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说着脸在李小萌肩膀蹭了蹭，李小萌嘟着嘴，恨死自己已经心软了，这几天他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坏蛋半夜挪到大床上大摇大摆地抱着她睡，就好像她是他的玩偶一样。她觉得再大的事都能让他这么给无赖掉，简直就是太过分了，这一次绝不姑息，就算他没有本质的错。
“老婆！”江程誓要将无赖进行到底。
“别叫我！”
“老婆！”
“别叫我！”
“老婆！”
“江讨厌！！！你好讨厌！！”
“嗯！”江程偷偷地笑。
哄着李小萌吃好饭，写了作业睡着了，江程悄声走到浴室，手里是李小萌的手机。虽然用了昵称，江程还是一眼认出通讯录里第二个就是凌枫。
电话拨出去，响了三声接通，里面传来凌枫轻轻地一声笑。
“你比我想的要沉的住气！”
江程握着手机，恨不得杀了他，三年，他在李小萌身边三年，都做了什么。虽然从李小萌过往的只言片语和今天她的表现看，李小萌不仅不知道凌枫是谁，还和凌枫真的很好。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哈哈！”凌枫笑的更加放肆，真是小看这个人了，他只一出现就能判断出来他的目的。“半小时，楼下见！”
电话被挂断，江程回卧室给李小萌掖了掖被子，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江程换了一套运动服，素黑，他很少穿这样，可只有这个颜色能代表他此时的心情。
阴谋，这个词在看到凌枫的那一刻在他脑子里闪现。
“来的很准时！上车吧！”凌枫靠在车门上，看江程不动，目光示意楼上，“这么晚，有点动静会弄醒很多人。”
江程眯起眼睛，顿了一下拉开车门上车。
车子一直在往四环开，凌枫的黄色小跑开的飞快，没有人说话，偶尔有几个飙车的飞驰而过。
车子最终在一栋看起来像是废弃工厂的地方停下来，江程睨了一眼，他清楚这个地方只是外表看起来是废弃的，BJ这种地方很多，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随着凌枫踩着铁楼梯上了二楼，一间空大的搏击室，沙袋等练习器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擂台。
“有话就问吧！”凌枫靠在一个大铁架上，里面堆满了各种东西。
“应该是你有事和我说吧？”江程微勾嘴角，到了这里他反倒异常冷静。三年，凌枫有方法让他不察觉，在连若绮完全败露的时候出现，一定是又他自己的意图。所以，他不动，静观其变。
“哈哈！”凌枫又笑了，找到对手不容易，找到一个如此合心的对手更是难。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对江程的态度会从痛恨变成欣赏，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江程不语，凌枫这样问，就一定不会是唐紫现那一次局。
“让我给你们那一众蠢人当司机，你们还真就以为我是司机。”凌枫目光看向楼下，“那个车，三年内开了，因为第二次见到李小萌的时候我就是开着它差点把李小萌撞死！”
嘭，一拳打在凌枫脸上，随后他整个人被抓着衣襟提起。
“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江程已经不能再冷静了，凌枫竟然差一点就撞死了李小萌。“说！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你和连若绮想怎么样？！”
嘭，又是一拳，只是这一拳打在江程身上，随后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打的他整个人被拳风带的摔在地上，不过寸时，他整个人腾地弹起来扑向凌枫……
两个人在这样暴力的你来我往之间穿梭，没有一个手下留情。
半小时后，凌枫靠坐在一边墙上傲慢地擦着脸上的血，而江程靠在擂台的扶绳上，喘着粗气，眉角血慢慢流下来。
“没想到你个臭小子还挺会打架的，我还以为你就会玩计算机呢！”
“呵，没人跟你说过我坚持健身吗？练自由搏击也一年了。”江程擦了擦眉角，破相是肯定的了，谁也没留余地，没打死就不错了。他现在心口火烧一样，凌枫也好不到哪去。
“我告诉你，如果你们再敢打李小萌注意，我不管你们老子是谁，我都绝不会饶过你！”
“哈，口气不小！”凌枫觉得这事真的是这样才好玩，可惜他要退出游戏了。
“所以现在你都懂了是吗？”
“不用你多废话了！”他都懂了，懂了他的小笨猪曾经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被吓得在地铁站大哭都没有告诉他。那些她所说的看到他和连若绮，那停车票，包装袋，种种，他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伤害她的帮凶。想着李小萌可怜巴巴一个人哭，呵，身上哪一点伤也不及这个疼来的猛烈。他一直努力要把最好的给她，却瞎了眼的把连若绮放在身边。合作伙伴，呵，她为什么不去死！
“小心点李小萌那肚子，那么大了，学校那边要是有什么传言什么的她一样会受不了的，你这人可真自私，她才多大，你就敢让她给你生孩子！”
凌枫这句话戳中了江程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事实，在江小美的这件事上，他确实是自私的，太自私了，开始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安排的很完美，可随着李小萌月份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她在为他承受着什么。每一次小心遮掩衣服，躲避别人的目光，而不能像其他准妈妈一样笑着告诉别人她要当妈妈了。只是一切都回不了头了。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来不及了，过了三个月，如果不要孩子对她的身体损害是无法预计的。
“只要你们在背后做什么有就不会让他有事！”江程咬着牙，“还有，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李小萌对你的好，就不要让他知道你到底是谁，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让她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没有原谅你，可如果她知道了我……”
“不需要！”江程果断截住了凌枫的话，他用袖子擦干脸上的血，“李小萌和我说过，你很可怜，虽然有钱，可是不快乐，她说你对她很好，特别特别好，说以后会做饭了一定请你去家里吃饭，她说我们结婚要请你来，她还说以后要做老师，这样可以帮助她想帮助的孩子。”
孩子！凌枫瞪大了眼睛，她，她说他是孩子？在她眼里他是一个对他好的孩子！
凌枫知道李小萌善良，相信他，所以不肯再伤害她，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却不想，那个小东西，比他还小的小东西竟然说他是个孩子，一个不快乐的孩子。
太久了，太久没有这种鼻尖算算，心里却暖暖的感觉了。
那么个小笨蛋！
凌枫微笑，仰起头。
江程走出去，凌枫看着他的背影，轻声的说，放心，那些，在认识她的这三年慢慢忘记了。他往一边歪倒，躺在地板上，小笨蛋，你有人护着，我走的也放心了，没有人，没有人会再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