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老农
20201500000031

第31章 现实

“嘿嘿,同生,快点起来了,不要再睡老!”同生睁开眼,看看脸上的运生,哦了一声。同生似乎还在梦里,或许是他不愿意走出来,就想住在里面,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了,运生叫醒了同生就以为着,这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又得到地里为那些本来就不好的庄稼服务,同生从心里是拒绝的,可是又能怎样了,他活在这个时候,活在这个时代,就得忍受这个时代的苦难,同生自然不会想哪么多,他就想今天一定要去找个机会,去赴付大哥的约定,这就是同生。

同生吃过早饭,就和运生出去了,去除草,拿着锄头,簸箕,行走在狮子岩的早晨,在公鸡的歌声里看日出的美丽,红日从东边而来,在树冠上问:“同生,你要去哪里哟。”同生笑笑说:“我要去地里除草,你呢?“太阳回答:“我要去唤醒黑暗中沉睡的人们,哦,那可真是个伟大的工作啊!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啊!”同生:”太阳伯伯,你就不要说笑啦!我还是去除草吧!“

迎面走来一个很匆忙的人,看着同生说:”小兄弟,请问一下,你晓不晓得,柳蝶住在哪家?“

”你是哪个,找他干啥嘛!“同生打量着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我叫柳贵,说起来还是柳蝶的堂哥得,我来啊!就是她爷爷喊我来的,他们家出事老!“

”出啥子事老?“

”小兄弟,你看这个别人家的事你怎么这么打听!“

同生刚想说话,就被运生的声音打断:”同生你在咋子,这是哪个嘛?“

”你就是林同生啊!哎呀遇到你就好啦!“柳贵。

”你认得到我?“疑惑。

”你就柳蝶的事我们东风的人都晓得老!“

”呵呵!你来有啥事嘛?“同生。

”哎哟,同生你那么关心咋子嘛!柳蝶就住在对面那个竹林后面的小屋,你去问就晓得老,走同生,做事老!“运生。

”哥哥!你先去嘛!我把他送过去。“说着同生带着柳贵转身走了,运生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原来同生他们走后,王二少爷在家里实在是气不过,就开始打蝴蝶爷爷奶奶的注意了,刚开始还好些,只是威胁蝴蝶的爷爷告诉他蝴蝶在哪里,让他把人交出来,不然就怎么怎么样的,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这个王二少爷知道了是狮子岩的林同生带人趁着夜黑风高,就把人救走了,这个王二少爷肺估计都气炸了,狮子岩!他总不可能带人去狮子岩抢人吧!如果真是这样,还不是给别人送菜嘛!而且,自己连柳蝶在哪里都不知道,那说什么抢人,这不就是笑话嘛!这个王二少,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心里的怒气,也就只能全部发泄在蝴蝶爷爷奶奶身上了。

这一天,蝴蝶奶奶在地里做事,这个王二少早就派人看着她,就是要给她找点事,蝴蝶奶奶担着一担柴伙,回家,可是谁知道,她这个家回的简直就是噩梦。王二少悄悄的跟在后面,看到一段狭窄的路,突然从旁边跳出来,一把推到蝴蝶奶奶,自己也紧跟着,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蝴蝶奶奶年事已高,有担着柴伙,坐在地上,看起来摔得不轻,看她的按在腰上,我估计腰是闪了。那知道这个王二少吼得更是厉害,非说蝴蝶奶奶走路不长眼,故意要撞他,现在他的胸口,脑壳,腰,腿脚踝,没有一处不疼的,非说这全是蝴蝶奶奶的错,蝴蝶奶奶老实人,一生都没有走出过东风村,那里看得出这是王二少的计谋,一个经的给这个王二少道歉,说好话,可若是好话道歉有用的话,这个故事我不讲也罢。王二少不依不饶,说是要蝴蝶奶奶赔钱,不赔钱就报官,这摆明可讹人,怎么可能少,很多钱,超出了蝴蝶奶奶的想象,也超出了我的想象。蝴蝶奶奶自然是没有钱的,没有办法,跪吧,这个年逾古稀的来人就这样跪在王二少的面前,磕头吧,这个年迈的老人就这样,再给你个比他儿子还小的人磕头。而现在各位看官,我要告诉你,我不是小说家,也不是在编故事,事情就是这样,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奶奶给我讲的故事。

