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像是你说的这么回事，但是……”顾琬琬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他骤冷好几度的眼神，给逼着憋回了肚子里。
他坐起身，启开两片削薄的唇，沉声对着她吐出一个字：“说。”语气是他一贯有的不容置喙。
顾琬琬紧抿着唇，目光挣扎地看着他。
她小声地说：“我爷爷都没有跟盛奶奶说……”
他又一道冷厉的眼风冷扫而来，顾琬琬再次不情不愿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说。”他冷眼看着她，沉声道：”顾琬琬，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给你。”
早知道刚刚就不跟他提这茬儿了，反正到时候可以用耍无赖来解决的……
顾琬琬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紧攥了攥双手，定定地看着他说：“你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叫顾齐。”
她之所以用肯定的语气，是因为在柏城，只要知道她们顾家的，都知道这件事。
他颔了颔首，静待她的下文。
“顾齐，他跟我的小妈……”那样的苟且之事，她真的难以启齿，“他…他跟我的小妈搞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我不经意撞见了他们之间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威胁我，跟我谈条件，叫我不要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其实就算他们没有发现我，我也想当作什么都没有撞见。”她说着，神色黯下去了几分。
他那双精明的眸子定定地锁住她，“但是你爷爷却知情了。”
“是我去医院的时候，爷爷看出我心事重重……”
修长匀净的指节在沙发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无声的节奏，他淡声启唇：“之后？”
“除了爷爷跟已经去世的妈妈，在家里我跟陆嫂最亲。曾经我每晚在噩梦中哭泣的那段日子，是陆嫂夜夜守在我身边安抚我。”
指间的节奏倏地顿住，他盯着她，眸子幽暗了几分，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划过他心间，令他蹙起了眉心。
“爷爷病重住院后，小妈趁机支走了陆嫂，让陆嫂在医院里照顾爷爷。前阵子，我爸爸要去晔州搞个项目。我爸爸在家里的时候，我跟顾齐他们戏都演得很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而我爸爸去了晔州，家里就没人能镇住顾齐他们了。爷爷担心他们会对我做什么，那几天正好临近我妈妈的忌日，每当临近我妈妈忌日的那几天，我晚上就会做噩梦，梦见妈妈睁着流泪的双眼，倒在洒了一地的安眠药片旁边的情景。爷爷便以此为由，让陆嫂先回去照顾我一阵子，晚上陪着我安睡。”
“这样顾齐他们当然就怀疑，我已经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爷爷。他们担心爷爷要对他们动手了，就想先发制人先对我动手。”
他眯了眯眸子，启唇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顾齐打算对我下手，逼我交出手上10%的股份。只要从我手中得到了这10%的股份，他就没有多大的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