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北陵七度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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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蓄意伤害

在长安的路上,我让马车停在了城外的一处山下。

我仰头看着耸立在半山腰的那尊石碑,顿时想起早前韩子高对我说道:

“告诉你,什么是牵尘?那是心里装着一个早就死掉的人!我认识的那个元善已经死了,早就在你爹杀死我爹那时候,已经死了!”

“韩子高,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苦笑道)我的死,就是要告诉你,正如你所说,我们并非很熟……”

人之初,性本善,人之末,性能改。

“诶,你说要是你早告诉我真相,会不会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其实,待在天谷挺好的,起码我会治病救人。”

一块高耸在半山腰处的墓碑前,我就看着父亲的墓碑自语着。

仿佛眼前他突然重现眼前一般。

此一世只怪自己医术不超群,救得了苍生,独独救不了自己。

(周境)天谷桃溪镇,我曾以酒成为救世神医。

一向古怪的义父反对我与皇族交友,曾想将我的眼睛废瞎丢到天谷去,可惜不遂人愿。

在这个世界上,“妖”是国家出现草木之怪,“孽”为国家出现禽兽之怪。

智者说: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奸伪不萌,妖孽伏息,独在此谣传不实,真信不通,人心摇动。

人漂浮于世,如羽毛漂浮于天地之间,追求本性,不刻意要求才是真谛。

我身为郑氏元裔的第七代神医传承人,高长恭是我今生挚爱,氏族大家一直以来都有同气连枝之盟,直到: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段深,是我今生所负的人,他自小与陈郁之隐居天谷,这里有被誉为天下第一溶洞的山丘给他们做避风屋。

在结识长恭前,我却是先与段深拜堂成亲过。

永定三年,高祖武皇帝帝驾崩,陈文帝登基,二皇子陈郁之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喜好与闲人雅室的俗家子弟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我在天水待过不太久的半年,离开时,稍大我一岁的陈郁之问我:“元善,你家住哪里?”

我起先不太敢说,因为父亲说:“阿善,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一脸不解,因为父亲脸上的神色比起平时来,较严肃些。他的眉宇百感交集,担忧、不舍、害怕那都是濯濯探着天水的一砖一瓦,在晚霞的照耀下,天水皇城的琉璃瓦显得辉煌,闪闪金光照亮着云上的半边天空。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你不说天水在大地的中界,我们在这儿生活,不怕没有饭吃,再说…二哥说了,他会帮您在陛下面前说好话,举荐您做官的,父亲,我喜欢这里,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走?”

父亲闭目静了一小会儿,不在说话。我瘪了瘪嘴巴,靠近些父亲,在他粗壮的臂膀旁蹭了蹭,说:“父亲,我会好好学习您教的酒酿药理,阿善再也不贪玩了,我们留在天水好吗?”

这时,父亲眼里瞄过神色,他的眼皮跳了几下,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羽箭,正巧刺在父亲的身上,他就肃穆的倒在我面前。直到父亲倒地的那刻,他也没能给个话,留下…还是不留。

三月前,我受二皇子相邀,一起出宫骑马游玩,回来的较晚,二皇子方才离开我栖身的府邸,父亲就对我责备一番,话中有提及韩子高。

“韩子高为人阴险、狡诈,此等小辈,文帝早有意将其废黜,阿善你该和长安的大司马多走近些,这才有利我郑氏一族的宏图伟志!”

我咬着嘴唇,委屈的哭着回道:“父亲,难道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族人的荣耀活的吗?我跟二哥是好朋友,二哥在我的眼里,不是父亲说的这个样子,父亲在说女儿的时候,就不曾想想自己,您和独孤沂出游,不管多晚回家,女儿可什么也没说,既是女儿没说,那父亲也不配说女儿,阻碍女儿交朋友!”

听我一言,父亲气得不知要怎么接话,只好狠狠一记耳光打在我的左脸上,手劲较大,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头顶磕在一个用桃木刨制成的桩子上,百会穴处被划伤一大条口子,鲜血穿过头发直接从她耳后根、脑门处流在肩上、地面上。

父亲焦急下,正要去扶我,却让韩子高抢了个先,本以为我与他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谁知他先前在宫中对我的冷淡,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探风罢了。

韩子高眼里流露凶狠,他握紧双拳,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步步走近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对他说:

“郑元公,让本王告诉你,阿善的存在代表的是什么?我会娶阿善,她会是我的女人,而你的存在只是拖垮她,所以…你不必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