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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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工作不定朋友怒06

周经理虽然几次电话联系了我回单位上班,但我都婉言谢绝,更感内疚!

春节过后,周经理却又打来了电话,介绍我到WX市的一家机械公司做职工培训工作。我一听,很高兴,因为自觉当老师就是心情轻松些的。然而,离家有点远了,我又不由地犹豫起来。爱人急忙在旁边相劝,外出也能增长见识啊!于是,我感谢周经理的帮助,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想到即将离开同学朋友,看着窗外的高阳正红火如情,我不由地依依不舍,便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位也在省城工作的大学同学蔡云飞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将到外地上班了。他早已知道单位排挤我,没多问竟传来了帮助,说他前不久出差WX市已经联系到另一位在ZJ市汽车站工作的、我们的大学同学王书俊,并为我短信发来了他的手机号码。

ZJ市与WX市都在JS省——老同学更近了——自然的,我特别高兴,立刻拨通了王书俊的手机。他当即欢喜地约我尽快过去工作,到他那相聚。我情不自禁地起伏了心潮,问道:

“怎么找你?”

“在站里下车后,问一下就行啦!”

我与他挂机之后,突然想到他也在汽车站工作,而找他竟这么容易,很明显,他的工作是顺利的。因此,我的心情立刻“凉”了——苦闷了一会儿,我痛下决定,以后千万别去他那儿献丑!

当然,为了做好WX市的工作,我赶紧开始备课。忙活了半个来月,开学了,我就越省跨市地乘着火车,顺利赶到了公司,当上老师了。

初次身份相称地在讲台上站了一个多礼拜,我也高兴地给班级二十多位学生带来了乐趣。下课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王书俊打来的,我犹豫一下,亦只好接了,传来的话语正如我所料:

“怎么还没来啊,老同学?”

“哦……”我慌忙借口,“我现在刚来当老师,还不够熟悉课程,需要边备课边教学,很忙,以后有空再去。”

“咦,真巧!我们老同学汪义文也在JS省上班,是JY市听说你来了,特别高兴,正盼着你来碰一杯呢!”

“哎呀?”我非常惊喜,因为JY市离WX市更更近,但也只好婉言相拒,“谢谢!请你跟他说一声,我以后有空再去。”

“那,好吧,愿你早点过来欢聚!”

于是,手机断了。由于我是外地人,公司为我特殊安排了课程,一个月挤出四天时间,有空返家。然而,每月虽能回家一次,我也穷得不愿买火车票,又没有能力将爱人和孩儿迁居过来,感觉他们生活太苦了。

无锡,简称“锡”,尽管风景秀丽,历史悠久,地处“包孕吴越”的太HB端,是江南蒙蒙烟雨孕育出的一颗璀璨的太湖明珠;有被誉为“太湖绝佳处”的鼋头渚、“江南第一山”的惠山,还有因范蠡而得名的蠡园、江南著名赏梅胜地梅园和著名的“园中园”寄畅园等;京杭大运河从中穿过,自明朝起便有布码头、钱码头、窑码头、丝都、米市之称;是一座享誉国内外的旅游城市,素有“太湖明珠”、“小SH之誉。但是,我既无钱也没精神游玩,所以我只在WX市简单生活了一个多月,却老想着亲人无数次,就抑郁地辞职回家了。

过了两天,汪义文打来了电话。自然的,开口就是问话:

“喂,怎么这样忙,还没空过来啊?我和王书俊都等急啦!”

“阿文,对不起!我已经辞职回家……”

“怎么啦?”他惊讶地打断了我的话,“你没干多长时间,出事了吗?”

“没出事。单身在外地工作,感觉家庭生活太苦了,而且孩儿也大了、不听话,所以我想还是回来打工,有空在家照顾他。希望你俩回故乡、路过我这的时候,顺便停下一聚!”

“噢,好的,祝全家幸福!”

“愿你俩快乐!”

