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如果,一切只是演戏
200800000005

第5章

?第五章 大爆炸

大旗一直希望成功开拓美洲市场,他在北美的知名度很高,也主演过七八部西片,但从来没有获得过理想票房成绩,大旗引以为耻,911事件之后他打起了开拍反恐题材电影的主意,但鲁生认为美国民众对恐怖事件讳莫如深,这样的题材操作不当恐怕会引起大众反感,大旗从善如流,中止这个计划。两年半后马德里连环爆炸案震惊世界,大旗再度兴起这个念头,鲁生研究市场,认为今非昔比,赞同大旗,大旗开始前期准备,这一次大旗慎之又慎,光是敲定剧本就足足用了一年时间,等到正式开拍已是次年五月。

心音通过娱乐新闻了解到,大旗眼下正在欧洲某国拍摄新片。只能像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那样通过媒体报道了解他的行踪,心音几乎就要习以为常。距离他煞有介事地派人前来,要她签署那份声明他的财产与她无干的文件的那天已经过去足足两年。

小旗已经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学会跑、学会跳、学会捉迷藏、学会耍小小的花招、学会牵同龄小女孩的手……

小旗精力十足,顽皮,喜欢冒险,但对妈妈的教导言听计从。心音是二十四孝母亲,从来不舍得对小旗做出过多限制,母子俩人互相体谅,关系融洽无比。

小旗是心音最大的安慰,也是心音仅有的安慰。龙大旗娶了她,但他从来不管她。心音不解他为何不干脆与她离婚,也许因为他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所以永远不会做出欺凌弱女子的事情来,虽然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娶了她,但他并不肯纠正这个错误,因为他的男性尊严,不是因为他爱她。

他一点都不爱她,心音很笃定,但她不舍得离开他,因为她是爱他的。对心音而言,感情就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经营,他们结婚三年,不管大旗在不在她身边,对心音而言他都是她的丈夫。心音思念他足足三年,像每一个妻子思念自己的丈夫一样。这三年朝朝暮暮的思念,足以将心音对大旗的感情酝酿成刻骨铭心。所以,除非大旗明确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否则她不会放弃龙大旗妻子的身份。即使她婚后的生活如同守活寡一般,有丈夫等于没丈夫。

心音忍耐着,等待着,恪守着数千年不变的所谓女子的娴良淑德,她是保守的人,她相信一条道理若能延续千年不变,那么这条道理必然是强大的,是可以依附的。

鲁生面色凝重地挂断电话,大旗正在参观阿姆斯特丹的鲜花交易市场,他打算在这里拍摄几个镜头,鲁生走到大旗身边,嘉丽是大旗的御用女主角,这部片子依然由她与大旗联合主演,她与大旗手挽着手,笑意盈盈的,看在外人眼里,完全就是一对处于热恋期的情侣。大旗对美女向来来者不拒,同时又呵护备至,嘉丽习惯性地轻轻靠在他身上,他习惯性轻抚她的手臂,嘉丽“格格”笑起来,大旗的触碰不带任何猥亵的意味,完全就是一种呵护,好像看到一朵美丽盛放的花朵忍不住要伸手轻轻触碰娇嫩鲜艳的花瓣一样。

鲁生看着这一对,好气又好笑。不管外人如何臆测,嘉丽与大旗的关系一直是君子之交,她拿大旗当血亲兄弟一样,觉得勾肩搭背一点不算逾矩;大旗曾对嘉丽神魂颠倒,聪明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大旗凝视嘉丽的时候眼中会迸射小小火花,但据鲁生的观察,这种激情的火花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很久,如今大旗看待嘉丽的目光仅仅是赞许而已。大旗脱略形迹惯了,毫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嘉丽拉拉扯扯,他根本不怕别人会因此胡乱报道,他对于自己在娱乐圈的势力有十足的信心,谁敢对他的事捕风捉影?

鲁生拍了拍大旗的肩膀,大旗转脸看他,他肌肉纠结的手臂仍缠在嘉丽玉也似的嫩臂上,看起来暧昧到极点。

鲁生贴近大旗,轻语:“伦敦发生连环爆炸案。”在大旗选定的剧本中,有关于针对伦敦的恐怖袭击的剧情,鲁生认为发生了这种事件之后必须立即修改剧本,所以才急忙通知大旗。

“几时?”大旗慢慢松开嘉丽的手臂,脸色慢慢发白,像被人一刀刺中要害,连还击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晨九时左右。”鲁生发现大旗十分紧张,但他猜不出他在紧张什么。

“今天?”大旗嗓音发涩。

鲁生点点头。当然是今天,这种恶**情自然一发生就传遍全世界。

“天啦,心音就在伦敦!”大旗说完双手交叠捂住嘴巴。

鲁生和大旗合作多年,却从没见过大旗如此苦楚的样子。

嘉丽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不由好奇,追问:“心音?心音是谁?”

