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淘尽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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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市里的比赛(1991年4月)

郝放正看得出神,听的发呆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拉了拉他。回头看时,见是廖然从人群拉他。他赶忙拨开人群,见廖然已向教学区走去。他忙相跟着过去。

绕过一排教室,走到学校大礼堂下的拐角处,廖然停下来,郝放也跟了过来,大礼堂把操场的喧嚣隔开,喧闹声变得淡了远了。

郝放以询问的眼光瞅着廖然。

“找我有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

“我哪里知道呢?”

“你怎么就不应该知道?你太健忘了!”

弄得郝放一头雾水。

“别故弄玄虚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看你都在那儿看傻了,那两个姑娘都很俊啊!赛若天仙的!”

“你说什么呢?该不会就为这个吧?”

“好像你对那个穿红背心的女孩挺感兴趣啊!”

“她就是我辅导的那个学生,她认我做哥的那个女学生。”

“是她?齐晓红?你和我说的时候,也没说的这么出色出奇啊?我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人,哪想到会长的如此水灵?”

“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她的体育天赋,我还是今天才知道的,这倒是令我很感意外!”

“到底为何找我来?快说吧,大白天在这里,时间长了可不好。”

“你忘了寒假前,秦刚说你偷方华的笔记本的事了?你这黑锅就想一直背下去了?”

“没看人家两人早一唱一和了,你还两眼不离人家,我看方华这样对你,你还很受用的样子,看把你崇拜的样子!”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怎么就崇拜她了?”

“不崇拜,为什么两眼总盯着人家看?”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找我吗?放心吧廖然,我和方华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人家高高在上,我怎么会讨好人家啊?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啊?”

“要是方华和我都遇到那种情况,你会救哪个?”

“还用问,是你呗。”郝放不假思索的道。

廖然满意的看着郝放。

“别把我看得那么小气,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吃醋的,我是想趁大伙注意力在操场,我把你找来,没人会注意咱。开学以后,总找不到机会和你呆一会儿,我总想提醒你别忘了查出那个‘笔记本’真相。你究竟想怎样解决?心里有底了没?”

说起“笔记本”事件,郝放马上也一下子沉寂下来。他不是不想查出真相?但怎么查?要查的话,首先应弄清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偷走方华日记的?时隔这么长时间,要去和方华宿舍中的室友们去了解,即便是她们配合,能回忆上来吗?更何况他和方华不但不在一班,而且也不在一个楼上课?他如何找借口去接近她的同学们?人家会凭空和一个陌生人,一个小偷嫌犯合作吗?

沉默了一会儿郝放对廖然道,“没有充分的证据,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万万不能贸然调查,不然打草惊蛇,或许又被秦刚反咬一口。秦刚早料到我不会善罢干休,所以要查的话也要一击必胜。”

廖然知道了郝放的想法这才安下心来。她总说郝放深谋远虑,少年老成,通过这件事又一次印证了这个评价。

他们在大礼堂背后,呆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各自回班里了。操场上也安静下来。副县长正在做总结性发言。而且在宣布入选市里选拔赛的名单。

郝放听到,这个名单里有秦刚、方华和齐晓红。

他突然眼前一亮。何不从齐晓红这里寻找突破?让齐晓红暗中调查一下,找一些蛛丝马迹?

当天晚上,郝放到一中招待所找齐晓红。齐晓红见郝放来看她很是高兴。同宿舍还住着一个外校的女孩,见郝放来,找了个借口,到别的宿舍玩去了。

齐晓红让郝放做在她床上,给他又是倒水,又是削苹果,好不殷勤。郝放见面就问,“晓红,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跑了?在初中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呢?”

