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伟,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没什么正当职业,会点勤杂工的手艺。跟所有临时工一样,每天聚在汉县北海路和蕉西路的交叉口路边,举着牌子等待雇主****。
十月的第一天,也是谢伟自大学修学出来打工的第八天,刚给一位雇主换完暖气管,怀里揣着两百多块钱,骑上他那架二手市场买来得自行车,回出租屋的时候。
一个人影忽然从马路旁的草丛里跳了出来,直接撞到了他自行车上。
突如其来的“横祸”让谢伟摔了个狗吃屎,手掌和膝盖磨掉了一层皮,他爬起来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往爷爷车子上撞!”
然而,等他看清楚这个害他受伤的“王八蛋”的时候,不禁愣了。
那是一个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到他车子的缘故,浑身污秽,血水伴着灰尘,占得满身都是。
身上淡灰色的运动衫更是脏兮兮,皱巴巴的。带着干涸的水渍印记,看起来就像落荒的难民。
什么情况!?
多年的战场生涯,让谢伟顿时警觉起来。
少女很虚弱,长长的头发散乱的披散下来,看不清具体长像,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的嘴唇。
“你说啥?”谢伟皱眉,咧着嘴问道。少女张了张嘴,但他什么都没听到。
“救我。”少女再次呼喊,声音沙哑低沉,有气无力的。
“你等等啊,我这就帮你叫救护车,但咱先说好了,不是我撞的你,是你往我车子上撞得,你可别讹我,我身上翻出来也就两百块钱。”
谢伟啰啰嗦嗦,根本没注意到一群穿着怪异,脸上蒙着面带着黑色眼镜的人沿着少女来时的方向,正往这里赶来,而且,他们手里竟然握着枪!
虽然现在是下午六七点钟,但彭城这座位于中国不南不北的城市,依然有日长夜短这一说,就算在市外郊区的那马路上,也有不少车辆行人经过。
但是这些人却压根不在意,甚至抬枪,瞄准了谢伟。
行人冷漠的从他身边而过,就算有人看一眼他,也不过是随便一瞥。
“跑!”少女喊道。
谢伟再次皱眉,低下身问道:“你说啥?说清楚。”
就在他低下身的那一刻,一颗子弹带着破风声,从他头顶擦过,要是晚那么哪怕零点一秒,他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
谢伟惊慌失措的看向身后,马路上一个弹孔,还冒着青烟。而在他对面,至少有十个人的样子,正冲过来。
谢伟二话不说,连自行车也顾不上骑,扛起少女就跑。
这时候,路上的行人也受到了惊吓,纷纷四散开逃,惊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少女并不是多重,也有九十多斤,谢伟仗着平时注意锻炼,身体素质好,扛着少女竟然跑的一点都不慢。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有人追杀你?”谢伟一边玩命的逃,一边在询问少女的身份。
但是,他肩膀上的少女,却已经昏迷了过去。
“你大爷,老子招谁惹谁了。”谢伟大骂,也不敢停下来,因为身后那帮人还在追赶,而且枪声一直都没停。
他扛着少女钻进玉米地里,没头没脑的狠窜。大概跑了十几分钟,估摸着至少也有几里路了,身后的人一直没放弃,而眼前,却是一条拦路的河。
河里的水质就不必说了吧,现在的城市,别说市,就算是县城,城镇的河水也跟臭水沟似的,散发着恼人的恶臭。
前有污水沟,后有追兵,谢伟瞪着眼前让他欲呕的黑水,埋头扎了进去。
岸上传来密集的枪声,谢伟不敢露头,一路下潜,还好环城河够深,否则子弹打在他身上,一样要他命。
他屏住呼吸,闭着眼顺着河水一路往下游,直到实在受不了了,才浮出水面。
看了下周围,并没发现那帮人,谢伟才长长舒了口气,结果在一顿狂呕中爬上了岸。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也黑了下来,谢伟不敢往回走,只能扛着昏迷不醒的少女,绕了个远路,摸回出租屋。
谢伟将少女放到床上,也顾不上身上的恶臭,拍了拍少女的脸。希望将她叫醒。
因为河水的原因,少女身上的血污已经被冲淡,谢伟这才发现,少女肩膀上竟然带着枪伤!
“你可不能死,否则我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谢伟顿时焦急,少女的呼吸很微弱,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很显然她快不行了。
谢伟跑下了楼,门也顾不上关,便冲向了附近的一个小诊所。
经过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谢伟也不敢叫救护车了,只能就近请医生,不管有没有用,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救不活,那就真的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