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碑立于谷外,碑上,“擅入者死”四字殷红如血。
辕声棱棱,华贵香车上饰佩着红得更加妖冶的蔷薇。
赶车的邋遢老汉望碑不屑一笑,直接驱车碾过谷口落叶。
紧跟着,两头骡子也静静跟上——
虽是骡子,毛皮却油滑柔顺,显然得了很好的照顾。那高傲的眼神和它们背上的童子如出一辙,简直比马还要神气三分。
裘葛衣跟着武狄落在最后,慢慢步行。
“难道他们不怕死?”
“他们自然怕死,”
武狄摩挲了下腰间紧盘的软剑:“没有人是不怕死的,特别是女人、老人和小孩。”
“传说中,江湖上最惹不得的便是女人、老人和小孩。”
“但,说这话的是男人。”
“所以?”
“所以,他们是被逼的,或是尊严,或是骄傲。总有一样东西逼着他们入谷。”
“但没有人逼我们。”裘葛衣的脚步又慢了几分。
“不会有事的,”武狄笑了:“你可曾听过哪个要命的险地用得着告诉外人‘擅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