万刮凌迟之苦是对弱水新账、旧账一起算,按律治罪,但寸心还是克不住怀疑,杨戬严惩弱水是为她报仇。她是害弱水遭受刑罚的起因,故此自责、内疚,听着弱水割肉似的惨叫,在帐篷内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手指用力钩绞着。

被自责和内疚煎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寸心见杨戬和杨婵从外面走近,还有哪吒、李靖、敖广、敖闰、梅山兄弟、孙悟空等人随后也跟进来,急忙迎到杨戬身边,迫不及待地询问治水经过。

连续几个时辰的生死战斗,刚刚冰封弱水的巨大消耗,即使杨戬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这身躯骨也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没马上回答寸心的问话,不请自顾地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喘息。

见状,寸心顿时意识到自己关心事物的顺序有误,急忙倒了杯水递给杨戬,略带紧张道:“你没事吧?”

看到寸心递来的水,杨戬才感觉到自己口干舌燥,向寸心现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接过寸心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体谅杨戬的辛劳,杨婵将经过说给寸心。闻听杨戬冰封弱水,之后化整为零,将弱水碎化丢进大海分解,寸心脱口赞杨戬高明。只是称赞之后,寸心的花容又被自责、内疚覆盖,坐到杨戬身边,含着一分难涩,试着问杨戬这样严惩弱水会不会太残忍。

“照章办事,按律治罪,何来残忍?”杨戬略含冷肃地反问,旋即察觉寸心的感触,语气转为无奈:“弱水身犯重罪是事实,即使我无视,四妹倒开身来也不会放过她。如果让四妹来惩罚弱水,恐怕不只是两百年凌迟之苦这么简单,刑期翻倍不说,还可能连弱水的本元灵体都扔进海里,让大海之力直接消解她的本元力量,这样我们送她上天就会轻松许多。我若与四妹为此争执,旁人联想弱水说与我怎样亲近,会以为我徇私。”

“没错,这事我妹妹干得出来。因为在她眼里,凭弱水的罪行,怎么惩罚都不为过。”哪吒听罢杨戬所说插言。

“唔!虽然你没徇私,但你抢在啸吟妹妹前面惩罚弱水,其实还是有几分袒护之意吧?”寸心带着分半真半假的酸意问,樱唇抿出一丝调皮。

“呵!”仅是轻轻一笑,杨戬没对寸心此言做任何回应,站起身提议去神魔涧。据他估计,李啸吟这会儿应该已经带着丁香和赵婉宁先到。他们也得赶紧去,别让众位上仙等太久才行。

想到神魔涧的事,寸心立刻抛开杂随杨戬起身,然后看看敖闰和龙后,与之招呼一声就要和杨戬离去,哪知竟听见敖闰、龙后、杨婵、哪吒一起吐语:“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么多人突然都要求一起跟随,杨戬不禁意外,与寸心停住脚看着熬闰等人眉头微蹙,刚要劝拒他们,弱水虽然暂时兴不起风浪,但这里仍旧不宜撤掉主力,以防万一,就听杨婵说神魔涧是异域通道,里面恐怕凶险重重,修复封印一事让人忧虑,她就剩杨戬这么一个亲人,不跟去看看诚难安稳。

杨婵的话也是大家的意思。在异域通道修复强大封印有无风险诚难预知,哪吒也好,敖闰夫妇也罢,都担心亲人的安危。就连梅山兄弟也面含忧色要求跟杨戬同行。杨戬将通天河尚不宜空落的道理摆出,最后经过短捷商讨,敲定敖闰夫妇、哪吒、孙悟空三人和杨婵随行,余者留下。

梅山兄弟被杨戬吩咐去安葬沉香。在杨戬眼里,沉香本不该与他们这些神仙混在一处,本该做个平凡快乐的人,是他将沉香推上促生新天条的坷途。现在沉香已死,他再怎么歉疚也于事无补,只能尽快帮他入土为安,以此略减他心中的自责。杨戬让梅山兄弟无论无何寻出刘彥昌本家祖坟,将沉香安葬其中,也算让沉香认主归宗,算他帮刘彥昌这个妹夫尽点人情。

沉香姓刘,死后入刘家祖坟顺理成章,可杨婵就是为杨戬这番安排心中生嗔。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杨戬把沉香当成亲子相待。但现在看来,杨戬从未忘记沉香姓刘,不是杨家正根,拒绝沉香入杨家坟地。

因为杨戬的安排中顺理成章、合情合理,所以杨婵纵然心嗔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难过。

定下随行人员,杨戬便不耽搁,率领众人化作云光直奔神魔涧。

有敖闰夫妇在场,杨戬便没和寸心并排而飞,选择和哪吒、杨婵在前面带路。寸心和敖闰夫妇跟在杨戬等人后面,孙悟空三人处于队尾。

朝神魔涧飞掠一会儿,杨婵忽然面带猜忌,对杨戬低声问:“二哥,你说你抢在四小姐之前惩罚弱水,是料到四小姐一定不会让弱水逃出法理,到时下手可能过重,甚至将弱水丢入大海伤其本元是吗?”

