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烛火，慕容衍静静看书，耳边突然一阵温热，他拿起书就拍了过去。
“哎呀，谋杀亲夫啊！”
“去！”
赫连曜凑过来，眉眼弯弯：“你在看什么呢？”
“无聊的《突厥大典》。”
“看这个干什么？”
慕容衍扯了扯嘴角：“无聊，打发时间。”
慕容衍起身时突然问道：“霜痕是你带过来的吗？”
赫连曜一怔，转而笑道：“是啊。”
“你是怎么带过来的？”
赫连曜拿起茶杯，眉眼低垂：“因为——我是月华剑主啊。”
慕容衍刚走到剑的面前，听闻此话猛然回头：“你是——月华剑主？”
“嗯，也正是因此，我才会救得了你啊。”赫连曜微微一笑。
慕容衍喉咙微微干涩：“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帮到你。”赫连曜一把搂住他，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不必有心理负担，至少这样就表明了，我绝不会负你。”
“……”慕容衍蹙眉看着他，许久捧起他的脸，就那么吻了上去。
“！”赫连曜怔怔的看着他，许久直接将他抱起，慕容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一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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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衍两人小日常】
慕容衍正在屋内小憩，突然一个婢女冲冲撞撞跑了进来，“惊恐”地（至少她是这么觉得）开口道：“殿——殿下——外面有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自称是可汗亲封的王妃。”
“哦(?-ω-`)。”慕容衍懒懒的抬了一眼，就继续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川
“慕容衍！你跟我出来！”
慕容衍不耐的睁开了眼睛，起身走了出来。
“你抢我相公，夺我正室——”一盆水泼了一脸，那人声音戛然而止。
慕容衍斜了一眼越俎代庖的婢女，婢女瑟了一下。
“浪费水干什么？”＝＝
“啊？”婢女愣了一下。
“赶出去，吵死了，我还要睡觉呢。”
什么！(???川
“报告！可汗来了！”
来人一身白衣翩翩，眉目清浅，风姿卓越。
“可汗，刚刚……”婢女刚要说话，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了上去。
“这是……”
“开门啊，这是干什么？”赫连曜故作不解。
“回可汗……”侍女笑容可掬，“殿下说，谁也不见——”
“特别是可汗。”
……
赫连曜可怜巴巴的爬窗：“衍儿……她是诬陷我……”
“砰！”
（房顶）
“衍儿……”
（猛地将他扔了出去。）
……
赫连瑶冷笑连连：“她说这孩子是我的？”
“嗯。”
“所以更要好好教养啊，听说北境现在民生疾苦，把她们送到那边去——体验一下平淡生活的美好啊。”赫连曜笑眼眯眯，转身大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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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训练的兵怎么样了？”
曹成开口：“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那好，准备进攻——突厥。”慕容枫望着旧容依旧的陈王府，心里一痛。
……
那人拂起衣摆，单膝跪下：“臣弟拜别皇兄。”
抬眸看向他，一字一顿：“死——生——不——复——相——见！”
死生不复相见……死生不复相见……
不！绝不可能！
慕容枫望着窗外雨水靡靡，握紧了茶杯。
“父皇，我们是要去接哥哥了吗？”一个小女孩捏着他的衣角。
“是啊，忆衍要乖乖的，听师父的话，父皇去把哥哥带回来。”
“好，忆衍乖乖的，父皇一定要把哥哥带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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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不过五年，民生尚未恢复元气，如何能再次征战，你若是后悔，为何当日还要答应？”顾绝晨一把拦住他，一字一顿。（五年前慕容枫发动战争打下党项和大理。）
“如何没回复？如今军事强盛，只需一鼓作气打下突厥，就会拥有中原霸主之位，并且在西域也会有一定话语权。绝晨，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如此瞻前顾后了？”慕容枫蹙眉道。
“瞻前顾后？你接连发动战争，民心如何能服？！”顾绝晨不禁怒道，“你不就是为了他，你既在乎他，又如何会答应突厥？你不过是为了抹去那唯一的污点！”
“顾绝晨！他不会幸福，所以我要接回他！”
“他会！”顾绝晨深深注视着他，“会比现在，还要幸福。”
慕容枫拍案而起：“住口！你给我出去！思过一月！是我给你太大权限了，竟然直接顶撞于我！”
顾绝晨淡淡开口：“臣，遵旨。”
门外站着曹成和一众大臣，曹成一字不说，直接拉过绝晨就走。
大臣唏唏嘘嘘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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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秋天，秋风落叶，他坐在树下，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弹着他为他学的曲子。
岁月静好。
直到边关传来加急情报，金陵皇帝慕容枫声称突厥暗地里攻击金陵边境，要突厥交出和亲陈王和犯境军士。
突厥兵马是强盛但是经济一直不好。所以朝中近乎一边倒的言论，和谈，交出王妃和军士。
虽然莫须有，但是也只能找出几个人去送死。
“绝无可能！”赫连曜冷声开口，甩袖离开。
慕容衍静静看着他，最后笑了笑的上前抚上他疲倦的双眼：“回去睡一会儿。”
“好。”
突厥应战。
战争打了六个月，双方死伤惨重。
突厥怨声载道，直到赫连曜亲自上阵，终于扳回一局。
慕容枫踏上战场是第十个月，双方一对面，火味浓重。
慕容枫蹙眉问道：“这赫连曜当真那么厉害？”
“他是‘天命长歌’的关门弟子。”
慕容枫目光一凝，转而问道：“丞相在哪？请他过来。”
……
“如果他死了，你会尝到苦头的。”
“我只要衍儿。”
“是么？”顾绝晨冷笑道，“那好，你会死心的。”
火箭飞越，城楼上的旗子断了，厮杀声响起时，城门换换打开。
当一切安静下来，是血染白纱，而一个人抱住了倒下的身影，一言不发。
“衍儿……”
“我在。”
“衍儿……对不起……我没能……和你走下去了……”
慕容衍依旧是那般淡然，缓缓吻上他冰凉的唇：“没关系，我陪你。”
我陪你，哪怕是地狱！
“锵！”霜痕出鞘，剑气寒霜，黑发少年一袭黑袍，随风猎猎，抬眸淡淡看向对面的千军万马，弯唇冷笑。
“挡我者死！”
他身轻如燕的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再无一人。
“他是陈王殿下！之前大将军王未授将时一直是他带兵！”
“才知道啊……”那人微微一笑，“不过没奖励。”
“陈王殿下也叛变金陵了？！”
“是你们，不要我了。”
“是你们，杀了我的爱人！”
雷电轰鸣，鲜血流过如一条长河。
他依旧在那头，只不过再无一丝温柔。而他在这头，却迈不出奔向他的脚步，伸不出拥抱他的手。
他又拿出一把剑，柔和的剑光温柔了霜痕。
【“月华为霜痕存在，所以——我也为你存在。”
“霜痕也只有月华可以束缚的到。”
“所以，它们天生一对。”
“我们也是。”
“嗯？”
“我们也是天生一对。”】
一把长枪刺入了他的身体，少年没有回头，只是拿着那两把剑，雨水流下他的轮廓，鲜血一滴一滴滴到地上，融进水里。他疲惫的想要闭上双眼，身体却抢先一步倒了下去。
“将军曹成杀了陈王衍！”
“将军杀了反王慕容衍！”
……
他终于闭上了双眼，耳边的雨声嘀嗒嘀嗒的渐渐消无，那人的哭声，他没有理会，也没能理会。
曜，等我好不好？
我去找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眼前一阵白光，那人依旧一身白衣，风骨凛然，眉眼清浅，温柔了年华，缓缓伸出那只手，嘴角轻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