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拾年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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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痛并快乐着

当我站住老陆面前的时候,我只感觉这周围的黑夜像是要笼罩压住我。

我跟着老陆来到教室外的花圃,远离了教室,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说吧,和人打架了?”老陆先说话了。

“是。”我低沉着声音回答。

“你有什么本事?”老陆问道。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老陆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说道:“什么本事?”

“没本事有人吗?你一个人打得过十几个人吗?”老陆质问道。

“没有!”我这人不拉帮结派,哪来那么多人。

“没有你还学人家打架?”老陆说道,“知道这几年打架死人的事情吗?”

“不知道。”我有点蒙了,不知道老陆想怎么的,我本以为要遭殃的,最差也要被重重的训斥一番。

“就说三年前吧,有个外面混的叫牛仔的,砍死人跑了,到现在还没抓到,死的人是不是很冤?牛仔是不是很牛?他三年都没有再回来,回来肯定被抓,这辈子就东躲西藏提心吊胆,什么时候被抓都不知道。他杀的人和他,谁牛?谁赢了?”老陆问道。

“嗯,我知道了。”我说道,我知道老陆其实是想告诉我,不要打架。

“你回去吧。”

“哦”

“放心吧,我找了你,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事就过去了。”

我扭头,发现这时候已经下晚读了,栏杆上站着许多人。

预想中凶恶的老陆将会痛斥我一番,然而结果却是让我觉得老陆这人虽然凶,但是其实也并不是那种只会蛮横动粗的人。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也没有人再来找过我麻烦,渐渐的我就将这事忘了。

然而,我从来都是不顺的,期中考试,情况不太妙,而我每次回家又痴迷于我的手柄游戏,学习上的事也就渐渐不上心了。

至于我和陆西,依旧如故,作为英语默写十个单词都只能对两三个的人,我和她的交集大概也就仅限于这两三个单词吧!

这天下午课间,我去攀爬学校里的训练云梯,玩云梯我一向得心应手,自从进学校以来,有空我就会去云梯锻炼下臂力。

当我在云梯矫若猴猿的攀爬时,我看到了陆西,她正在看着我。

我当时心里莫明的就激动起来,两手一抓,吊在了云梯上,然后甩开双手娴熟的爬起来,咳,我只是想装个B而已!

就在我快速爬过来又返回去的时候,身体甩得太快,惯性过大,而且只有一个手抓住横杆。

“嘭”

我摔了下去,脚面贴地,整个人坐在自己那只脚上,我瞬间就脸红起来!

装B不成不要紧,关键是我发现我的脚踝痛得厉害,我强行咬牙忍痛站起来,单脚跳着回教室。

然而疼痛开始加剧,几乎就要跳不回教室,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一种无助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我,我只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那种无助感消失,我望着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西。

“你没事吧?我扶你!”陆西说道。

从懂事开始,我还没有被那个女生这么扶着自己的胳膊,两人如此贴近,我看着她秀丽的脸上满是关心的之情,只觉得时间要是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然而我总是不顺的,我本以为这是我和陆西最近的一次,而且是两人,虽然是因为我脚受伤,她扶着我,但是这样的机会总是难得的,除非我脑子有病,没事去弄伤自己!

就在陆西扶着我走了不远,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身边,和陆西一样的伸出双手扶着我,而这个人就是十四,也就是副班长付婷。

有时候,我倒希望付婷冷漠一些,少管一些事情,然而她总是好像那里有事,她就会出现在哪里!

当付婷扶着我左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不想让她扶着我,我微微的甩了下手,也许付婷根本就没察觉到我的想法,我就这样在她们的帮助下回到了教室。

“要不要紧?”当我坐下来,陆西问道。

“还好。”我忍着痛说道,作为一个男人,嗯…男生,我不能轻易点头说痛。

然而情况出乎我的意料,脚踝不但疼痛加剧,而且开始肿胀起来,两个脚对比起来,一大一小!

我忍不住泪水,滴落在桌子上,我还不知道,这一次泪水多么值得纪念,因为下一次痛哭,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了!

当付婷还留在旁边问我的时候,陆西已经出去了,不久,陆西和班主任祝荣来了,我对祝荣印象一向不好,觉得他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当然他是班主任,有这样的权利。

唯有这一次,我才觉得,他做了一个班主任该做的事情。

我是被祝荣背着出去,然后他开着摩托车搭着我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照了片之后,我的一只脚就被泡在了冷水里。

结果出来之后,是韧带撕裂,个把月不能剧烈活动了。

被祝荣带回我家,这下好了,提前放寒假,每天都能玩游戏了!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两个多星期,两个星期后,我的脚稍微能活动些了,我对父亲说,我要去考试!

天知道!那时候我只是玩游戏玩得久了,也会烦的,对于考试,我完全没有把握考个什么好成绩,我只是想回到教室,再看看陆西。

对于我内心的小九九,父亲当然是不知道的,正如他当年不知道我为什么嚷嚷着要去学校一样。

对于我这种不惧艰难,坚持考试的行为,父亲表示大为满意,然后骑着自行车搭我去学校考试。

到了教室,因为我的脚只是消肿和疼痛缓解,并不能走路,只好金鸡独立,扶着座椅围墙跳着走,陆西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她走了过来,搀扶着我。

我本应该是高兴的,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又是十四,十四看到了,也走过来帮忙。

很显然我对这样的状况很不满!然而我却没有办法,我不能说不需要,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我同样不需要陆西!可是我喜欢和陆西贴近那种感觉!

我只能痛并快乐着!

只是我不知道,我未来的人生,会一直被这种情绪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