“啊!”杨戬愣愣地应声,不明白杨婵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掐住弱水左肩时,手上的法光很像杀死御前掌使时。如果我没看错,那是金钢碾魂指,就是你置御前掌使于神形俱灭的术法,对不对?”杨婵脸色略阴地问。

目光投向远处,杨戬沉默。

“三公主还以为你在袒护弱水,其实你是在借惩罚弱水之机在为她以彼之道还失彼身,并且直伤弱水元神。比起三公主,弱水的伤要重十倍。”视杨戬的沉默为默认,杨婵带着一丝埋怨道。

“我说过,我身边的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准动,如有触犯,十倍奉还!”散漫的目光渐渐凝聚,杨戬的话音不高,却充满霸气、坚毅。余光偷偷瞥了下寸心,杨戬的眉梢又挂上一缕怆恻:“而且,基于上次在南天修复封印差点丧命,我不知道这次去神魔涧修复封印会不会出现意外。如果真有不测,处在封印最底层的我和四妹应该是最先倒霉的人,这也是你们执意要跟来的原因吧?如果真有不测,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兑现自己的诺言,最后一次给她强大的守护。”

“二哥……”不满杨戬饱含凶兆的未雨綢繆,杨婵的眼圈克不住泛红。

“好了三妹!凡事做好最坏打算是常理,不代表我心里有多沮丧。”杨戬平静劝道,同时示意杨婵别失态引起寸心等人的注意。

“二哥,我以前都没看出你对三公主这么情深。”默默听罢杨戬和杨婵的对话,哪吒干笑着说。

“那是因为二哥以前不爱三公主,现在不一样。”努力压下酸楚,杨婵芳唇微抿,替杨戬回应哪吒。

“其实千年前,我也想去爱寸心的。”接过杨婵的话,杨戬的语气泛着淡淡的伤感:“我承认自己应下与寸心的婚约是为报恩,不是因为爱,但与寸心大婚前,我却真的决定要试着去爱她。与寸心结婚前,王母找我会面,问我为什么要结婚,我的回答就是‘为爱’。我曾想在婚后的漫长岁月慢慢去喜欢寸心,直到爱上她,可是,寸心在结婚当晚就把我准备爱她的力气彻底毁掉。”

是的,杨戬与寸心结婚的初衷或许不是因为爱,但以杨戬的人品,说他婚后不想和睦度日、故意冷淡发妻,也实在是往他身上泼脏水。杨戬娶寸心是为挑战天条也好,是跟王母打赌也罢,亦或如他所说,为恩而娶,但想试着去爱,杨戬都是怀着与寸心好好度日的心态。是寸心的无理取闹、偏执疯狂,斩杀了杨戬本来想爱她的心。那段失败的婚姻,寸心要负十之九九的责任。

一番泛着淡淡伤感的话过去,使杨戬、哪吒和杨婵不约而同叹息,眼望前方的云空,满脸感思。

杨戬三人以为,他们离寸心有段距离,低声交流不会被寸心听见,实际却不知道,他们飞行掀起的风已将他们的话尽数传到寸心耳里。面对杨戬谨防万一般的兑现守护承诺,耳听杨戬无意间透露出与王母的对话,及千年前就想去爱她,是她亲手斩断杨戬准备爱她的力气,寸心拼尽全力仍旧没能止住泪雨纷飞。

与寸心同处一排,敖闰夫妇自然也听见杨戬三人的对话。龙后只是感动杨戬对寸心霸气、坚毅的保护,婉惜寸心悟觉太晚,将本该恩爱千年的婚姻变成折磨;但熬闰除了有龙后的感觉,更多情绪却在疑惑杨戬既然对寸心怀着千年遗憾,此番与寸心重聚又情深似海,为何见到他却半无提亲之意?不仅如此,敖闰感觉杨戬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敖广热情,连场面寒暄的话都没有,只和他正常招呼,保持挑不出毛病,但基于杨戬与寸心的关系,却让他极为不满。

“杨戬该不会只是想弥补对你的遗憾,并不想娶你入门吧?换而言之,他对你好,不过是为平复自己心中的歉疚,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盯着杨戬的背影,敖闰饱含忧恐地对寸心递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