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幻看着唐唐难得一见的笑颜，眼眸深了深，“……没事。”
“还有什么不会的吗？”莫幻又问。
唐唐一心看着题目，倒也不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微妙，手里握住笔，不停的写写画画着，“嗯……暂时……还没有。”
莫幻看了看唐唐的练习册，“那待会儿不会的问我。”
“嗯，好。”
入夜的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其他两位病人一直睡着，旁边坐着一些亲戚朋友靠在床边闭着眼，唐唐也不敢做太多动作弄出声音，只能尽量轻轻翻动纸页，笔尖的刷刷声也被压倒了最低。
除了细微的鼾声，莫幻耳边响着的就是唐唐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和不经意间椅子磕到地板的声音，虽然几不可查，但总能听见唐唐压抑的带着抱歉的惊呼声。
还真是可爱。莫幻闭着眼，耳朵却格外敏锐，似乎除了唐唐的声音，其他的都听不见了，嘴角轻轻翘起。
过了会儿，耳边似乎传来唐唐轻轻地懊恼声：“怎么做啊……”接着是一阵沉默。
莫幻闭紧眼睛，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传到鼻尖，心里顿时软软的。
耳边是唐唐轻轻地试探声：“莫幻？”
“……”
于是幽香渐渐远离，椅子又跟地面发出一声轻轻地碰撞。
“呀！”
莫幻不悦的睁开眼睛：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多问一句会死吗？
唐唐苦着小脸，双手抱头胡乱的抓着头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练习册不动，一副懊恼的样子。
又不会了？
莫幻直起身子，瞥了眼练习册。
还真是笨。
“又不会了？”莫幻看着唐唐苦哈哈的小脸。
唐唐抬头，先是惊讶了下，然后才慢慢放下蹂躏头发的手，指头指着练习册的最后一道题，“这个，怎么做？”
莫幻伸过手去，“给我。”
唐唐于是乖乖的把练习册递给莫幻。
莫幻拿来册子放在腿上，看了眼还坐在对面不动的唐唐，皱眉，“过来。”
唐唐一愣。
莫幻声音渐冷：“你不过来我怎么给你讲题？难道你还指望着我过去吗？还是你想隔着一张床趴在他身上看？”
“……哦。”唐唐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起身走到莫幻身边。
“椅子呢？你想蹲着？”
唐唐看了眼对面不小的木头椅子，想了想还是说：“算了吧，我还是蹲着，椅子太大了，这里放不下。还有，就是搬动的时候肯定会吵到南辰的。”
又是南辰……
莫幻声音更冷了，瞪着唐唐定定看着，说了句：“随你！”然后就转过头不看她了。
唐唐纠结的看着莫幻，怎么他大爷又生气了啊？自己说的是事实啊。
莫幻握着笔，在纸张上演算着，唐唐弯腰看了会儿，觉得支撑不住就顿了下来。
余光里映出一片阴影，莫幻顿了下，继续写着。
很快，莫幻就把些好的纸张递给唐唐，“先看看，哪里不懂告诉我。”
唐唐接了过来，仔细看着。
步骤真的很少，也很简练，但全都是最关键的地方，唐唐一下子就能明白。而且字迹也很漂亮干净，就像莫幻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