“其实我在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让我入体育队,我爸妈都不同意,为此我开运动会从不跑第一,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怪不得。”

“后来,我在镇高中成绩节节下滑,最后没法子才走了体育班这条道,这样考大学或许容易些。”

“原来如此,你竟然还深藏不漏。”

郝放刚要说出“笔记本”的故事。齐晓红接的话太急,使他无法插话。

“这次来我是奔着进入市里的选拔赛,另外我舅已和你们校长谈妥,参加完市里的比赛,我就转学到一中来。”

听到廖然说她去参加比赛,他马上否认自己的想法,现在让她再去参加比赛的几天来办这件事,无疑是增加齐晓红的心理负担。既然她来到一中,见面的机会就有了,还是不催她为好,主意已定,就把到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郝放又和齐晓红寒暄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在齐晓红看来,郝放此来就是来看望她,心里美滋滋的,当然不会想到郝放会有什么别的意图。

第二天参加选拔赛的三位同学都走了。秦刚一走,他可以有机会查查那天发生在自己宿舍的事了。他找到自己班那天当天值班的班干部,听了一遍他的描述,又找到了其他几位参与卫生检查的班干部,他们的叙述和自己班讲的大致情形都差不多。大多数都说,是听到“嘭”一声响,然后秦刚从郝放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来看。

从这些迹象来看,是秦刚当天扔到床底下无疑的。问题是秦刚是如何把这笔记本拿到手的?女生那边的情况还是无从下手。没办法还是得等廖然回来再说了。

廖然他们走的第三天才从市里回来了。

刚一回到学校,他们在市里选拔赛上的表现作为学校的头号新闻,迅速在同学们当中传了一个遍。

滨海市共有15个区县,还有中央直属企业子弟学校,市直属体校。每一个项目都有不下20个选手,在这20名选手中有至少三分之二是体校的运动员。选拔赛的争夺异常激烈。就短跑而言,每一个队员的差距都是微乎其微的。男子百米决赛共6名选手,都进入了11秒。第一名是10。65,所以最好的和最差的只差了0。35秒。秦刚在小组里排名第四。成绩是10。89秒。以他的名次和成绩虽然不能保送也能加50分。但他是体育特长生如果报体育的话这加分就没有意义了,本来秦刚是冲着保送去的。结果以一名之差而失之交臂。

秦刚在他们三人中成绩最好。方华排名第六,齐晓红第七。方华最后放弃了名次,把这名次让给了齐晓红。这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这可是高考加30分啊!

原来方华和齐晓红自从在一中赛场上相遇,两人就有了一种相互的好感。在去市里比赛的这几天,两人也是形影不离,秦刚几次来找方华都不得其便。比赛结果,两人成绩一前一后,方华本来就没想从体育上找什么便宜,以她在平时的表现,每次总是超出第二名30分以上,以这样绝对的优势,为什么还要投机取巧。而20分对齐晓红来说确实如此的宝贵!所以,当场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名次,把这个名次让与了齐晓红。

从市里参加决赛回来以后齐晓红就到一中来上学,本来以她原来的成绩只能办借读手续,而这次县一中竟破格补录了齐晓红。而且齐晓红插班就读的班竟然是高二(3)班!这正是郝放和廖然所在的班。

原来这齐晓红在转学的时候,向负责安排的一中主任提出了要求,说高二(3)班有他的老同学能帮助她提高功课。主任并没有深究这老同学姓甚名谁,就毫不犹豫的把齐晓红安排在了高二(3)班。

当齐晓红在班主任老师带着进入班里的时候,全班都在行注目礼,这齐晓红可真够美了。虽然一手拽了一个大书包,另一手拎这一把椅子,但依然掩饰不住红裙白袜,身材窈窕。这和班里的廖然可有一比了。

廖然和郝放不由得隔了两排对望了一眼,廖然满眼惊异之色,郝放也是满脸惊诧。

郝放和廖然还没有醒过味来的时候,让人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师竟然把齐晓红的位子安排在郝放的旁边。在从郝放身边过的时候,齐晓红竟当着全班和老师的面,对郝放亲切自然的轻声叫了一声,“哥,帮一下忙啊!”

郝放忙过去把他拎着的椅子拿了过来。“晓红,你转过来了啊!”

这一问一答,在别人看来还算自然,班主任这时问,“你们是什么亲戚?”

齐晓红到,“他是我表哥!”

班主任回头对郝放道,“以后对你妹子的学习可要多帮帮,虽然这次选拔赛能加30分,但齐晓红底子很差,谁也保不准她就能考上学!”

郝放不住的点头,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会的,老师你放心吧!”他用余光瞟了远处的廖然,廖然在那里正襟危坐,没有任何表情,他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