大旗突然冲她发作,“关你什么事?”

嘉丽早习惯了大旗的爆竹脾气,当下也嚷回去:“谁耐烦管你的闲事!”她吼完,愤愤地走开。

大旗用力搓了搓脸,“她在伦敦,她和孩子都在伦敦!”

“心音住在郊区,距离城区差不多有三十英里呢!”鲁生认为大旗的担忧匪夷所思。

“只有三十英里而已!”大旗用力强调。

“只是炸弹而已,并不是原子弹!”鲁生对大旗的过度担忧嗤之以鼻,其实只要心音不是恰好出现在城区,并且恰好在爆炸时间接近爆炸点,她绝无可能发生任何意外。

大旗没有时间和鲁生斗嘴,他用力揪住他的衣襟,“我要去伦敦!立刻!”

鲁生忍不住想发笑,但大旗疯狂的眼神令他把笑容硬生生地忍回去,“我马上去订机票!”

“不,给我去订私人飞机!快点!”大旗差点抬脚踹鲁生的屁股。

心音咨询了三位儿科医生,他们的诊断结果一致,小旗的食量虽然惊人,但仍属正常范畴。可心音就是放心不下,每当看到小旗一口一口吞下小山似的堆成一堆的食物时,心音总是忍不住想劝小旗少吃一点。

“小旗,我们去搭积木好不好?”心音诱惑小旗离开餐桌。

“不,我饿。”小旗言简意赅。

心音无可奈何,她从小到大食量都像小鸟一样,小旗这副铁胃绝对传承自他的父亲。心音想到这里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欢喜。小旗不仅食量大,他力气也很大,他不过是刚满三岁的小娃娃而已,但假若他使出全身力气攥心音的手,心音能疼得叫出来,这个小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几乎没有任何地方像心音,但心音还是骄傲,还是欢喜,因为他像足大旗。

门铃突然响了,心音想不到谁会这么晚登门拜访,她在这里没有太多朋友,准确的说法是,几乎没有朋友,她甚至与凤火夫妇都不联系了。

心音摸了摸小旗的脑袋,起身去开门,门外赫然站着凤火,心音喜出望外,“怎么是你?”心音迎凤火进门,同时不住地探头朝门外张望,“特蕾莎呢?”她问他的妻子,她以为他们必然同时出现。

“我们分居了。”凤火耸耸肩膀,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玩世不恭,他长胖了不少,但并不显得臃肿,只是变得强壮了很多,也许因为脂肪把皮肤撑开来,他看起来竟然比数年前还要年轻。

“哦。”心音轻轻叹了一声,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算得体。近年她鲜少与人接触,天天陪着儿子,那些应酬人的技巧几乎全部忘光。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根本不该娶个异国女子。”凤火说完嘻嘻一笑,一点真心都不带的样子。

小旗从饭厅冲出来,嘴巴上粘着肉汁,他没料到突然撞见陌生人,有点害怕起来,滴溜溜跑到心音身边,抱住她的双腿,把脸藏在后面。

“小家伙长这么大了?!”凤火惊喜。小旗几个月大时,凤火见过一次,当时他只当心音是未婚生子,不肯透露孩子生父是谁,故而从不多问。

小旗很快克服了恐惧心理,他发现这个新叔叔长得很帅,小孩子都是最虚荣的动物,喜欢美丽的大人,小旗不由自主离开心音腿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凤火一把捞起他,高高举起来,小旗兴奋地尖叫,心音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久不曾与小旗玩举高高的游戏,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够力气,心音第一次发现每个小男孩都对这种愚蠢的游戏着迷不已,她的儿子也不例外。

“叫小旗对吧?”凤火道。

“小旗!”小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认真介绍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心音,“妈妈。”他像个小绅士那样说。

心音和凤火同时笑起来。

“小旗,多么奇怪的名字。”凤火咕噜了一句,继续和小旗玩举高高。

心音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脸红,心想,凤火是多么粗枝大叶,小旗的五官肖似龙大旗,名字又与大旗这么接近,但凤火从来不曾疑心小旗是大旗的儿子。凤火这次真是傻得可以。心音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心音从来不是自大的人,她不认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那么,凤火会不会是故意装傻呢?能在娱乐圈闯出大名堂的人,谁的胸中不是自有丘壑?

