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墨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她却是愣了愣，泪水再也忍不住。
“那么像，那么像------”眉目的神情，那般神似，冰冷到最后，是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师姐。”他轻声唤道，不含感情。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她的目光深邃，似乎可以透视人的心理。
可是他依旧那般冰冷，眼眸漆黑如墨：“师姐不愿，我也不会愿，就这般就好。”挥手间，鲜血溅到床上的那块布上，开口：“做事，总要做全套的。”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既然忘了，想必是不想记起，忘了就忘了，我也不会去想，若真的要记起，自然会记起，多想无益。”他的语气那样淡，透着自然而然的疏远，缥缈。
“师姐早些睡吧。”他起身，长袍自然垂下，那样艳烈，走到龙凤烛前，将火光湮灭。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墙外。“哎-----耀辰出来了。”
“嘘------小点声。”
顾绝晨似乎若有若无的看了那边一眼，却并未出声。
新房，慕容闵眼中的火焰忽明忽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苦涩。
次日。“皇兄，你为什么突然要查师父的身份？”慕容衍看着手上的几张纸，笔墨飘逸。
“衍儿，你师父------”他顿了顿，目光温和的看向他，“是不是姓霍？”
桃源内。霍长歌手持纸伞，一袭月白长袍，雪白色的长发自然而然垂下，冰蓝色的眼眸深邃，眉眼低垂。
------------------------------------------------------------------------------------------------------------------------长歌角度
在她离开世间后的第十八年，我穿回了她织给我的苏锦长袍，手持她给我的定情纸伞，缓缓走到她的坟前。清灵山上，她的坟前静寂如故，碑上仅有我昔日以鲜血刻下的字迹：亡妻谨瑶之墓。
犹记得她轻纱掩面，无人知晓，她面纱下的是何等绝色，除了我。她在外人前是那样冷酷无情，长剑飘逸，只是为了走到我的面前，褪去那一身傲骨。她的眉眼比洛水还要柔，她的浅笑倾城，最后在漫天箭雨中，血染白裳，倒入了我的怀中。
她生前我未娶她，她以后，成了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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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街。雪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水蓝色的长剑，冰蓝色的眼眸，十里冰封。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容颜，孤冷而高贵。
“停！”焦急的声音透着她并不平静的心。
漫天飞雪在这一刻翩然而至，他嘴角似有动了一动，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他迎著風雪在前，她亦在後追逐。漸漸地人煙稀少，最後，他還是停了下來。“閔兒。”他嘴角上揚，臉色蒼白，“聽說你嫁給了絕晨，你知道，我一直希望你嫁給一個好人家，你母親離世時託我照顧你，然而你長大了，卻隨我一樣，性子偏激，到底是我之過。”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般，笑容溫潤，恍若謫仙。她淚水忍不住從眼角落下，模糊了視線，她心裡瞬間急了，淚水卻越發不可收拾，淌下她絕美的臉龐。
白衣隨著飛雪飛舞，他的嘴角流下刺目的紅，最後一口血霧噴出，紅了衣裳，紅了雪。
“師父！”她立刻上前摻住他倒下的軀體。
他嘴角的血一直流，淌下一片片紅。
“謹瑤是誰？”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的妻。”他看著他，目光深邃。
哪怕早有準備，最後心還是疼得厲害。“你的妻？”她的嘴里乾澀，“那我可不可以問下，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的眼裡深邃了許多，嘴角牽動了一下，眼裡的光卻是暗了下去。纖細冷冽的手，垂了下來，她的手移了一下，在他垂下的一瞬間，他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她笑了，蒼涼：“哪怕這樣也好，你第一次主動搭在我的手上呢！”
“你第一這麼安靜的躺在我的懷裡。”
“又如何？她就算得到了你的心又如何？至少最後，還是我得到了你！”
“生前你不願，死後，我也要你和我在一起！哈哈哈哈------”夜裡只有她的聲音猙獰而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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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訂契約，你即為吾之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