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旧情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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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功亏一篑

“辉哥,不好了,警察来了。”一个满身带血的女子急匆匆地从工厂外跑了进来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佳琪。

陈辉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满脸紧张的问道:“你找到退路了吗?”

佳琪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辉哥,跟我来。”

陈辉低头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发呆的林枫,摇了摇头,弯下腰一把将他拉起,“走了,小枫。”

还未等林枫反应过来,陈辉拉扯着林枫便快步朝着那扇小铁门走了出去。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佳琪率先进入了草丛,陈辉拉着林枫紧随其后,茂密葱郁的杂草很快就将三人淹没在了其中。

不一会儿,便从草丛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警笛声,紧接着便是井然有序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老警察老眼微眯,眉头紧锁,目光习惯性地向四周快速的扫视了一遍,随后当机立断,作出几个手势,后面的警察一看便知其中的意思,迅速的分作两路将这个废弃的工厂包围了起来。

然后,离工厂门口最近的几个年轻警察手持手枪,动作十分敏捷的冲了进去,但是等他们刚冲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他们经历过这种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一切看的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老警察也走了进来,他看着满地的伤残者,脸上的肌肉不由得微微抽搐了几下,显然对于这样的血腥场面任谁都不愿意多看。他来回踱步,细细查看一番后,面色凝重,双拳紧握,眼神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丝坚毅,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在有生之年,我若抓不住你们,我誓不为人。”语气平缓有力,坚定不移。

在场的其他人看着老警察严肃愤恨的神情,不自禁的心里也都是一阵热血上涌,纷纷点头,同仇敌忾的说道:“对,我们一定将这些恶人绳之以法。”个个语气慷慨激昂,声震四野。

虽然士气高涨,但终究还是要拿出实力才能证明,老警察心里很清楚,对于这个案件他整整查了五年,总算摸清了一些线索和规律,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策划已久的行动小心翼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中,终于可以将这群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在这最后抓捕的一刻,竟天降大雨,更可气的是雨势太猛竟把不多年以前花重资修的道路给冲塌了。

从而导致前进受阻,不得不绕道而行,最后抓捕延误,错过了最佳时机。

他站立在小铁门旁边,看着一个个从自己身旁被抬着经过的年轻生命,这些被抬出去的人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已经不省人事,甚至有的已经魂归九天。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最后默默的看着,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林枫背靠大树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如墨的苍穹,怔怔出神。而在一旁的陈辉右手握着一根木枝正拨弄着身前的篝火。因为他的动作,本已暗淡的火光重新又亮了几分。两人相对而坐,却没有太多的话语,气氛无形中变得有些压抑而深沉。

“辉哥,要不我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弄回点食物。”坐在陈辉身旁的佳琪觉得气氛有点压抑,率先打破沉默说道。

一直低头看着火苗的陈辉闻言后,缓缓的抬起头来,先是隔着火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林枫,随后慢慢的转过身子,朝着佳琪微微的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找不到就算了。千万别迷路。”临走前陈辉和蔼的叮嘱道。

“嗯嗯,没事的,辉哥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说完,她的目光在林枫身上轻轻地扫了一遍,随后转身便朝着不知名的丛林深处走了进去,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陈辉看着佳琪远去的背影,收回目光看向了林枫,片刻后,他说道:“小枫,等明天回到城里,我给你一笔钱,然后你带着你爸离开这里吧。”

林枫仿若没听到似得,仍旧一动不动的仰望着天空,也不吱声回答。

陈辉有些尴尬,摇了摇头,将身旁的树枝捡了几根重新放入了火堆中,火光先是暗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是噼里啪啦的脆响声,火光刹那间更是明亮了起来。

陈辉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莫名的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听到“命运”二字后,林枫的头微微转动了一下,迟疑了片刻,但是目光依然看着繁星闪烁的星空,回答道:“都是迷信,有什么好信的。”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在这冥冥之中,我却总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操纵着一切,让人身不由己。”

林枫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哼,身不由己?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有什么身不由己的。有道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像你这样滥杀无辜,视人命为草芥的人,还谈什么身不由己,你那叫自私自利,见利忘义。”林枫痛斥着陈辉。丝毫没有顾忌自己所骂之人便是白天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陈辉听后,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说道:”小枫,你说的对,我自知罪孽深重,早晚会有落入法网的一天,可是……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明白,你也不会明白。“说到最后,陈辉的声音竟似有些哽咽了起来。

林枫当然也听了出来,自始至终仰望着星空的目光终于慢慢的收了回来,透过火苗看向了陈辉。只见此刻的陈辉脸色苍白,双目含泪,满脸的悲伤之色溢于言表。他看着身前跳动的火苗,慢慢的讲述起了自身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