“真没想到是你来了。”心音笑道。

“怎么,不欢迎?”凤火故意板起脸,他把小旗放了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小旗扭过身体用小手触碰凤火的下巴,他被没有刮净的须根刺痛了手指,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宽宽厚厚又扎手的下巴,这个下巴和妈妈的迥然不同,小旗好奇心大炽,他不但用手摸,还把小脸贴上去摩挲。

心音在一旁看得既是好笑又是心酸。小旗还没到那种会追着她问“别人都有爸爸我的爸爸呢”那种年纪,但他仍是渴望父爱的。想到这里,心音几乎要恨大旗,但同时她更恨自己,她明明有能力改变事情的发展,她有能力带着小旗离开,为他找一个很好的继父,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同样对不起儿子。

“我担心你。”凤火一边和小旗玩闹一边满不在乎地说出来意。

心音不解,“我很好呀。”

“你还没看新闻对不对?”

心音点点头,她是家庭妇女,她对窗外事天下事统统没有兴趣,小旗早晨起床的时候有一点点轻微的咳嗽,她光是担心儿子的身体就足够她忙了。

“伦敦市区发生连环爆炸,我怕你那时在市里。”凤火解释。

爆炸?心音吃了一惊,“不、不,我不在。”

“你当然不在,不然你还能毫发无伤地坐在这里?”凤火取笑。

心音吸了口气,今天她差点儿就带儿子去看医生,诊所在城区,真是不知不觉逃过一劫,过了许久,心音这才想起要道谢:“真是谢谢你,特意过来一趟。”

凤火挤挤眼睛,舌头一卷,发出“咄”的一声,他顽皮惯了,年纪渐长这个毛病却一点不改,心音看着好笑,突又想起怪不得大旗会与他结义,这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小旗被那个“咄”的一声吓了一跳,但很快从震惊中恢复,努力模仿,凤火不厌其烦地教他。

“心音,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好多,简直判若两人。”凤火和心音闲聊。

心音皱皱眉头,变了?判若两人?是指她变丑了吗?这几年她退休产子洗尽铅华,必然是变丑了。

“原来你说话滴水不漏,面面都光,谁听着心里都舒坦,如今你怎么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凤火笑道。此时,小旗又对凤火的大手掌发生浓厚兴趣,仔细查看着。

心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会说话的人。”当年她能做到那么圆滑,都是被环境所迫,如今离开那个名利场,压力统统消失,自然还是变回原形,“我本来就是这样,你认得的那个我说实在的都不算是真的我。”心音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如何八面玲珑地应酬各路人马,眼前这个凤火就常常会对她说些似是而非的情话,她从来不顶回去,也不生气,只和他似是而非地周旋。如今回想起来,心音忍不住要佩服自己,她是怎么做到的?

“哦,我当然认得你,认得内在的那个你。”凤火油嘴滑舌。

心音脸红,她知道他并不是轻薄她,但她就是说不出恰当的话回应他。气氛有点尴尬起来。

“嘿,我开玩笑的!”凤火也因为心音过分拘谨的缘故不自在起来。

“我去……”心音想起餐桌还没整理,“我去收拾一下。小旗,帮妈妈招呼客人,要乖乖的哦。”心音找了个借口逃出客厅。

凤火目送她离开,轻轻捏了捏小旗的鼻子,低语:“小家伙,你是谁的儿子呢?”

小旗似乎没有听懂这个问题,瞪大圆溜溜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蹦出一句:“小旗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凤火呆了呆,哈哈笑起来。

心音在餐厅躲了很久,直到凤火和小旗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声响越来越小,心音担心儿子,这才捧了一壶新泡的红茶走出来。

小旗已经蜷缩在凤火怀里睡着了。心音一直认为小旗是个巨大的婴孩,但看他躺在凤火宽宽的胸膛里,也是小小一个肉团,不知道多么惹人生怜。

“这个小祖宗!”心音急忙过去要把小旗接过来。

大门在这时不期然地打开了。

鲁生一边从锁洞中拔出钥匙一边侧脸问道:“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按一下门铃比较好。”

“这是我的家!”大旗不耐烦地嚷嚷。

“大旗!”凤火喜出望外,“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心音则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怎么也想不到大旗会突然出现,像是从天而降。

凤火急着把小旗交给心音,好过去和好兄弟拥抱叙旧,岂知心音呆呆的,像被点穴似的,凤火不得不腾出手来轻推她的肩膀。

大旗的脸越来越黑,这是幅什么景象?深更半夜,在他自己家里,另外一个男人抱着他的儿子和他老婆拉拉扯扯!

