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夫妇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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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祭拜公墓

最后一站直奔老家。正赶上清明节。到家后的第一站是邓万金和赵丽萍的老家---被泥石流埋没的村庄。走进这道山谷,再不是往日疮痍满目的山冲景象,也不是盘旋崎岖随时都有翻车危险的山间泥石路,而是宽敞的沿谷又盘山的水泥公路,公路两边白杨成行。两面山上的松木、樟木等四季常青树和灌木郁郁葱葱,那一座座的秃山都换了容颜。那一棵棵枝桠平伸针叶朝上撒开的红皮油松像成排的迎宾队伍张开双臂等待着要拥抱进山的宾客。轿车径直开到目的地,乡镇和村上的领导人早在那里等候着。下了车,一行人除了邓赵外都在极目搜寻那被掩埋着的村庄遗址,可怎么也找不着。这时邓万金说:“不要找了,就在那。”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个被一层一层各色相间的花草和深绿色的女贞树包围着的小山丘,迎路的一面有一排条石铺就的踏步直达包顶,踏步的两边是青翠的一人多高的扁柏树,包顶是一个很大的古式亭。

在乡村干部的引领下,他们一步一步往上走,随风摇摆的柏枝像是向大家招手,表示欢迎光临。到了丘顶,进了亭子,“哇”,非同一般。正面是一个大牌坊,牌坊中间衔着一块若似汉白玉的大石碑,碑的正中一行醒目大字:遇难亲人之墓。右上方刻着遇难人的名字,左下方刻着立碑人和时间,立碑人就是那次村里幸免的所有人。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邓万金和赵丽萍。亭子的右边是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画的是山洪爆发泥石流冲进村庄一刹那的景象。深更半夜,不可能有人拍照,很可能是想象着画出的。再说,那时根本就没有手机。看着那幅画催人泪下。左边是所有爱心人士的捐款名单,有政府机关的,有集体单位的,还有个人的,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在个人名单中,邓、赵又排在最前面,数目50万元。这些钱不仅用于修建墓碑,还用于进山公路及两边山体绿化。这里不仅仅是一座幕,现已成为新开发的旅游区的景点之一。邓万金在贡台上摆好祭品,乡镇领导人和所有来祭奠的亲人一一在碑前的香炉里上了香,烧了纸钱,跪下磕三个响头,再站起来作个揖,转身依次出门了。放完长长的鞭炮,大家都走了。老万一直在思忖:世上几多不幸的人!厄运怎么偏偏就找着他们呢?这也是三圣母压在华山下---听天由命。看来,不幸非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