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谢伟跟这些人混熟了,仓库里虽然条件很差,活倒是不累。物流行业仓库没时间点,基本上是货到开仓,第二天八九点钟才会出货。
谢伟天天早上起得很早,他退役有一段时间,从没拉下锻炼过,可悲的是他兜里没钱,每天早饭只能买俩包子。
又是一车货卸完,谢伟熟练的统计完数量,输入电脑存档之后,赵楠打电话来了,邀请他喝酒。
谢伟说老去酒店夜场的有什么意思,他们这条街上到处都是烤串大排档,这里价格低,但有风味。
赵楠开车过来,哥俩要了几瓶啤酒和几串烤串,赵楠这货有点花花肠肠,一天到晚想着夜场浴城的,专门要了几个大羊腰子。
“伟哥,怎么样,还行吧?”两人喝了一会儿,赵楠问起谢伟工作的事情,他之前也说帮谢伟找个活,不比看仓库强,被谢伟拒绝了。
赵楠的老子是开公司的,想给谢伟弄个保安队长的职务,谢伟不愿意。倒不是他觉得屈才,在朋友家公司上班,避免不了各种事情,搞不好工作没做好,朋友之间也生嫌隙。他是不想给赵楠找麻烦。
谢伟的狗窝赵楠去过,说狗窝都是抬举他,仓库里啥玩意没有,外面还堆满了各种烂纸箱子木头啥的,一到晚上蚊子臭虫的跟开篝火晚会似的全都出来了。
“不说我,我的脾气你知道,说说吧,还到处风流呢,你也该收收心了。”
“又说教,你这样咱没法处下去了。”赵楠不乐意。
谢伟笑笑,摆手说不说就不说,喝酒。
两人聊天打屁,说说笑笑,很快一打啤酒下去,赵楠家庭条件好,很少来这种路边摊吃东西,刚开始觉得不卫生,这会儿到感慨起来了。
“还别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谢伟哈哈一笑,说:“不错吧,以后常来,不上档次但吃着舒心。”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都晕晕乎乎的,赵楠要请谢伟去泡澡,谢伟立马想起之前被这货拉去买、春的事,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赵楠拗不过他,只能自己去,他喝的不少想开车被谢伟拦下,也只好作罢。这位是常不回家的主,在外面住一夜很正常,谢伟刚想说陪他去找个旅馆,转头看到不远处火光冲天。
谢伟当时酒就醒了一半,那个方向是他仓库的位置。
两人踉踉跄跄的往仓库跑,撞到人也来不及道歉。没到地方,就已经看到火势冲天,大活照亮了夜空,顿时惊醒不少附近的居民。
谢伟着急,冲到院子中打开自来水,抄起水管子,打开仓库门锁就冲了进去。
仓库里浓烟滚滚,火势很猛,自来水管子根本一点作用都没,不少人在远处围观,谢伟退出仓库,还想冲进去,被赵楠拦下。
“伟哥别进去了,太危险了。”
谢伟着急,仓库里存放今天刚到的货,他不能不管。要不是周围的人拦着,他还得冲进去。
警察和消防员都来了,三辆消防车一同洒水,火势终于被扑灭,但仓库里的货也烧的所剩无几。
谢伟在一旁被警察问话,火起的太突然了,他又不用蜡烛,走的时候仓库的灯也关着,那些货又没有易燃易爆的东西,怎么说起火就起火了。
“你也别着急,原因我们肯定要查的,先这样吧。”民警问了谢伟几个问题,留下谢伟的联系方式,做了笔录之后,便回去了。
谢伟望着一地的废墟,心里懊悔不已。
他可是刚来没几天,忽然一场大火,让他怎么交代。
门市的几个卸货工人也在,安慰了他几句,姓屈的汉子说仓库电路什么的都是才检查完的,不应该有问题。
谢伟越想越觉的这事不对,火起的太突然,他围着烧成废墟的仓库转了几圈,终于看不来猫腻。
仓库周围都是泥土地,十月份的天气干燥,十几天没下雨,泥土地失去水分,沙土松软。仓库后面窗户的地方明显有几个脚印。
“卸货的时候,你们谁去过仓库后面?”谢伟问道。
几个装货工人都摇头,说他们卸完货就走了,谁跑后面干什么去,又不是没厕所。
“麻痹的,有人故意放火。”赵楠也这么说,那些脚印太明显,都是刚才上去的,在中东的时候,他们经常负责侦查任务,要找到武装分子的藏匿地点,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漫天黄沙一过,根本什么都剩不下。
所以他们很了解脚印,比谢伟还清楚,脚印是慌乱中踩出来的,而且不会很久,前脚深后脚跟稍浅,明显是偷偷摸摸所致。
“这尼玛明显是有人想烧死你啊。”赵楠骂道。
谢伟怒火,他来这里没几天,跟任何人都没仇怨,谁下手这么狠,要不是他出去喝酒,恐怕睡着睡着就被活活闷死在里面了。
“伟哥,你得罪谁了?”
谢伟摇头,说:“走,去问问。”
仓库并不是太大,周围都是居民,有的餐馆这个点并没有关门。谢伟一个个问,直到问了十几家,到了一家烟酒店,才问出点眉目。
老板告诉他,的确看到四个人鬼鬼祟祟的,他以为是小偷,便没管。
“他们是什么人,老板你见过他们没?”
老板是个快六十的男人,不愿意多事,只说天太黑他看不清,但告诉谢伟,那些人往南边方向跑了。
谢伟一惊,他们就是从南边跑回来的,之前回来的时候,他撞到一个人,都没来得及道歉,那个男子看起来也挺慌张,也在跑,确实身后还有三个男的。
“操,追!”谢伟恼怒。
也顾不上喝酒没喝酒,赵楠跑回去,开车载着谢伟朝南边追了过去。没追出去多远,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看到赵楠的车,撒丫子就跑。
车都没停下,谢伟就冲了出来,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谢伟一句话不说,先上来一顿揍,揍完之后才问他是不是他放的火。
男子二十多岁,穿着普通,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沾着油渍,早就趴在地上求饶了。
“我说,我说,是卢老板让我们干的,火不是我放的,我就负责放风的。”
“卢老板是谁?”
“卢大勇,他是我老板。”
“卢大脑袋?”赵楠忽然想起杨警官说过的话,让他们防着一个叫卢大脑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