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他一夜?
清漪怒了,那柳儿嘴里的痴情男人,竟会是这种厚颜无耻之徒!
齐连琛又迈近她一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一夜而已,为了四弟,你就为难一下?”说着大手已抓住了她的手臂,就要强迫地往他的怀里带。
“齐连琛!你疯了!”清漪挣扎着,这家伙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就不顾别人见了会惹来闲言闲语吗?
齐连琛却没有进一步的不轨举动,只不过是勾住了她的腰,就要把她往自己的院子里拖去。是,他是疯了,从听她叫他三哥,听到她为了四弟而找上不愿面对的自己时,他就彻底头脑发热,顾不得理智了。
“你刚刚不是叫三哥吗?现在又叫名字,看来,这齐府里的规矩你好像没怎么学啊,不急,我们一边观赏腰牌,一边让我慢慢地教你!”
说着,齐连琛将她的腰肢一提,就这样抱着她的腰进了院子,抵在了院中的那棵大槐树上,气喘吁吁地盯着她的脸,不是因为累的,而是因为气得、激动的。
“你......你放开!我知道我和你失踪的妻子......”
“你就是!”齐连琛再也控制不住地截断了她的话,“我说过无数遍,你就是我的妻,而且,我不相信你自己没有认清这个事实,柳儿应该已经把证据都摆在你的面前了,是你自己不愿承认。承认吧,你就是清儿。”
清漪抿抿唇,那个柳儿虽说是她之前的贴身丫鬟,但显然现在是和齐连琛一个鼻孔出气,也是齐连琛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反感,哪怕她能够理解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承认了,那又如何?”清漪终于与他对视,声音清冷,“我记不得和你的过去,现在我已经是这齐府里的四少夫人,是连堂的妻,他对我很好,让我有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每天晚上,他都亲自为我打上热水洗漱,他还......”
“够了!”齐连琛截断了她的话,“别再说了,回到我身边,你就会知道,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呵呵......”清漪没有笑意地干笑,“怎么回?四少夫人回到三公子的身边?还是说四公子娶错了人,娶了三少夫人?你是想让自己成为笑柄,还是想让我和连堂成为笑柄?”
齐连琛咬牙道,“只要你肯回来!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四弟曾经用过的方法,我把你囚禁起来,过个两个月再把你放出来,就说,我已经找到了失踪的清儿。这也是他教我的!”
“你......”清漪无语了,无疑,这确实是个法子,可是却伤害了另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的好的男人,更何况,他真这么做的话,囚禁?可有过问了她的意见?“别开玩笑了,你的疯狂我不奉陪,而且,就算事实上,我的过去是你的夫人,可是现在我的脑中没有半分关于你的记忆,我又为什么要放弃作为如烟的自由生活不过,反而去折腾自己地陪你玩幽禁?要知道,我现在根本不愿意回到你的身边!——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齐连琛牢牢钳制着她的双臂,将头抵在树干上不让她动弹,“就这样回去?你不是为了腰牌来的吗?看都不看一眼的回去,岂不是很亏?”
清漪别开眼,“我来是我的自由,你给不给是你的权利,如今我不想看了,难道不行?你快放开手!”
齐连琛轻笑了声,“你觉得,来到了这里,我还会给你离开的机会?之前我不愿去四弟的房中抢人,那是我顾及他的颜面,可是现在你自己主动来到这里,瞧我们来的这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所以,就算你在我这里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原委,在齐府里,就是有这个好处,如果一个人莫名失踪了,可以找出无数个找不到的理由!——你说,你的脑中没有我的记忆,好,咱们慢慢耗,我会让你记起我的!”说着,冷不防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唔......”
清漪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了个正着,她想要推开他,可是力气却远远不敌,她想要曲膝顶上他的双腿之间,可是他似乎更有预见性地两条腿紧紧地把她的困住,完全动弹不得。
没有半分反抗能力,清漪只得承受。
可是,伴随着男人的吻渐渐深入,清漪心里暗叫糟糕了,因为她竟然诡异地觉得,自己和他的步调很吻合,甚至是身体上有些痴迷,像是对一切轻车熟路一般,进入佳境。
这一认知让她大惊,趁他有些意乱情迷的时侯,猛地推开了他,而推开他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带已被解开。
清漪手忙脚乱地系上衣带,齐连琛也眼里闪过懊恼,竟然就在这么光亮的院外失控。毕竟现在他们的身份敏感,是他一时被愤怒和****冲昏了头脑。
清漪的脸红了,她再不敢多做停留地就往院外走,身后的男人叫住了她,“等等。”
清漪也不搭理,继续往外奔,男人却三两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
“你还想干嘛?”清漪是真的怕被幽禁,可是当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入她的手中,她才发现,那是一块腰牌。
齐连琛露出难得的一抹笑,“另外一块,等你愿意陪我一夜,被我幽禁的时候,再给你,不过,我可能不会等着你主动来找我,知道么,如果不是为了四弟的颜面,你早就已经在我的身边了!——还有,刚刚,你差点就回应了我,可见,就算你的思想不记得我,可是你的身体却依然熟悉,下一次,我们可以再熟悉一点。”清漪哪里还听得下去,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衫,落荒而逃。
在往厢房回去的路上,清漪想:按着刚刚的那种状况,如果齐连琛真的想要将她就此幽禁,他绝对可以办得到,也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可是,他没有,这也说明了他心底顾忌着兄弟情谊,还有对她的尊重。
清漪明白,齐连琛应该是想将所有的事实和证据摆在她的面前,等着她自己回心转意,因为只有她配合了,那么下面四少夫人是否装幽禁,还是装失踪,都可以演得顺利一些。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清漪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她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床边,看着那刚刚齐连琛塞给她的腰牌,想着刚刚那个几近失控的吻,心乱如麻。
一旁站着的柳儿从她进了门,就没有说话,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发呆,听着她轻叹,这时,再也忍不住地开口说道,“少夫人,你手里的腰牌......”