王二少带着蝴蝶奶奶见官,直接见县太爷,县太爷穿着中华民国的官服,坐在前清留下来的官位上,在他的头顶上赫然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就像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样。蝴蝶奶奶跪在堂下,王二少站在旁边,县太爷开始问话,蝴蝶奶奶一个劲的喊冤,说这不是她的错他也不知道王二少从那里冒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撞到了王二少,说要县太爷还她个公道,两旁站着的人都有些心酸,可也就这样了。县太爷认为蝴蝶奶奶是个刁妇,而且咆哮公堂,于是就叫人打她,二十大板,我知道这些打人者都在放水,可是当着县太爷的面谁也不敢放的太狠,二十大板一个不少打在这个老人的身上。蝴蝶奶奶屁股开花,口吐鲜血,嘴里还是在喊冤,而县太爷估计也是烦了,或许是因为收了王二少不少的钱,于是此案就此了结,蝴蝶奶奶因为撞到了王二少,所以无条件赔钱,而且还要下牢,什么时候赔了钱,什么时候回家。蝴蝶奶奶觉得实在是冤枉的很,自己一生老老实实,本分守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冤枉,心里已是气不过,冲到院子里对着天大喊:”天啊!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罪,老天啊!我是冤枉的啊!王二少害我,你若是还有良知,就帮帮我!“说完一头撞向门口的石狮子。

蝴蝶爷爷来到县衙是她已经断气了,蝴蝶爷爷看着县官,看着王二少,他想杀了他们,他想为自己的儿子为自己的妻子报仇,以前,他还有柳蝶,而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报仇。

蝴蝶奶奶从地上飞了起来,旁边是黑白无常。”你们说老婆子可有罪啊!“蝴蝶奶奶。

”你当然是没有罪的,可是现在你死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啊!你就不要在想了,一辈子投胎做个有钱人吧!“白无常。

”对对,赶快走还来的急,你也就不要再为难我们老哥俩儿了,我们办完了事,也好交差不是嘛!你那些仇人啊!他们早晚也会下来的,没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一生已经完了。就这样。“黑无常。

蝴蝶奶奶看着蝴蝶爷爷拿着根木棍在攻击攻击那些害死她和他们儿子的人,看着自己老伴儿步履蹒跚,怒发冲冠,说什么誓要干死他们,不死不休,她看着,看着自己老伴儿一点点的透支体力,一点点的行动缓慢她很心痛,可是又能怎样呢?

”黑白大哥,你们帮帮我老伴把!不然,他会被他们打死的!你们就帮帮他吧!去哦求求你们啦!你们都是好人。“

”你还会说喃!我们这种小神,怎么敢参与人间的事不要命啦!走了走了。“

黑白无常带着蝴蝶奶奶越走越远,蝴蝶奶奶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老伴,越来越远,知道现实天际。

柳贵知道出事了,就连忙上前抱着蝴蝶爷爷,说什么也不放开,他知道自己若是放开,蝴蝶这个爷爷今天估计也得交代在这里,他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于是就抱起蝴蝶爷爷,叫自己的弟弟抱着蝴蝶奶奶,两人拔腿就跑,围观的人,也就是看着,闹剧结束,就像散场电影,都走了,全程没有人说一句话。

柳贵把蝴蝶爷爷抱回家后,这个老旧一直不言不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什么人也不理,每天就坐在家门口的石凳上,无论白天黑夜,都是这样,若不是还有呼吸,几乎都快成了雕像。柳贵跟几个同姓的人商量时候草草的安葬了蝴蝶奶奶,但是见蝴蝶爷爷这样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这不,就想到了蝴蝶,就像把蝴蝶找回去,或许对蝴蝶爷爷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让他吃饭说话也是好的,不然就只能看着蝴蝶这个爷爷死去了。

同生看着柳贵的眼睛,一脸惊讶,很明显,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后果,这个后果太严重了,不是同生可以承受得了的,同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带路,并且思考者接下来的事。

