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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梦

第四章恶梦

虽如此,但众人冷嘲热讽,挖苦叫喝之声依旧接接连连,不歇不断。且说如此阵仗,诸同伴心底早已没了底气,一瞧便知,自个儿这哥们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久啦,如今见其如此喝法,更为其捏汗把泪,揪心担忧。

说着,就在其同伴不堪忍睹之际儿,突然只听“哇”一声,一团团污秽东西飞泻在地,那高头大汉立时人仰马翻,不醒人事,如此境况,大熊等人又一阵喝彩,击掌庆贺。

虽说众小丑身受萧可欺凌蹂躏,但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切齿,灰头土脸的将此醉汉狼狈带走。正说着,一女孩儿突然挽住到萧可胳膊道:“小可,你太帅啦!”一女孩儿亦附和道:“一个人就把那帮流氓赶跑啦,不是吓跑啦!”一女孩儿又道:“应该是喝跑才对。”说着,众人不觉呵呵大笑。

这时,只见段强麻利的掏出一根烟来,径直塞到萧可嘴里,淡淡道“来一根吧,解解酒儿。”萧可笑道:“敢情方才给我买烟去啦!”钉子玩笑道:“强子真是体贴入微呀,知道咱可儿少了这玩意活不了。”

这酒终究不是善物,尽管你是头牛儿也得趴下,况且是这般儿源源不止的生吞硬咽。这会儿,萧可只觉酒劲翻腾,浑身无力,两腿酥软,痛苦不堪,过了半天儿,方咬牙道:“一会儿我跟强子先走,然后大熊,钉子你们就负责送这几位美女回家。”钉子疑惑道:“干嘛不一起呀?”段强沉吟道:“小心能使万年船,今儿那几个混混出了那么的糗,肯定不服气,小可担心他们去而复返,在外头堵我们。”大熊急道:“小可你不是打我脸,我大熊是那种临阵退缩,不讲义气的人吗?”

钉子亦急道:“大熊说的对儿,要走一起走。”萧可无奈道:“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尽可以豁出去,不管不顾,大不了缺胳膊少腿,但人家女孩子能跟我们一起疯吗?”段强亦道:“我们就是先探探路儿,以防万一,谨慎行事,也不见得他们就敢来儿。”大熊又道:“要不我们也叫几个兄弟过来,也好有个照应。”萧可牢骚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三更半夜的,不能因为几个混混就劳师动众,闹得大家以为天都塌下来啦!”段强亦附和道:“好啦,你们就安心坐着,一会儿给你们电话。”说着儿,萧可便挣扎起身,摇摇晃晃而去。

这日儿,天色灰暗,乌云密布,在一个宁静秀丽的小山村前,有一条延绵不尽的长河儿,洪水漫堤,汹涌翻腾,有一小男孩正在涛声盖天的洪水之中,撕心绝望的哭喊着:“救命,救命,·······。”生死一线,万分火急,男孩儿随时都可能被这儿无情的洪水吞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孩儿只觉浑身力竭,身体不由自主的渐渐下沉,男孩儿绝望啦,放弃啦,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啪”一声巨响儿------一杯凉水狠狠的拨向了睡梦中撕心叫唤的男孩。

说着,水洒人醒,男孩立时翻身而起,待未明白到底什么回事,身前便已转来一妇人的撕心怒吼道:“昨晚几点回来,怎么不喝死外头,回来还碍老娘的眼,自个儿照照镜子,你浑身上下有半点人样不?”男孩儿依然慢条斯理的挪下床来,面不改色,懒腰直伸,一副视若无睹,若无其事的模样,似乎早已习惯这妇人的语气言词,嬉皮笑脸道:“英姐,瞧您说的,我要真撂外头啦,你不得哭死,下辈子谁给您养老送终呀?”妇人亦淡淡打趣道:“哎呀,萧可,这话打你嘴里出来也不怕折了舌头。”说着儿,又顿声道:“养老送终?你除了会吞云吐雾,喝酒闹事,还会什么?我苏英要指望你,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算啦!”话声一落儿,又不觉调侃道:“还多亏老爷子去得早,要见着老娘给他养了这么儿子,下辈子都死不瞑目。”

