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问等待答案,童一悲哀的发现自己老虎吃天无从下手。
他开始在自己大脑中飞速寻找线索。
从胜利大街那座红色的楼,到东北馆子到酒店,初夜的相聚耗费了童一太多的精力,从最初的一触即溃到朱丹彤调校后的复归神勇,童一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阳光从酒店的窗户照射进来,朱丹彤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看书,文静而安详,桌子上放着买好的豆浆和油条,看到童一醒了,朱丹彤引导童一洗澡和刷牙后,就侍奉童一吃饭,童一惊觉的发现那豆浆和油条还是热的,他很奇怪,朱丹彤换好衣服下去买早餐的时候自己还在睡觉,买完早餐上来换好睡衣以后怎么知道自己这个时间起床,而且此后自己洗澡刷牙还需要时间,这期间怎么保持早餐还是温热的,朱丹彤腼腆地笑了笑说,只要有心这个其实很简单。
更令童一诧异的是朱丹彤很早起来买好早餐却一直没有吃而且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居然是先伺奉自己吃饭,一切以自己吃好吃饱吃满意为原则,当童一吃好早餐后正想着抽跟烟的时候,朱丹彤帮他抽出一根烟来递到他的嘴里,帮他点上烟准备好烟灰缸泡好一杯热茶再让他舒服地靠在床上的被子上,然后自己才去继续吃早餐,童一躺在被子上,抽着烟看着文静的吃早餐的朱丹彤,一颗长期流浪的孤傲的心瞬时感动,他轻轻地抽泣着大颗大颗眼泪不可阻止的顺着自己的面颊自由的流淌,朱丹彤轻轻地走过来,帮童一拭去眼泪,但是童一的眼泪越拭越多,哽咽声越来越大,最终抱着朱丹彤嚎啕大哭起来。朱丹彤抱着童一轻声说道:
“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抽烟就是这个待遇。我的男人吃饭就是这个待遇。”
童一动情地说:”我从小学三年级就随父亲住校,此后初中高中大学再到大学教书都吃食堂,后来离开西安后就四处漂泊,也一直是吃食堂,食堂的饭就是再好,我也不想吃了,如果有个女人给我做饭,哪怕做焦了做糊了做得再难吃我也会把它香甜的吃了。”
朱丹彤说:可惜这里没有厨房,要不然我就给你做饭吃。
童一想起什么,就问你今天不去上班吗?朱丹彤说我不去了,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自此两个人自由自在的相处,足不出户的相守,童一裸着身子,朱丹彤只穿最私密的贴身衣物,两个人天南海北,高谈阔论,从国家大事到家长里短,从妇女解放到香闺秘闻,会心处哈哈大笑,动情时相拥而泣,肚子饿了就互喂食,欲望来了就你来我往,困了累了就相拥而眠。童一用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解析朱丹彤的前夫本我自我的矛盾,朱丹彤用张爱玲的爱情理论解析童一前女友满嘴谎言背后的****逻辑,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的解释冰释了自己毕生的最大人生疑问,相爱之余恨晚,相守之情切切。
“据说在古罗马帝国,**是阳光下最高贵的职业,只有那些出身高贵,年轻性感美丽的女人才有资格做**,而且**不是偷偷摸摸地做,而是在集市上在大街上公开进行?”
“想想看,封建社会女人20岁死了老公就守一辈子活寡,政府还发个贞节牌坊以资鼓励,有多少年轻女子为了名节终身守寡,现在想想看不就是傻吗?”
“有个男的,女朋友大她4岁,家里不同意,看见电视上常浩取了个大她11岁离婚带孩子的老婆后,二话没有说第二天就和自己女朋友结婚了?”
“所以年龄不是障碍,随着人们思想进步,姐弟恋会成为正常的感情选择。”
室内一瞬间,窗外又一天,转眼已经到了晚上,一番云雨后悠悠醒来。朱丹彤提议带童一到永州转转,顺便去家里拿几件换洗的内衣,两个人出了酒店,沿着宽阔的马路,漫无目的地在永州转悠起来。
永州很小,这里的很多建筑里面都有朱丹彤的故事,他指给童一自己人生中每一个重大事件发生的地点,他和老公离婚的法院,他儿子读书的学校,他和男人出轨的酒店,他自己曾经做过总经理的医药公司的地址,最后他们来到霞光路花纹里医药公司家属院,在离朱丹彤家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朱丹彤指着三楼一户临街亮灯的窗户说道:
“那里就是龙明霞的家,他还没有睡觉,我把它叫下来我想让他看看你。”
“你还答应龙明霞的表哥要和他去北京定居呢,龙明霞会待见我?”