同生两人来到姑婆家门外,姑婆刚好送毛大夫出来,说了些寒暄的话,毛大夫就走了。同生不明所以,上前询问。

”姑婆这是怎么呢?“

”怎么了,还不是怪你,你昨天给我们拿来的蜂糖,这不就出事啦!“

”蜂糖怎么会出事,我也吃了呀,没事啊!“

”你当让没事拉!昨天我看有蜂糖,就坐了几个馒头,往里面放了蜂蜜,我想啊,这样馒头就很香很甜了嘛!我又去买了一块豆腐,做了一个小葱拌豆腐,这样清淡些,对身体也好些,可是谁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行啦,我眼睛昏花,腹泻不止,我吃得少,还好些,蝴蝶可是受罪了,现在啊!全身力气都没有,老是往厕所跑眼睛又不好,跌跌撞撞,都不知道现在摔了几跤了,这不今天毛大夫来了,才知道蜂蜜不能和豆腐,还有小葱一起吃,要是早知道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了,唉,也怪我呀!“

”姑婆那个先去看看蝴蝶嘛!“说完同生就进屋了,也不管柳贵。

蝴蝶躺在床上,就像姑婆说的那样,没有一点力气,眼睛无神,这那还是同生心中的蝴蝶,这简直变了一个人,同生看着,眼泪就此决堤,他不知道自己送的东西会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受这般苦,如果知道,他敢肯定他不会,他宁可自己,也不愿蝴蝶受这样的罪,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不开玩笑,我觉得就算是她要同生的生命,同生也会毫不犹豫的献给她,这就是爱情!

”同生哥,你怎么哭了!“

”眼睛进沙子了!

”那不是很不舒服啊!我的眼睛也很不舒服,你去洗洗吧!就没事拉!“

”不用了,蝴蝶,我就在这里陪着你,那里也不去!“

”可是啥子在眼睛里,就会很不舒服啊!我知道眼睛不舒服是什么滋味,同生哥,你快去吧!不然待会儿又得流泪啦!“

”没事我用衣角弄出来就好!不用担心。“

”哦,对了,同生哥,你来找我是有事吗?“同生看着蝴蝶,不知道说什么,在他的眼里蝴蝶现在已经够痛苦的了,他不愿意把那么重大的消息告诉蝴蝶,一来是不想她伤心,二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毕竟这件事太大了。这时候姑婆和柳贵进来了,看起来姑婆已经知道蝴蝶爷奶的事情了,一脸惆怅。柳贵的到来让蝴蝶很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欢喜,她看着自己这个堂哥,她以为堂哥给她带来了还消息,她以为自己可以回家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了,可是一方面她又舍不得同生,一时间,蝴蝶的心理,很是混乱。

”贵哥,你怎么来了,我可以回家了吗!我爷奶都还好吗!上次走了,我一直都在想他们,也不知道王二少放下没有,若是放下了,我就可以回去了,就可以在东风和爷奶在一起了,可是这样有不能天天见到同生哥,贵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蝴蝶啊!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的!你若是想同生了,就让人捎个信不就好啦!“柳贵看着蝴蝶的笑脸,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若是说。

”真的嘛!贵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可是我现在走不了,还是等我好了再走吧!“蝴蝶说话时看了看同生,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同生还是真的因病走不了了,不过这似乎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告诉蝴蝶接下来的事情,而这也让的柳贵十分头疼。

”哎,算了还是我来做这个坏人吧!蝴蝶啊!你奶奶去世了,你爷爷疯了。“蝴蝶看着姑婆,看着这个对他很好的阿姨,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是她知道阿姨不会骗她,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她看了看柳贵,就说:”贵哥这是真的吗?“

柳贵刚想说话,就被同生一脚踹翻,然后拖了出去/同生说道:”你龟儿子还有没有人性安!你没有看到她现在生病了吗!她现在这么难受,你还要火上浇油,老子弄死你龟儿子。“

”同生,你说我怎么办嘛!你就是弄死我,有怎么样嘛!事情就是这样,你能怎么办嘛!再说老,蝴蝶她迟早都要晓得,现在不说以后还不是要说,难道非得等到蝴蝶爷爷爷去世了,就好啦!这你就安心啦!“同生看着柳贵,说不出话来。

”同生你理智一点,你现在就给老子爬回去,你以后也少来找蝴蝶,本来我还不晓得怎么给你说,现在我就给你说,你后你就不要来找蝴蝶老,蝴蝶有她自己的生活,跟你没有关系,你回去吧!“姑婆。

”不是姑婆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来找蝴蝶啊我喜欢她,而且她也喜欢我啊!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他了!“

”你个龟儿子,那个喊你说这种话的,以后不准说老,老师老子在听到你说你这些话,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同生不明白姑婆为什么突然生气,就算是他打了柳贵,可是这也不至于啊!同生很迷茫,很困惑,他看着姑婆,他知道姑婆是真生气了,我知道姑婆说得出,就做得到。

”可是姑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你给老子爬回去!老子为什么!”

