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傍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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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1的人际关系

2015年初,我的高中同学“灭绝师太”奇迹般的交到了男朋友,那个男朋友是他们班的班长,不仅长相英俊,成绩优秀,而且还是个富家子弟,简直就是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如果我是女生,我也要为他宽衣解带,让他为我负责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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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灭绝师太”叫我陪她逛街,要是以前倒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不行,我问她:“你男朋友呢,跟别的野男人跑了吗”

她说:“我呸,他今天要学车,待会儿才过来接我”

我说:“那你待会儿叫他陪你呀”

她说:“不行呐,我今天要把这个兼职做掉,时间来不及了”

我问:“什么兼职?”

她解释了一下,说她要扮演神秘顾客,暗访指定的店面,记录下店内的环境与每一个服务员的服务态度,因为“灭绝师太”暗访的服装店有分男装区和女装区,所以要求男女两人一起行动。

我问:“有工资没?”

她爽快地说:“分你50块啦”

因为以前做过发传单的兼职,一个早上东奔西跑也就80块,所以一听到“灭绝师太”说陪着逛一家店就有50块,我立刻答应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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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站,两站,三站……坐公交车来到一家很高档的服装店,我们从一楼逛到三楼,这里的衣服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数,看着一件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没什么料的衬衫,真不明白,无论从设计还是面料,这些衣服哪里值这个价钱?

“灭绝师太”小声地说:“看看这些名牌,怎么看都觉得就是给那些人傻钱多的人穿的”

我赞成:“我也觉得”

她像一个贵妇人一般,优雅地取出一件衣服,说:“那些有钱的暴发户,越贵的东西,他们越愿意买”

我转头看向店内的其他顾客,淡淡地说:“人都是虚荣的,都希望自己被重视,所以越贵的东西,越可以承托出自己的高贵”

她放下衣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对呀,那些即便没那些多钱,为了被别人重视,也愿意花钱买奢侈品”

我说:“就是你们这些女人嘛”

她转过头,气呼呼地看着我:“你们男人也一样”

我摊手,妥协说:“好吧,物质主义都这样,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她嘴角一翘,说:“那还差不多”

试了几件衣服,在试衣间的时候,对着衣服拍一张照片,当作暗访的证据,出去后,告诉导购还需要考虑考虑,然后离开服装店,全程二十分钟,就这样,我的50块就到手了,这钱真容易赚。

离开服装店后,我和“灭绝师太”唠了一会儿嗑,她的男朋友打来电话,没过多久,赶了过来,当班长看见我时,眼神有些不太对劲,瞪大眼睛看着我好久好久,看得我都害羞了……

人家又不是女孩子啦~

“灭绝师太”向班长解释说,我是她雇来帮忙做兼职的同学,不过看班长的样子还是不放心,警惕地看着我。

我注意到她还有一个习惯性动作:提眼镜。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人们还在小的时候,感到害怕,都会下意识的跑到妈妈身后,或者躲到桌子、椅子后面,用一个物体挡在自己身前,长大之后依然如此,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提眼镜就是其中一种,还有摸鼻子,挠耳朵,抓头发之类,这种把手放到身体前方的动作,都是为了让自己感到有安全感。

我不知道班长为什么这么不安心,不过隐隐觉得他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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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问“灭绝师太”:“你这个兼职多少钱”

“灭绝师太”说:“我100,他50”

班长嫌少,说:“才这么点啊”

我无语,因为我觉得不稀罕做兼职的人,都是娇生惯养,觉得自己很金贵,认为不应该为了几十块钱,出去抛头露面,我以前也是这样,班长大人就更不用说了,作为一名富家子弟,怎么可能稀罕这么一点钱呢。

“灭绝师太”笑眯眯地说:“对你来说当然不是钱啦”

班长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那也不是”

我心想差不多该撤了,继续在这里当电灯泡也没意思,最主要的是,我感觉班长对我充满了敌意。

三个人的关系最尴尬的就是二加一,落单的那个人铁定悲剧。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去学车?”

班长得意地说:“对呀,我爸刚给我买了一辆车,你呢,开车来的吗”

我说:“没呀,我不会开车”

班长说:“是吗,为什么不学呢”

我反问:“一定要学吗”

班长冷笑了一声:“也不是一定,只是多一门技术,多一项选择”

“灭绝师太”担心地看了看我,然后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觉得,班长的语气中充满了攻击的意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自信,不过我觉得我必须得赶紧走了,而且是越快越好,不然谁也不好受。

之后,我苦笑了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挥了挥手后,就不在这里找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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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想了很多,我不清楚我哪里让班长感到不舒服了,以我这般人畜无害的长相,不应该被人讨厌呀,也许是班长大人护食心切,这三个人的关系,一旦变成了二加一,落单的那个人肯定悲剧。

晚上的时候,“灭绝师太”向我道歉,我并没有太在意,反倒是对班长的性格很在意,以他给我的印象,他是一个缺乏安全感,并且非常敏感的人,在这一点上跟“灭绝师太”一样。

“灭绝师太”一岁的时候失去父亲,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十三岁的那年,最亲近的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对“灭绝师太”的影响很大;而“灭绝师太”告诉我,班长十岁那年,亲生母亲去世,挚亲的去世,让他们提早领悟了生命的意义,难怪我在班长身上看到了“灭绝师太”的影子。

“灭绝师太”曾经说过:“死亡是一种契机,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生命”

我想,如果班长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么,他们真算是天设的一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感到有些难受,总觉得哪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