“凤火!你该死的给我住手!”大旗狂吼。

凤火吓了一跳。大旗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冲进屋里,一手夺下小旗,一手把心音搂进怀里。

“你吃饱没事干,跑来抱我儿子干什么?你要儿子自己不会找人生?难道你生不出来不成?”大旗振振有词地质问,还非常小心眼地加上侮辱性的问句。

“你的儿子?”凤火吃惊过度,忽略了大旗最后一个大不敬的问题。

“不是我的是你的不成?你倒是想得挺美!来来来,看看清楚!”大旗单手托住儿子,大小两张脸紧紧挨在一起,好一个龙小旗,小小年纪处变不惊,被他老爸这样折腾,他还是闭着眼睛继续和周公下棋。

凤火吞了一口吐沫,不摆在一起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小旗和龙大旗当真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除了尺寸之外,几乎全无差别。

心音早就羞得满面通红,“你闭嘴!”

“干什么?我们是结了婚的!”大旗不知不觉捅破第二个秘密。

“心音!你嫁给龙大旗了?!”凤火倒抽一口冷气,“几时的事?”

心音刚要回答,龙大旗脱口而出:“干你屁事!”

“你很不知所谓你知不知道?”心音终于发作。

大旗猛眨眼睛,一脸无辜。他不顾一切赶来看她还要被她骂?女人真是不能宠!绝对不能宠!大旗准备挽回自己的男性尊严。

“不许我对任何人透露我同你的婚事,你自己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大声说出来?你一直都是双重标准!”心音越说越气。

“我有对别人说吗?凤火是我兄弟,我当然不能瞒他!”大旗理直气壮。

被大旗连吼数通的凤火不由心情舒畅了很多。

“那么,他呢?”心音指向一直躲在角落不想介入事端的鲁生。

“他也是我的好兄弟!”大旗更加理直气壮。

鲁生冲大旗抱了抱拳,感谢他的抬举。

心音气得双唇颤抖,“好,你就和你的兄弟们过下半辈子吧!”心音说完就想抢回小旗,大旗双臂抬起,心音动作落空。

“你干什么?”心音急了。

“他也是我儿子!”

“是吗?我还真不确定。”心音冷笑。

大旗面色发黑,她怎么可以当着他的兄弟们说这种伤害他男性尊严的话呢?

“孩子给我!”

“不给!”大旗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给我!”

“就不给!”

“给我!”

心音忍不住伸手去扯小旗的脚,一直睡得昏天黑地的小旗这才微微张开眼来,他被大旗高举在半空,大旗和心音都只能抬头仰视他,小旗发现这个奇妙的视角,不觉卷起舌头发出“咄”的一声,然后他又含笑睡着了。大旗突然无比感动,“好儿子!”

“还给我!”心音不依不饶。

“儿子我也有份!”大旗据理力争。

“得了吧,他甚至不认识你!”

“什么?”大旗如被五雷轰顶,“你不给他看我的照片?”这个女人果然恶毒。

“你又没死我干吗要给儿子看你的遗像?”心音被大旗逼得牙尖嘴利起来。

大旗哑口无言。

鲁生和凤火早就坐到一处,专心致志地看这出好戏。

大旗眼角抽搐,心音挑衅地瞪他,他牙齿发痒,拳头发痒,但他不能骂她,更不能打她。大旗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大踏步走到鲁生凤火跟前,“照看我儿子!”他趾高气扬地吩咐完,小心把小旗放下,又折回心音身边,贴近她,危险低语,“上楼!”

“你回你的家,上你的楼,不过首先你给我滚出我的房子!”心音双手叉腰,泼辣到底。

大旗的牙齿越来越痒,拳头也越来越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继续低声警告。

怎么?想揍她?心音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害怕。揍吧、揍吧,最好把她揍得扁扁的,令她从此对他不存任何幻想。他不是表面歧视女性,他是发自内心地歧视女性,他是完全拿女人当货品的混蛋!他从来不拿她当妻子,他只当她是一个恬不知耻自动送上门为他传宗接代的蠢女人!

心音自暴自弃地想象着,下一秒,她发现她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

他想摔死她?这也未免太暴力了吧?心音开始害怕,“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鲁生和凤火同时抹了抹脸吞了吞口水,剧情直转急下,突兀地由老少皆宜的家庭伦理剧过渡到少儿不宜的****。

这个龙大旗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连卧房房门都不关紧,搞得他们两个伪君子想装出非礼勿听的样子都不成。最要命的是,大旗把儿子丢给他们照看,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否则谁也不敢离开。

所以,整整一晚,凤火鲁生两位事业有成外形俊逸桃花不断的男人,被迫抱着孩子、睁大双眼,忍受了足足一晚噪音的荼毒。

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