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战场。
龟兹边境。“将军,前面就是龟兹境内了。”
“就在这里就地扎营吧。”曹成淡淡开口。
“是!”
营内。猛地喝了一口水:“热死我了!这鬼环境,回去我就让那慕容枫好好补偿我。”
“怎么说话呢!”顾绝晨淡淡开口,“胆敢直呼圣上之名,找打!”
“找打?怎么打?”曹成戏谑一笑,拉住顾绝晨的手,直接拉他到自己怀里,“演示一下?”
顾绝晨推攘着就要起来,却被曹成一把捉住手。“你干什么!”
曹成刚要开口,门外却响起一声:“咿——”“包子”摇着扇子走了进来,“看看!真是没形象。”
顾绝晨心生羞恼,运起内力猛的一推,曹成“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抹黑色。
“生气了?”
顾绝晨却不说话,只是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在他的面前,蹙眉:“有点将军的形象好不好。”
“好,好!听你的。”握住那修长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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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金陵军队已经攻到龟兹了!”
那一抹白色静静站在那里,背持月华。
“慕容枫没有让我失望。如果他敢委屈衍儿,我定然亲手杀了他。”薄唇轻启,眼中潋滟,如水潭涟漪。
剑尖指地,他缓缓走出营帐,白衣长剑。
远处烟尘飞起,铁骑所踏之处,残兵烂铁。
那一抹白色,映入眼帘,惊鸿一瞥。
那修长的身影,银色遮面,也无法掩盖的绝色。
“你该算到的,曜。”顾绝晨淡淡开口,“我们不该走到这一步。”
“死局,是么?”
“曜……这样的你……我如何下得了手。”
“不过一死。”他一就笑的风华绝代。
鲜血四溅,白衣轻颓。
“……曜……赫连曜……”声音有些颤抖。
一向淡定从容的他,此刻却血染白衣,面色苍白。
“衍儿,我一直想这么喊你,想着能和慕容枫站在同一个起点,那样就能和你靠的更近一些……其实……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其实我何尝未曾奢求过……”他的嘴角不停的渗出血,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曜,不要再说了……我带你过去,让师姐看下……”
他的手搭在慕容衍手上,此刻电闪雷鸣,他轻轻摇摇头,笑了:“连师父都治不了的,他能如何。”
“曜……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抬眸笑了:“我只想把我自己能给你的都给你,如果能让你记住我一分,一条命又算什么。”
“其实他赢得你的心,我又何尝不行,对吗?如果先遇到你的是我……他绝不会赢……”他抬头吻上慕容衍的唇,,鲜血从嘴角流下,带着他特有的药香,似乎交织着死亡的凄美,慕容衍轻轻探出手,抱住了他,白衣慢慢坠下,墨色长发缠住了他的发,他轻轻喃喃:“衍儿……我总是希望你能心里有我……又怎么会做……对你不好的事呢……”
“我知道,我知道……”
“我永远……都没有……想过……与你站在……对立面……”
“赫连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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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我母亲是江南一户书香门第的女子。那时,我父亲暗中潜入金陵,想知道金陵民间是什么样的,结果遇见了我母亲。”
“我母亲说,她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我的父亲,但是她却从未后悔。那年父亲潜入高墙,学着金陵男子给她一支桃花时,她就注定为他倾尽所有的爱意。”
“我也一样,从我爬上顾家楼顶,遇到你的时候,我与你的纠葛,就注定了,或许是我让他注定的,可是,我从未后悔,你后悔吗?”
他负手而立,白衣依旧,面上云淡风轻,眼中却一直看着慕容衍。
慕容衍好笑的看着他:“怎的还像个孩子一样。”
“说啊。”他静静的看着,语气却有些颤。
“遇见你——赫连曜——是我慕容衍——”他回头看向他,“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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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黑衣男子在战场上抱着白衣男子低低的抽泣着,顾绝晨静静站在那里,旁边荆墨冰也落地了,怔怔的看着。
“月华与霜痕,还是只剩霜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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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吗?月华剑主会承受霜痕与月华相克的所有伤害。所以月华剑主,活不长的。”霍长歌淡淡开口。
“想好了,从我提出时,就想好了。”
“一旦霜痕刺伤你时,你所有的伤害会瞬间全部反弹在你身体里。”
“……我相信他。”
霜痕越过月华,划破白衣,刺入胸口。白衣轻颓,目光淡淡,依旧平静而柔和,温柔而缱绻。
“衍儿……”
“赫连曜!”
“衍儿……”
“赫连曜!”
“衍儿……我不能陪你了……我不能再护你了……你阴时发作时……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我不甘心……”
“不甘心啊……”
耳边一声声呼唤终是远去,似乎已是来世与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