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兄台姓柳。”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下并肩朝东边走去。一路上柳然激动地不敢说话,羊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朝中没有姓柳的权臣,那肯定就是富商的儿子了。不过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跟母姓或是父名。羊淯一边思考一边猜测柳然的身份。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只有这两个最靠谱。
在柳然没有意识走到练武场中间发愣时,羊淯就盯上了他。身材修长,体型偏瘦,反应迟钝,神情恍惚。这种人还能进梅花校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家子弟。羊淯本以为第一种可能性更高,但想来想去他所知道的柳姓的官员最大不过是个史官。应该不可能获得如此宝贵的名额。
“羊淯将军,那么多人中你为何偏偏选了我呢……”柳然小心开口问道,“是个人都能看出我很弱的……”
“柳兄是说我不是人喽了?”
“啊,不是这个意思……”柳然没有想到堂堂羊门弟子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柳兄已经知道我的家世按理也应自报家门才是。”羊淯逮住机会询问,期待着柳然的回答。
这怎么回答?不能说自己是羽烈的儿子是肯定的,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得赶紧想个解释糊弄过去。
柳然手心,额头浮起了一层汗,心跳也同时加速。
这一切都被羊淯看在眼里。原来如此,他一定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
“柳兄不用多虑,我羊淯从不轻视商贾之人。所以自报家门就可,不用……”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柳然急中生智,打断了羊淯的话。
“我是一巨富家里养马人的儿子,这家的主人要把他儿子送去梅花校场。他儿子知道后给了我家一笔钱,让我顶替他,自己带着盘缠浪游去了。”柳然一口气不停快速说完。
我怎么这么机智呢!这样一来,我来这里的途径就合理了还同时给自己加了个身份。这下也就没有人会在意我,我可以安心跟着羊淯混完两年。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拔。
柳然的话一个字个一字刺入羊淯的心中,他想喷一口血。本以为自己找了一个经济支柱没想到是个养马的!不能在这废物身上浪费时间了。
“柳兄啊,你看!天上有大雁!”羊淯急促的说到并用手指向天空。
柳然顺着羊淯诧异的目光望向天空,左看看右看看,只看见被夕阳余晖染上红晕的云。
“哪啊,羊兄,没有大雁啊?”他收回目光,回过头。发现羊淯不见了,只看见一个离自己很远,很小的黑影。
“这么着急?去干嘛?上厕所?”
柳然坐到一间厢房门口的台阶上,打算等羊淯回来。他抬头望向绯色的天空想起了离家出发的情景。他闭上眼,让自己打消掉回忆。秋风拂过脸颊,就像湖水一样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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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淯一看柳然抬头,拔腿就跑。找到了路旁一间厢房的后面躲了起来。
“我靠,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没想到是个养马的!”他把刚才心里的话骂了出来。他休息了一会,紧接着沿厢房后面的小径朝练武场跑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再找个搭档!这次可要好好选……
他朝空气挥了下拳头。
没想到,我居然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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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等的人恐怕不会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闯入柳然的耳朵,将他带回这个世界。
他睁开眼看到一人站在离自己五步的地方,穿着和自己的一样的铠甲,个头在这里算是较矮的。夕阳即将落下,它最后残留的一点光芒勾勒出眼前人的侧脸。
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揉了揉眼。可能是我多想了。
他再次看向那位少年,觉得比所有人年纪都要小。难道和我一样都不满十八吗?就在他思索时,他的视野被那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占据了。一支墨绿色的竹箫!他恍然想起自己换衣服时将笙落到了厢房里。
“那支竹箫是我的!”他从台阶上跳起用手指着笙大声说到,声调提高了好几度。
“原来是你的。”少年淡定的回了一句,声音清晰悦耳。然后看着柳然愤怒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
“果然是个很怂的人。”那人呢喃道,声音被秋风带走,没有传到柳然的耳边。
不过柳然却看到了他的微笑,刚才的想法再次闪过也再次被他打消。
——怎么那么像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