原来这妇人姓苏名英,乃萧可的母亲,眼瞧儿子昨晚又烂醉而归,不听劝导,气愤难耐,这会儿便冲进屋来兴师问罪,大发怨语。萧可又玩笑道:“老爷子要还活着儿,我们爷俩儿准能称兄道弟,作对羡煞旁人的父子。”苏英突然哀声道:“老娘才羡煞呢,早早晚晚,人家都有个儿闺女叫唤,我苏英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啊?”萧可亦不生气,依然玩笑道:“这是你跟老爷子之间的事儿,我可是无辜的。”话声一落,又顿声道:“人家都是重男轻女,非男不生,咱家偏偏阴盛阳衰。”

苏英笑道:“老娘我就偏偏喜欢女儿,女儿多好呀,问寒问暖,多疼人多宝贝呀,像你愣头愣脑,三两下肚,老娘儿死哪你理会过吗?”萧可呵呵笑道:“好,好,老娘儿说的是,您老二十年来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称职,从今往后,我萧可大彻大悟,痛改前非,戒烟戒酒,好好服侍您。”苏英又打趣道:“老娘养了你二十年,只要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大彻大悟,戒烟戒酒,老娘把头割下来。”

说着儿,萧可又不由呵呵大笑,徐徐道:“英姐呀,我这儿魁梧伟岸的男儿之身无论如何是变不回您的宝贝闺女啦!且说老爷子这一去也快二十年啦,您老要真有这个心儿,我这作儿子的,哪怕飞到外太空,也得再好好给您物色一伴,不说比老萧好,但定不能比老萧差,让您晚年有女,了结多年的夙愿。”一听这话,苏英不由急道:“你这狗崽子,再敢胡说八道,老娘把你牙打下来。”萧可无奈道:“知道一提这事你准急,这也不是一回两回啦,英子您就不能认真考虑一下,儿子我是真心的。”

苏英道:“甭废话,赶紧吃饭,一会儿给我到店里帮忙去。”萧可道:“我可说好了呀,就一会儿啊,下午我还得回学校领证呢!”苏英调侃道:“老娘就纳闷啦,校长怎么就给你这号人毕业,眼神是不是不好使?”萧可无奈道:“英姐呀,难道您一点儿都看不到我的闪光点吗?”苏英淡淡道:“对不起,儿子,我眼前都漆黑一片,暗无天日,看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萧可亦打趣道:“二十年来,要不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还真怀疑我是不是您亲生的。”说着,娘俩儿不觉淡淡一笑。

没一会儿,苏英又道:“这会儿毕业证也领啦,今后有什么打算呀?如果实在没人要儿,老娘收你,包吃包住,起码保您不至弹尽粮绝,抽烟喝酒的钱不愁儿。”萧可得意道:“笑话,你儿子我会没人要?英姐您自个儿出去打听打听,外头还不知有多少大老板挤破脑门抢我,再说啦,这几年来,我又几时跟你伸手要过钱儿。”

话声一落,苏英不觉挖苦道:“对,我知道你能,你得瑟,方才干嘛大喊大叫,鬼哭狼嚎呀?”萧可道:“那就是个意外。”苏英道:“一个意外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三天两天做噩梦,要不是那位好心人舍命捞你上来,你早喂鱼啦!”一听这话,萧可立时认真道:“这我知道,十几年来,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一直众里寻他千百度,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可多少年啦,音讯全无,我能怎么着呀?”苏英亦意味深长道:“人海茫茫,找个人哪儿这么容易呀!”说着,母子俩儿不觉长吁短叹,唉声叹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