虽然远隔山水,但同学的声音令我感觉还是暖及心底的。不过,合适工作依旧难寻,接下来,惟有的一丝慰藉是,能够抱着孩儿,有侄女相伴身旁,享受着亲情。当然,我也明白自己是闲身在家的,尽管少经了风吹日晒,但从冬季、春季继续到夏季,我依旧心寒过凄苦,又身熬着酷热了。

一天上午,我正无聊地站在路边,意外的,迎来了两位故乡的中学同学——屠同学依然英俊帅气,樊同学更显文质彬彬。他们拎着礼物,一下的士,我就不由地熊他们一句:

“怎么还买东西?”

“看小孩的,不是看你的!”他俩呵呵一笑。

“嗳,……”

“泽祥,”屠同学突然打断我的话儿,诧异相问,“来省城过的还好吧?”

报喜不报忧——我皱了皱眉,立即回答:

“哦,过的还好!”

“那……”樊同学左右看看郊区,同样疑问,“那你咋还住这?”

“这地方离我爱人单位近,她上班方便。”我说出了自己提前想好的谎言。

“住在这儿,环境也蛮好的。”

“对,这儿空气都怪新鲜的。”

他俩才从市区的噪杂之中过来,终于不再多问,而议论起郊区的爽快,我也相随着轻松了。可是,他们一进我的陋室,回首楼下的院子,已经明白我是租住的,所以礼物未待放下,屠同学已经再次惊问:

“咦,可遇到什么事吗?”

“你过的不能说好,泽祥,讲讲听听!”樊同学也注视着我。

“请坐!请坐!”

我立刻移开话题,招呼他们坐下,递上茶水。他俩虽然坐下,但心没安定,樊同学嘴儿未闭,问得更紧:

“泽祥,可遇到什么事吗?请讲讲听听!”

唉,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儿应付了,只好叹口气,叙述了自己在汽车站的遭遇。他俩一听,皆横眉怒目。樊同学是老师,虽然面庞和蔼,但这时愠怒的目光仿佛站在讲台上指责着历史上丑恶的故事:

“我在老家听说过你的报刊作品,以为你过的蛮好的,真没想到竟会这样!”

“泽祥,我做了十几年生意,在商场上也没遇到过像你们领导那样的人物,太缺德了!短暂人生一场,又何必那样缺德呢?不过,请你别生气,千万别气伤了自己的身体!”

屠同学虽然还在怒中,但已开始劝我。他作为商人,经常须在外面跑生意,所以诚实的脸膛已被阳光晒得略黑,眼下却又逐渐的积怒泛红了。而我不由地深感惭愧——自己努力学习一场,竟然生活都不稳定。因此,我又皱起眉头,尤其想到同学初来作客,也许爱人下班与侄女带孩儿玩回来的可怜,将更给人家添愁,那样非常不该!于是,我转身取了一张纸条,给爱人写下几个字(我外出接待同学去了)说明情况,叠放在桌上,然后对老同学说:

“走,我们到酒店去吧!”

“怎么不等你爱人她们一下?”屠同学问。

“哦,她们今天中午不回来了。”我佯装实说。

“那好吧,走!”

樊同学站起来。我们仨人就出门了,走完小巷,进入公路旁边的酒店。在大厅一坐下,服务员小姐当即拿着菜谱跟上来。我指向樊同学,说:

“先递给他点菜!”

“你点吧,小林。”他客气道。

“啊,不……樊老师……还是你点吧!”

屠同学和我仍然笑声向他。他自然已经想到这是酒桌上礼貌待客的规矩,只好接过菜谱,点了两个凉菜后,便将菜谱传给了屠同学。这次都没再啰嗦,不过,屠同学也只简单地添了一个炒菜,就将菜谱递给服务员,说:

“好啦,就这些吧。”

待客应该“鸡鱼肉蛋”俱全,我当即伸手相拦,忙说:

“嗯……再添一些……还需要汤呢!”

“泽祥,菜够了!菜够了!”他俩异口同声。

“不——不——”

我仍在拒绝。他俩虽然脸示了“意见”,但我还是笑着拿过了菜谱。——当然,如此一番礼情争执话儿,使服务员也羡慕起咱仨的友谊为深!电风扇正在身旁散着热,因此我点过鱼头汤,又要了红烧牛肉、宫保鸡丁和爆炒腰花,他俩便选了冰啤酒。

然后,我向他们各敬一支烟儿,服务员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