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顾澜上挑的桃花眼黯然失色，这三个字他说得极轻，但是透着失望，透着厚重的失望的色彩。
顾澜的声音落进了宋清秋的耳朵里，宋清秋抓着凤阙手的手猛然间松开，凤阙的手失了托力，垂了下去，他漂亮的凤眼黯了黯。
果然，秋儿还是在乎这个六王爷的是么？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夜？”顾澜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被沧月殿劫走了。”
“我……”宋清秋张了张口，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是原来的王妃了，她和这个顾澜之间没有感情，她不亏欠他什么，她没必要解释什么。
顾澜依旧是站在马车边上，没有离宋清秋远一步，也没有离宋清秋近一步，“结果，你是和他在一起。”他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却听得宋清秋一阵内疚，“宋清秋，你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宋清秋找不到自己内疚的原因，只是顾澜的那句：你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心是石头做的么？
石头做的么？
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宋清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是原来的那个王妃，在不知情的顾澜看来，宋清秋抛下他跟着凤阙待在一起确实是无情。
可是在宋清秋自己看来，她选择离开顾澜于情于理都没什么道德和原则上的问题。
这么想着，宋清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澜的质问，她以为自己问心无愧，以为自己的离开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只是，她忘了，顾澜是有多爱他的王妃。
她的离去，势必会伤害到顾澜，可是，她要是不离开，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宋清秋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
“抱歉。”宋清秋站直了身子，直面顾澜。
在宋清秋说出抱歉二字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站在车轿边的顾澜脚下似乎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宋清秋。”顾澜苍白了脸色，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戾气与骄傲，“你真够狠心的。”
坐在宋清秋脚边的凤阙仰头，宋清秋紧紧攥着的拳头刚巧落入他的眼里，长睫轻颤。
秋儿……这是选择了自己么？
莫名的愉悦弥漫心头，凤阙失色的嘴角扬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眉间一点越发的红了。
“滚！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这句话的顾澜几乎是失魂落魄，眼前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居然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当着他的面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心很痛，真的是很痛。
“谢谢王爷成全。”宋清秋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凤阙，拎起布袋，“后会有期。”
顾澜看着眼前两抹红色的身影，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刺眼到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都差点泪盈满眶，“本王这辈子都不会成全你！”他冲着宋清秋说，“本王一日不给你休书，你就一日还是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