“没事,我早上起来已经给金大明打电话告诉我我找到爱人了,他说没事。”
童一觉得还是有点唐突,见童一坚持,朱丹彤看看表快十二点了也就作罢,朱丹彤领着童一到了霞光路花纹里三楼朱丹彤的家,一进大厅,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丹丹,你回来了?”
朱丹彤一边大声回应母亲睡好别起来,一边小声的告诉童一妈妈的耳朵不好,两个人做贼似的钻进朱丹彤的卧室:
朱丹彤兴致勃勃地说道:“坐着,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菜给咱做点饭吃?”
童一说:“算了一会你妈妈醒来了咋办?”
朱丹彤指着卧室里之前张贴自己结婚照的地方对童一说:
“过两天就把那首《沁园春·骚宝》裱起来挂在那里。”
童一说:“你疯了,要是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朱丹彤坏笑着说:“我就是裱起来给人看的。”
两人取好衣服,朱丹彤和母亲打过招呼,说自己去明霞家睡觉。两个人做贼似的来到大街上,童一笑着说:
“你骗你妈的本事真高明啊!”。
童一没有时间沉浸在过往的美好中,他快速地梳理着可能找到朱丹彤的所有线索。
童一首先想到的就是胜利大街街尾那栋红色的小楼,但是那里应该是租来的早就应该人去楼空,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驶来,童一上车直接告诉司机去花纹里医药公司家属院,车子飞速启动,司机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他看着童一亲切地攀谈起来:
“先生,听您的口音是外地人,这么晚了去投奔亲戚啊?”
童一面无表情地说:“我去看望一个老朋友?”
他想起什么,顺便问道:“你听说过医药公司一个叫朱丹彤的女人吗?”
“听过,他可是我们永州的名人,风流成性水性杨花,不过他已经死了!……”
童一冷冷地强硬地说道:
“不,他还活着,我刚刚从他那里过来。”
年轻的司机看着童一阴森恐怖面如死灰的脸,听着他冷冷的发自阴曹地府一般的声音,看着他冰冷的发直的眼睛里闪过的幽幽的光,想起他刚从冷水滩朱丹彤的坟前过来还见过活着的朱丹彤,吓得浑身哆嗦,他生生咽回如鲠在喉的关于朱丹彤的流言蜚语,再也不说一句话,车子如飞一般朝前开去,刚到花纹里路口就停下车,远远地指着医药公司家属院的门口说就是那里,童一刚一下车,就飞速倒车快速地离去。
这是一条熟悉的路,五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和温馨,童一无暇回顾那个美妙的夜晚,他找到三楼朱丹彤的家大声的敲起门来,哐哐哐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一个生硬的极不耐烦的中年女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你是谁啊?这么晚了敲什么敲?”
“我是朱丹彤的爱人,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请教?”
“朱丹彤的爱人,您贵姓啊?”
“免贵姓童。”
门开了,中年女人用奇怪的眼神仔细打量了童一一番,快速说道:
“去年朱丹彤的儿子已经把这个房子卖给我了,”
“那他人呢?你知道他儿子在那里吗?”
“听说去了北京,怎么联系就不知道。”
末了又补充道:“他奶奶过完三周年他就把房子卖给我了。”
童一说道:“我能进去坐坐吗?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您?”
“您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中年女人说着就坚决地碰上了门并反锁,任凭童一怎么说也不再有一句话回应!
童一失魂落魄地来到大街上,面对着微弱的路灯后面成排成排兵营式排列的魏巍乎耸立的楼宇黑暗中庞大的轮廓,到底那个单元才是龙明霞的家呢?在经过不断的敲门不断地被呵斥不断地道歉后,他终于确定自己站在了龙明霞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起门来,听到门后面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童一哽咽着大声说道:
“我是童一,我是朱丹彤的爱人,求求你开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