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还活着。”
尽管嘴上宽慰,她却连视线不敢相交,生怕老友看见了其中的怜悯。
只可惜,倒酒的那只手仍不可遏制地抖。
“这不叫活着,只是还没有资格死。”
端酒仰头,男人露出半张残破的脸笑道。
还不及饮下,一支别着纸条的短镖不知从何处,已夹着劲风,扎到了面前桌上。
举杯的手一顿,又恋恋不舍地放下。
“看来,只能下次再喝了。”说罢,男人便挣扎着站起身,将自己拖向崇仁楼的大门。
刚止住的血又偷偷溜出来,随着脚步流到门外。
老板娘目光颤颤,张了张口,终究没能出声挽留,
她明白,
这是专属于卖命之人的尊严和悲哀。
——何况,那样一支短镖,随时也能扎进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