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戏梦人间
19678200000021

第21章 杀无赦

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暗,黑无一丝光亮。他在沉睡,不知沉睡了多久,他开始睁眼。突然世界出现了光芒,一点光芒炸开充满世界,周围又变成一片白色。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只剩下睡眼朦胧的自己。

“这里是哪里?”

“虚无之境。”

“你是谁?”

“我就是你。”

“那我又是谁”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而我会告诉你战斗的方式。”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啊——萧何。”

“因为,历史就是这样写的,历史记录了所有该发生的事和不会发生的事。我改变不了,你也不行,而我们可以,但是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我听不懂,也不想知道,我要力量,快点给我,快点给我。”

“是啊,弱小的人看到拥有的东西被夺去,就会咆哮,就想有个人能帮帮他,之前我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帮我,但是你很幸运。现在,我给你力量,而你只需要,把灵魂交给我。”

“少废话,都给你,快拿去。”

随着两人不知在何时何地对话的结束。停滞了不久的时间齿轮,又开始转动了。

“我,要,咬碎,你们的,骨头。”

每个人都有他惧怕的事物,或是死亡,或是水火,或是牛鬼蛇神,或是妖魔鬼怪。动物的本能是当他靠近危险时,便会发出警惕,会毛骨悚然,甚至,有些会在第一时间逃之夭夭。但还有一种情况,当它们面临极大的恐惧时,会胆怯,会无力,会动弹不得。

“啊哈哈哈哈,小鬼,你好强啊,500年了,你是第二个,第二个让弑心刀颤抖的人了,现在的你宛如一头疯狂的野兽,你还在等什么,不为你的女人报仇吗?”

这恐惧的源头便是这些死侍的中央,那个威慑力如同死神一般的男人。他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邪气,鲜血从眼角流出,戒指的蛇目红的发黑,银色的剑被蓝色的火焰缠绕。头发散乱不堪。他强忍住后背烙铁般的疼痛,咬着牙齿,逐渐冷静了下来。眼睛虽然鲜红,眼神却冷酷的像一块千年玄冰。

萧何每天早晨醒来后都会去思考自己拥有什么。一个能为自己哭泣的妹妹,一个善意的女邻居,一个待他还不错的老板。然后,世界里就剩下了未知。

“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们。”

萧何长剑一挥,挡在他面前那十几个动弹不得的死侍,已被砍倒在地。这次,它们再也起不来,只在倒下的瞬间就被火焰烧成了灰烬,消失之前,只露出瞪大的眼珠。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挡我路者,杀无赦。”不知这是自己的声音,还是脑子里那个他的声音,但这句话也是他要表达的。

死侍们已然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可怕,刚才只是被威慑住,现在已经恢复了行动意识,都纷纷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只是一刻。仿佛背后有着令他们更害怕的事情,于是又开始向他接近。

死侍们露出尖牙利爪,一簇而上,拥向萧何。

他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双手握剑,呈公牛冲撞之势,怒冲站在最前方的死侍,刺其心脏,推其向后,双手握住两端,向右一转,拔出宝剑,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然而下一刻却令在场所有人,更加目瞪口呆。

被萧何刺到心脏的死侍,心脏开始被冰封,而后遍及全身,那些触碰到冰源的其他死侍相继被冰封住,寒冰如同病毒一般蔓延。

刘一刀见此情景后,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相传创世主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之后,为怕天地聚合,便将全身化作万物。而其中一颗獠牙在幻化中意外崩碎埋在不周山天柱脚下,其中一枚牙骨碎片由于吸收其精血而化为神兵。后被武国天族帝王胡赦所得,他将其打造为剑之外形,持兵刃横扫天魔两界,故,素有剑神之称。其剑术在天地间无几人可与之匹敌者。他为强化剑技而误入魔族极寒之地,后在极寒之地以剑吸食魔族之宝‘魂火’,他称此剑名曰冰炎,挥之,燃尽浑浊,刺之,冰冻万物。据说由此一事而引起了天魔两界大战,结束了第一仙劫时代。没想到,上古时期的神兵如今竟然出现在一个魔族手中,讽刺,呵,真是讽刺啊。”

“你好吵。”

刘一刀不愧是刘一刀,再大的恐惧对于这个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也已经习惯了。尽管还是很恐惧,却依旧拖刀向前走去,刀口划出星星火花,欲与萧何殊死一搏。

他来到萧何跟前,一个转身绕到背后,回旋刀刃直逼其首。萧何剑背其后挡住这次撞击。兵刃相搏,发出阵阵嗡鸣。

“看来,你很喜欢偷袭别人背后啊。”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刘一刀之所以被称为刘一刀,不光是因为快,还因为他一刀致命。”说完,他又冲上去,双手握刀上挑。萧何单手迎击。

又是一次兵刃撞击,刘一刀肩膀开始酸痛,虎口被震得流出鲜血,弑心刀出现了一丝裂缝。

“哈哈哈,棉蓉,看来你我今日要命丧黄泉也。”

“都说了,你好吵,烦死了。”萧何依旧面无表情。

萧何神智还未清醒,意识仍旧被脑中之人所控制。

他将宝剑绕身一周向后用力一挥,剑气纵横,所剩死侍尽数被焚烧殆尽,只留面前一人。

“侠士,我有一个请求,刘某平生与天下剑豪切磋剑术以命相搏,500年未曾战败,很是孤独,首领赐我500年元寿,现已是风烛残年,想来命不久矣,阁下可否与我以剑术战之,若死,也无憾矣。”

“放你妈的屁。”

“什么?”

萧何收回宝剑,朝前飞跃,如雷电闪过,留下一道残影,而后又出现在刘的背后,手掌向后蓄力,变指为爪插入刘之后背,穿过胸膛,手中多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用剑偷袭背后的人,也配称剑客。”

刘一刀输了,但他没有想过自己是这样的死法。幻想中,他与剑术高手对决,双方势均力敌将剑术演绎到极致,而自己穷尽一生所学,终究还是输与对方一招半式,死于敌方剑下。

然而现实终将是残酷的,就像萧何醒来后一无所知,多了一个妹妹却被别人夺走,有了一个好邻居又被别人毁灭,拥有的瞬间却又失去,拥有了希望却又被扑灭。

刘一刀被刺穿心脏时,眼前像是充满了黑暗,世界仿佛充满了寒冷,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力的流失。他的眼中充满了遗憾的泪水,嘴角虽然鲜血淋漓,却是满足的微笑。

“他说的没错,果然是你啊,剑武天帝,胡赦。哦忘了,你已经堕入魔道了,魔神,杀无赦。”

“看来人活的久了,知道不少事,只可惜,他说了,要咬碎你们的骨头”,萧何抽出手臂,刘的身体逐渐枯萎,化为一副骨架,散落地面。

萧何看着空无一人的观望席,平静如水的脸上,多出一丝愤怒,他踩碎地上的头骨,径直向出口走去。

时过境迁,原来生命是这么的短暂。刘一刀回想起不知哪一年的冬天,天寒地冻,周围躺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天上飞舞着鹅毛般的雪花。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一个女孩,喂他吃饭,送他去找大夫,他们结婚生子,一家三口,不亦乐乎。而后宫廷兵变,家破人亡,刘被一蒙面人所救。他将妻子的血泪淬火造剑,杀敌复仇,赋其名,弑心。而后与魔共事500年之久,终毙于魔。

又回到那个冬天,天寒地冻,他躺在雪地里,走过来一个女孩。这时,冰雪融化,天气放晴,一缕阳光映射在脸上,他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不再心存杂念的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棉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