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淘尽功名
19242300000004

第4章 来了一位新同学

当郝放返校的时候,校园冷冷清清的还没有多少人。本来通知在今天下午住校生返校,他却急急火火的一清早就赶来了。

学校的甬道暗黑的积雪已被踩得板结,走上去出溜溜的打着滑。满校园一片杂乱的枯枝树叶,化了一半的积雪斑斑驳驳的旋成一堆堆的,蒙着一层灰蒙蒙的尘土。校园空旷寂寥,而郝放心里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新学期的我一定会是一个全新的我,他望着这个满目苍凉的校园暗暗地下着决心。

按照父亲的嘱咐,在开学之初他对自己的学习就做了严格详细的计划。每天干什么?每节课怎么听讲?完成什么任务?自习课如何上?都做了认真的规划。

以后的学习按部就班,有了那些计划,倒也觉得比原来顺畅了许多,学习效果也好了。就这么一天天忙忙碌碌的看书、听课、作业,整个身心都投注在了学习之上。

直到有一天,秦刚破天荒,这么多天第一次对他开起玩笑来的时候,才突然觉得秦刚和原来有点特别,怎么个特别法他也说不上来,感觉就是有了变化。

秦刚和他同宿舍、同桌,更重要的还是同村的发小。这关系当然应该没得说。但这些天来,郝放觉得秦刚和他有了一种隔膜,感觉到秦刚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默了许多。这些天以来,他们俩个单独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时,班上转来一位新生,他叫格非。浓浓的眉毛,眼神阴郁,脸上汗毛很重,脸上线条清晰,轮廓分明。

他是东北人,北大荒一农场的。其父母老家也是本县人。格非妈是老三届的老高中生,高考的时候,本来考上了北师大,但因为她们家成分太高,没有被录取。格非妈在中学的时候可是一个风云人物。有名的校花,高三的时候和学生会的一个男生好上了,那男生叫张立成,是街上有名的张财主家的大孙子。张立成敦粗个头,擅长短跑,在学校体育队,是校学生会的体育委员。两人的关系当时全校尽人皆知,老师也默许他们的关系,因为格非妈的成绩在学校数一数二,张立成的短跑在全市运动会都是前几名,考重点大学也不成问题。高考时,张立成被大连海军舰艇学院录取,要说他的成分是不能考取此类院校的,但学校珍惜他这个人才,老师们帮着他做了假。但大学后一年,学校在一个偶然的调查中查处了他的真实成分,马上把他开除回家。两人同病相怜又有高中的那种关系,本来人们以为两人肯定会结合。没想到,格非妈却和同村的一位军官好上了。两年后,他们结婚把格非妈带到了北大荒,并在那里定居下来。

虽然远隔千里万里,每年格非妈都要从北大荒回家探亲,每次一回来就住上一月两月。结果终于有一天,格非爸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心中大致是说格非妈每年从北大荒回来,名为看亲实为是回来看望旧相好的。

再又一次格非妈家看亲的时候,格非爸暗中尾随而来。果真就把格非妈和张立成逮个正着。

原来,格非妈本来就没有忘记张立成。她看到因为两人的成分高大学没上成,那么如果他们结婚,孩子们也说不准会受影响,而这时格非妈已怀了张立成的孩子(就是格非),就托人说媒给同村的这位军官。

1988年2月底3月初

格非妈的美貌才情在三里五村可是闻名的,这位军官正是求之不得。结婚后,对于早产的格非,这位军官当时也有些诧异,但只是念头一闪而已,没想到,当时的那一念的怀疑竟是真的。

知道真相后,格非爸痛苦万分,但并没有由此闹离婚,她的美貌气质让她不忍舍弃。格非妈也保证以后跟着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格非先后有了两位弟弟。格非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格非是家里老大,从此,格非就如同成了两位小公子的仆人,被他们呼来唤去。

格非妈有心护着,但终究是底气不足,也就由着了他对格非的另眼相看。但背地里成天的对格非叮嘱有加。

从小在家里这种待遇,使格非也想通过考学早早脱离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中学的时候,他就主动要求回老家来学习,一则避开父亲和那两个颐指气使的公子,二则老家的教育质量比农场要好,而且格非的姥爷是早年留过学,在国民党时代当过县长的。对英语很精通。有这样一个好的环境,格非妈也同意格非早早回老家来。

格非来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围过来。格非衣着气质和这群土里土气的乡下孩子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见是原来的外乡客,有几个混小子就打上了他的注意,总想找茬欺负格非。

这天,体育课自由活动。体育老师不知忙什么去了,同学们撒丫子在操场上玩。格非远远地靠在树上,看着远处打篮球的学生发呆。这时,过来几个高个子学生,“小子,你很不同啊,把你带的手表给我们哥儿几个玩玩儿,每星期交两块钱保护费,保证谁也不敢欺负你”

格非惊惧的望着这帮陌生的大个男生,一边躲着,却被他们连拉带搡,有的人竟把格非的手表趁势也撸了去。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格非面前,“哥儿几个给我一个面子,这位同学是我的一个亲戚,别再为难他了。”一个模样俊朗的男生,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他面对的好像不是一帮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却好似面对是一帮捣蛋的孩子。

果不其然,那帮混小子很给这位面子,和他寒暄了几句,就走开了,临走还把那块手表扔给了他。

这位见义勇为者名叫岳冬。是郝放邻村人。从早就对他认识,只是原来不在一个班里,这回一起升入了二年级后,他住校,岳冬走读,两人接触的并不多。这次,岳冬的义举全被郝放看在眼里,让郝放好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