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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佳拍档

米菲并不喜欢安慧。

因为安慧的学习很好,班级的班长、学习委员,也是老师口中的宝贝,最关键的她很漂亮。

同样,安慧也不喜欢个子高高的,有些过份漂亮的米菲,她总是认为米菲那付柔弱的表情是装出来的,所以当容和的座位搬到了最后一排后,两个人在学校就开始很少说话,就算回到家容和拿出那个大梨给安慧的时候也只能说这是母亲留给她的。

安慧想把梨分给容和一半,容和却拒绝了,母亲说吃梨的时候不能分,分梨就代表着分离。安慧想了想还是挺有道理的,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容和,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把梨吃掉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走过,那袋芝麻带来的影响已经被两人所忘掉,身体上并没有体验出更多的不适来,只是清晨跑步的时候却发现两人的耐力好像更好了一些,不过大致上被两个归咎于自己在长大,耐力和力量也会随之长大。

到是平民区里面的陌生人增加了很多,白天、傍晚都会能碰到一些,有时候还会拿出一张照片给其它人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每当看到这种陌生人,容和便拉着安慧远远地绕道走掉了,这些流氓、地痞给小学生带来的阴影远比一些同龄人要大得多得多。

带着无限期盼的星期天终于到来了,只不过两个人要为了今天晚上的行动多做一些准备才可以。

安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条破的编织袋,自己又像模像样地用针线把露出窟窿的地方用布给缝上,到是让容和一顿的好笑,说电视剧里面的乞丐就是带着这种口袋出去要饭的。

这种看不起穷苦人民辛勤劳动果实的人自然是要被劳动人民所鄙视的,于是安慧放下口袋就追了上去,跑了一会发现还是追不上容和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走到床边拎起那条袋子看了几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时在海州的郊区有着一家国营大型的炼钢厂,在当时效益还是很不错的,整个海州的人当时都想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穿着那身工作服回家的时候,跟街坊邻居一打招呼都是特有底气的那种,在九零年一年月能赚到三、四百块就算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炼钢厂炼钢自然就需要大量的铁,所以每天海州的火车站都会从外地运来大量的废铁,然后通过卡车运到炼钢厂去,那么多的铁自然不会一天就被运完,有的时候刚卸完车天就黑了下来,卸下来的铁便会堆在车站仓库前面的空地上,四周还有着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拉着三层的铁丝网,就是防止仓库里面的东西被人偷出去卖破烂。

被容和盯上的就是这些来不及搬走的废铁。

不止是容和盯着这些废铁,城里一些没有工作的待业青年也大多知道这里,高墙上的铁丝网总会被人剪得一段一段的,到了后来连这些起防卫作用的铁丝网都被人拽得精光,丢东西的现象渐渐多了起来,后来车站的站长发了一次火,到是有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把车站家属里那些没有工作的小青年聚集到了一起,一人发个红袖箍,组成了一个车站保卫队,既能挡住外来的小偷,也算给他们找了份正经的工作,算是一举两得了。

保卫队成立之后,外来人偷盗的现象到是少了很多,这帮小青年正是血气方钢的年纪,自诩有了站长的尚方宝剑,但凡抓到外来的小偷上去就是一顿暴打,然后在把人给捆住送去派出所,回来之后到是有些得意洋洋地吆五喝六去喝上一顿,没钱喝酒怎么办?没关系,仓库里不满是废铁吗,搬几块就是。

吃过晚饭后,家里的大人就出去乘凉了,这时两个小人也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洁白的校服是肯定不能穿了,把压箱底的旧衣服找了出来,套在了身上,安慧绑了一个轻爽的马尾,腋下夹着补好的编织袋,鬼鬼祟祟地跟着容和偷偷出了门。

时间还早,这里离车站大概还有一段的距离,等出来的时候容和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计算失误,胡同里面满是出来乘凉的街坊邻居,自己这一身出去真是有些太明显了,无奈之下只好退了回来,到是让安慧好一顿地笑话。

“丑儿哥,咱要是碰到保卫队该咋办?”

“别叫我丑儿哥,叫容和。”容和并不喜欢丑儿这个小名,自我感觉还是长得挺帅的,丑儿丑儿叫多了,总会让自己感觉自己很丑的样子,感觉怪怪的。

“好好好,容和,行了吧。”

“要是碰到了保卫队,你就拿着铁先跑,我在后面顶着,以我的功夫他们打不到我的。”容和到是挺有自信。

“可听说他们打架可厉害了,要不……咱们别去了吧。”一想到外界对保卫队的传说,安慧到有些退缩的意思。

“怎么能不去呢?东西都准备好了,再说,你不想吃冰激凌了?”其实容和没有说的是他相中了小卖店窗户前摆着的那个孙悟空的人偶,单腿立在地上,长长的金箍棒背在身后,样子真的帅气极了,价钱也有些贵要一块多,父母每天都累得不行,自然没好意思开口向家里要,所以主意便打到了那里废铁的身上。

“那好吧。”也说不过容和,习惯跟在容和身后的安慧自然就应称了下来。

等到天稍稍擦黑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趁没人的时候跑了出去,家里的自行车自然是不敢骑出来的,这里离火车站光是要走就要走上一个多小时,自小也是习惯了走来走去,到不觉得有什么累的感觉。

等到走到火车站仓库边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周围根本就没有路灯,拿着的手电筒也不敢轻易地打亮,安慧跟在容和的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容和的手,心跳的声音却像是在打鼓,咚咚地响,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