同生看着姑婆知道在这里也没什么结果,姑婆说了问自己父亲,不如自己就回去问问父亲,或许这就好啦!打定主意同生对着蝴蝶大喊,让她等着自己,自己很快回来,然后就匆匆跑回家。蝴蝶问阿姨同生怎么走了,阿姨说同生怕事,觉得这事太大了,他自己做不来,就走了,说不再管这蝴蝶的事了,蝴蝶不信,质问阿姨,阿姨还是这般说,蝴蝶心里不信,可是心里又担心着爷爷奶奶,就让柳贵把事情全部告诉她!

柳贵把蝴蝶家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了蝴蝶,蝴蝶听着,没有说话,没有哭,也没有表情,就连眼神都是空洞的,蝴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说要回去找爷爷,她不理任何人,也不听任何人的话,就这么自顾自的做着,阿姨和柳贵没有办法,只得任由蝴蝶,不过按照蝴蝶的状态只绝对不可能走路的,也不怪她,大丈夫还经不起三泡稀,更不消说这个小丫头了,不过柳贵也算是身强力壮,背起蝴蝶,就往东风赶去,留下姑婆,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想着很多故事,想着那些伦理道德,想着那些人性本初,想着这天,这地,这天地万物,花草和人类。

同生回家看到父亲,“爹,你说姑婆为什么在也不让我找蝴蝶!”

“我怎么知道!”林老汉有点懵。

“姑婆说你知道,我问她她不说,她让我问你!”

“你小子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你老实说!”

“我怎么了,我喜欢蝴蝶,蝴蝶也喜欢我,为什么我不恩能够去找她!爹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说什么,你个龟儿子,老子打死你去!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廉耻安!老子怎么叫你的安!你给老子就会干这种事。赶紧把这个事情忘了不然老子就没你这个儿子。”

“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蝴蝶!我不明白!”

“要你龟儿子明白,你晓不晓得,蝴蝶算起来是你孃孃,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这十六年都活到沟子里去老啊!你这样老子怎么出去见人啊!”

“就是同生,你爹说的对,你不能这样,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只会让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啊!”陈氏。

“婆娘家家,滚一边去,你给老子说,你到底还去不去找蝴蝶!”

“可是爹,蝴蝶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是说你们已经、、、、”见到同生点头,林老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妈卖批,老子打死你龟儿子,你给老子过来跪倒。”同生跪在地上,林老汉拿着一滚木棍,朝着同生头就要打,陈氏及时出现护住了同生,“老头子啊!你这一下打下去,我们就真的没这个儿子啦!不要啊!”

“你给老子爬开,你这个瓜婆娘,老子就是没有这个儿子也不要别人戳老子的脊梁骨,你给老子爬球开!”

“爹你们这是怎么老!”运生回来了,见家里的状况不免惊讶。

“你自己问你这个弟弟。”运生把林老汉扶在凳子上坐下来。陈氏又把同生的事给运生讲了一遍。

“同生不是哥说你,你怎么可也这样,就算是找女人嘛!也要从老大开始嘛!我这个大哥都还没有找,你怎么就这么急,再说你才十六岁,得嘛!慌啥子嘛!”

“你给老子爬哦!你龟儿子越帮越乱。爬开老子今天要弄他!”林老汉。

运生见林老汉又要打同生赶紧抱着父亲:“同生快走你现出去,爹这里我先帮你劝劝,快出去,不然爹会打死你的!”同生看着父亲,母亲,哥哥,还是转身走了。

狮子岩的石狮子,同生坐在上面,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狮子岩,他曾觉得狮子岩很美好,可是现在,他并不这样觉得,他很痛苦,他不知道为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他到底错在哪里,他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这样坐着,坐着,一直到天降大雨,石狮子都在为她流泪,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们都受着这个世界的规矩的限制,他们都逃不脱,他们都无法突破天地,无法突破世俗,他们都只是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