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李小萌都耷拉着个脑袋，上课的时候除了记笔记也都低着头，晚饭的时候她想不去吃了，可被江程瞪了一眼，又不得不低着头跟大家一起去食堂。
顶着一个村妞头，李小萌真的是不想见人了，一路上脑袋都耷拉着，江程拉她一下她也没理。
宋菲也一直问她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还扎成这个样子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不成说自己被威胁？
那为什么被威胁呢？
她又不能说因为个相册啊！
那相册里装着什么照片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里面有李小萌的****！虽然那时候她只有两个月，可那也是****啊！
李小萌耷拉着个脑袋，这是她情绪不佳最典型的表现。以前江程说过她这样子很像是鸵鸟，一遇到事情就会把头埋起来，自欺欺人。可李小萌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就像现在，难道让她抬着头，欣赏别人看到她爆傻发型后嘲笑的神情吗？
“怎么不吃菜？”见李小萌一直不吃菜，江程往李小萌的餐盘里夹了些油菜。刚刚他去打饭问她要什么，她就闷声不说话。打好了饭回来又是现在这幅样子拿着筷子捅来捅去扒拉两口米饭还都得按粒数。
“李小萌，你好好吃饭！还有三个多小时课呢！回去才有夜宵吃！”江程又说了她一句。对于吃货李小萌来说，不吃饭，食欲不佳那是得情绪多低落啊！
李小萌握着筷子，连动下筷子都不动了。
杜宇泽看她那样子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可确实不是很正常，他看着李小萌问，“小萌，你哪不舒服吗？”
李小萌也没动，谁知道杜宇泽抬手摸了她额头一下，“不发烧啊！”
李小萌没应声也没动，杜宇泽又推了她一下，“小萌，你怎么了？”
李小萌轻轻摇摇头，拿着筷子扒拉了一下，在那些江程夹给她的油菜狠狠戳了两下，显然在赌气，还有点不耐烦。
江程抬手想拉一下她的小辫子，可看着那俩“冲天”辫，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他也有点后悔了，却还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她可不可爱，好不好看什么的他知道就好了，让那些不想干的人看来看去的干嘛！
“小萌，你胃不舒服吗？”杜宇泽又问了一句。
江程眯起眼睛。杜宇泽头探到李小萌旁边，脸都要贴上了。
宋菲和陈涛看着眼前这个局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很显然气愤不对。
“让你吃饭你听到没？”江程提高了声音。
咣当一声，李小萌把筷子丢在餐盘上，眼睛红红的，左右手分别拉下头上的两个发圈丢在江程身上，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去了。
略静止了两秒。
杜宇泽和江程也都先后跑了出去。
“怎么办？”陈涛问宋菲！
“你去拉架？三角变四角？”宋菲嫌弃地瞪着陈涛。
三角变四角？！不要！陈涛拼命摇头！
宋菲对着他头拍了一下，“吃饭！”
“你等一下！”杜宇泽叫住江程。江程停下来，看他的目光却没有平时那样平和，而是很随意，随意的有点轻蔑的味道。
“有事？”江程淡淡的两个字。
“你是不是欺负小萌了？”杜宇泽有点怒。李小萌会把东西摔在别人身上，就算只是两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发圈，那也是太不正常了。而江程捡起那两个发圈时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他欺负李小萌了。
小萌？！江程微微勾起嘴角。叫的还真是，亲切，好像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叫过她吧？他喜欢叫她李小猪，小猪，小笨猪，笨蛋……
“欺负？她说的吗？”江程反问。
杜宇泽答不上来，“你不要以为你和小萌是初中同学就怎么样了，小萌那么好的女孩子你都好意思欺负她！你也算是男生吗？”
哼，江****的是没忍住，差点就大笑起来，“初中同学？对！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欺负她？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而且她也心甘情愿被我欺负，你信吗？”
“你！”杜宇泽被江程的话闷的脸通红，双拳紧握，他压着想揍江程的冲动，他现在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无赖。
杜宇泽冷哼一声不再和江程纠缠，先跑了出去。
江程看看手里的发圈，揉揉太阳穴，完了，玩大发了。
杜宇泽赶到篮球场，李小萌耷拉着脑袋，顶着略乱的头发靠在篮球架上，样子很可怜，小小的一团。
杜宇泽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李小萌抬头看了他一眼，脑袋又垂了下去。
“小萌，你到底怎么了？”杜宇泽轻声问。
李小萌不吭声。
杜宇泽伸手帮她顺了顺头发。她脑袋偏了一点，躲开他的手，抬起头看他，夜色下的少年温暖如月光。
“我没事！”李小萌两只手胡乱抓顺了头发。可扎过辫子的地方还是有痕迹的。
“是江程欺负你了吗？”
李小萌没吭声，欺负她了吗？肯定啊！肯定欺负了啊！而且一直都欺负啊！所以她都习惯了，习惯了被他欺负来欺负去的！可他就是让她扎两根小辫子啊，她就是委屈啊！她不想丑丑的啊！
可她不会和杜宇泽说江程欺负她了，那是她和江程之间的事。可是江程都没来找她，李小萌看了看远处，没有人，以前不管她怎么乱跑，齐芳菲都找不到她，他也能找到的，他总说他是如来佛，她这只猪就是他圈养的猪，跑不掉的！
圈养的猪！李小萌狠狠咬了下牙齿！他才是猪！大坏猪！
杜宇泽看着李小萌的表情从没精打采，委委屈屈突然变成了咬牙切齿还带了点得意，更是疑惑了，“小萌？”
李小萌又看了看杜宇泽，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们回去吧！要上课了。”
“小萌……”杜宇泽停了一下，“如果有事你要和我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李小萌眨着大眼睛看着他，慢慢扬起一个绚烂的笑容，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