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伽,放下须达!你不该这样折腾他,今日是第六天了,明天一早,须达就该离开了…”
“四爷,请你还我夫君一个清净吧,如今父亲大人还未归来,若是看见我夫竟躺在四爷府中,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须达也会很为难!”
长恭话刚落,宝华急忙解释道,并说出了其中的要害。
“封姑娘,须达与我情同兄弟!要是姑娘碍于老将军那边责罚,就待老将军归来之时,由长恭来说吧!”
话至此,宝华顿了顿,细想一下,须达平日里就将高长恭挂于嘴边,梦里时常也叫着四哥,四哥的,那定是胜过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况且就连父亲祖裔也时常提到,长恭为人亲和,心中装有百姓,事实以百姓为主,是个难得的好郡王。
“四爷…宝华给你跪下了!”
话语间,只见宝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强忍的泪水很快顺着白皙光滑的脸颊流了下来,轻轻敲打着地面,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声音渐渐深沉,回答道。
见状,恒伽也随即唤了声“…四爷!”。
长恭一脸愧疚看着伏在恒伽背上的须达一眼,冷声道。
“走吧…”
闻言,恒伽微微向他勉强回了个礼,便将须达背起,朝着王府门外走去,直至上了马车。
宝华尾随其后,也对长恭行了一礼,便迅速上了马车,长恭站在王府门外眼瞅着须达乘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子街道上,只留下落寞自责和孤寂。
向他半生戎马战功,还未来得及封候拜将,扬名天下,说好的承诺,如此竟来不及了。
“四哥,下次兄弟再立战功,就跟陛下替你讨门亲事如何!”
他清楚记得,那是他出使邙山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须达,你可知讨字是用在何处!”
“嗨,我哪能知道,就是随口乱邹的喽!”
闻言,长恭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淡淡说道。
“那可说好了啊!四哥的媳妇可全交给你了,这事可得办牢靠喽!”
本想长恭会很严肃的摆弄文采,怎料他竟冁然回道。
“四哥,放心好了,你呀,就把那块豆腐心放的妥妥的,兄弟定能给你物色到一个绝色佳人!”
“好,四哥等你的绝色佳人…”
须达附和着畅怀心扉拍起胸脯说着大话,想来也就在那刻,他说了一个全天下最大的笑话,殊不知长恭竟然信以为真了。
近几年,须达不在提及此事,他也不曾追问,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忘了。
戌时,太阳渐渐下落,天空渐入一片漆黑,城中一片灯光、炫彩的有些扎眼,起码在今夜是这样的。
正当长恭想的入神之际,天空竟发出一道花光,随即“磞”的几下炸开,形成几朵多彩的烟花。
斛律将军府,一眼望去一片沉寂,府中上下无不悲痛万分,一时的严峻瞬间被这空中发出的几道鸣声乱了宁静,只有宝华面无表情的匍匐在须达身边,静静看着他,兴许此时正在怀旧吧。
见状,恒伽有些不悦了,来到大嫂义宁公主身边,低声说了句:“大嫂…..”
话刚落,恒伽便急匆匆的离开将军府,朝着烟花发出的地方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