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不知怎的,骨子里越来越冷……冷得她上下牙不断咬合。她不敢,她不敢看她那只血流不止的手臂,她痛的,仿佛只能感觉到冷了……
好冷……
直入肺腑里的冷……
因为冷,云诺的上牙使劲的咬着下唇,仿佛这样就可以转移她的痛苦。还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臂就要掉了。可痛苦总是蔓延无边的。
冷芜可以感受得到,那把锋利的刀已经割到了云诺的骨子深处。云诺现在的骨子,就像人在悬崖一样,双手还在抓着悬崖,而下半身却已经在悬崖下边了。
万劫不复……
掉了,云诺的右臂已经掉了。那只已经掉了的臂,切口处血流不止,给人一种可怕的安宁。
“这就是你伤害蓼儿的下场。”冷芜冷漠的说,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我就不砍掉你的双手双脚了,我砍你的双手单脚。”
没了双手,云诺拿什么都会很困难。没了单脚,云诺虽然不能够像没了双脚那样,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但走路会更加的困难。
众人无一不为冷芜的智慧感到惊讶与可怕。
随着冷芜的开始动手,场面更加的冷静可怕了。那种安静。那样安详。又是那样可怕。
“滴答。滴答。”云诺的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因为场面十分安静,所以这个声音也变得十分响亮。
冷芜在砍云诺的腿,一丝丝凉意,又沁入云落的心脾。
冷芜没有卑微地蹲下,而是用法力在控制着刀,他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在花千骨面前。
而云落的脸色,简直和白墙一样白,白的虚弱,白的像鬼。
诛仙柱上,长留地上,那控不住的血到处在流,像是吸血鬼一样,寻觅着能够被吸血的人们。
刑法完毕,白子画见状,十分有眼力地挥一挥长袍,戒律阁的弟子便出来将链子解开,身体不全的,残疾的云诺,便立刻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像一条狗一样狼狈……
“把她关进监狱。”白子画轻轻吐出了几个字,飘飘然的几个字啊,透露着他的绝情。
云落微微蹙眉,她有些昏昏欲睡,但仍是惦记着仇恨:“白子画,你就不怕我出来报复花千骨吗?”
“你认为,”白子画淡然的目光投向云诺,“凭你这个样子,还可能报复吗?”
云诺狠狠地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来生,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你都将失去永无轮回的可能,且永不超生,你觉得你还会有来世吗?”冷芜突然说道,他无情的目光盯着云诺,盯的云诺有些毛骨悚然。
关键时刻,总是护着她的摩严去哪里了?
白子画之所以这样无情,是因为他知道云诺这一世做过的所有的事。
首先,请求摩严收她为徒。摩严不答应,她就去七杀殿偷来谪仙伞。摩严看到谪仙伞立刻就愿意收她为徒,可她却不乐意了,她要挟摩严让白子画收自己为徒。白子画收她为徒之后,她又处处和花千骨作对。
这些,一切的一切,他又怎么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