清漪手掌一翻,将腰牌藏于衣袖,“怎么了?”
柳儿没有继续刚刚的疑问,反而是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块腰牌来,递了过去,“这样东西,奴婢保管了好久,这本就是属于小姐你的......,奴婢知道,你还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小姐,那也没关系,就看在你和小姐一模一样的份上,替她保管吧,奴婢相信,小姐也希望这样的。”
清漪抬眸看了看柳儿,这个丫鬟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虚伪,哪怕她是齐连琛派来在自己的身边负责监视一举一动的,可是,对方有没有恶意,自己还是看得出来。
接过了那块腰牌,清漪又把自己衣袖里的那块拿出,并排放在一起,这样,齐府里的五块腰牌,她和齐连堂两个总共就拥有四块了。她是要选择帮着齐连堂把最后一块也拿到,然后可能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跟他一起远走高飞?还是辜负他的真情,敞开来跟他谈一谈,再玩一次失踪的游戏,重新换身为三少夫人?
两难。
但是有一点,清漪明白了,那就是她不该再逃避下去,而是面对,她没有抬头,却用着无比冷静的声音对柳儿道,“去,把陈郎中叫来,我要把把脉。”
柳儿虽然不明所以,却欣然离开。
而柳儿的前脚刚刚踏出房门,齐连堂的人随后就走了进来,他信步来到清漪的身边,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那两块腰牌。
清漪抬起头,莞尔一笑,将手中之物递了上去,“你想要收集的,是不是这种东西?”
齐连堂没有移开目光,他的视力和记忆比一般人要好,形象思维也活跃,每个公子手里的腰牌是什么样的花纹,他可以一看就能分辨地出,而如今在清漪掌中的那两块,分明一块是属于齐连黎黎的,而另一块,则是属于齐连琛的!
这说明什么?
“你去找他了?”齐连堂没有接过那腰牌,只是把视线移上清漪的脸。
清漪低头,默认。
齐连堂一把挥开了她掌中之物,两块腰牌先后落地,“啪、啪!”
“为什么!你明知道因为你的样貌,他一直心怀不轨,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成亲快一个月了,我看得出晚上你不想我碰你,我也没有碰你,尊重你,可是你呢?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四少夫人,是我的妻子!”
清漪抬起清眸,对上齐连堂怒不可遏的脸,之前因为一直顾忌他的心情而不愿说出的话,却因为他的愤怒而找到了开口的勇气。“你很怕我去找他吗?”
“我......”齐连堂别开脸,“如无必要的话......”
清漪没有等他说完,又道,“还是说,你怕我想起过去?”
“你......”齐连堂的视线重新落回清漪的脸上,惊慌若现。
“你怕我想起过去,是因为你对我说了谎?我们不是两情相悦的吧,我的腹中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吧,别人说我和这个府里以前的三少夫人一模一样,当真只是样貌一样这么简单?面对有着复杂过去的我,你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能接受这个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存在?”清漪一旦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还记得你大哥和爹的事吗?他们也不是血亲关系。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却掩盖不了你欺骗我的事实。”
齐连堂一个踉跄,而后抓住了床栏稳住身形,“你......难道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是说,柳儿在你身边,每日叙述过去,给你洗了脑?”
清漪闻言,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两块腰牌,而后重新递到他的面前,“连堂,我其实就是你的三嫂,就是那个众人口中的三少夫人,对不对?”这样试探的问,也暗示了她还没有想起过去。
齐连堂抿抿唇,眼眶湿润了,他慢慢地接过那两块腰牌,下一瞬,猛地抱住了面前的女人,“别离开我......”
清漪闭上了眼晴:他承认了。
“求求你,别离开我!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就算你对我没有感觉,你应该对三哥也没感觉的,对不对?你毕竟忘了过去了,为何不重新开始?我愿意接纳你和三哥的孩子,视为己出!”齐连堂越抱越紧,紧得让她快喘不过气来。“我们已经有四块腰牌了,再拿到最后一块,找到了太公留下的遗产,我们就离开!好不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里没有三哥,没有齐府,没人知道你的过去,只有如烟和齐连堂,好不好?”
清漪承认,她有那么一些被打动了,可是......,脑中闪过某张俊脸,她再次沉痛地闭上眼睛,这样做,对那个人真的不公平。
没有得到她回答的齐连堂,越发着急,松开了她,双手抓住她的手臂,步步逼问,“如烟,你告诉我,你愿意跟我走!你愿意!”
清漪轻叹,“在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从我被齐家大公子袭击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我从齐府失踪的这两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柳儿告诉你的,对不对?”他早就该把那个丫鬟给赶出去的,早就该了。
清漪点点头,“请你先回答我,别在我的面前,失去我对你的最后一点信任。”
齐连堂见她说的严肃,只能如实而答,只是忽略了他让葛郎中给她用了抹去记忆的药一事。
“所以,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