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只看见他的背影,不曾见着他的脸相,不知道他是谁,我还专门在家门前等了他好些日子,却不见他再从门前经过。由于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嫁给了西门庄!”妇人望着梅香虔诚地说:“我从来没把你当丫头,而是当作能跟我说心里话的好姐妹!我才都实话告诉你的,希望你不要说于别人.”
“这个我知道。之前我在大娘房里做丫头时,感觉特别沉闷,没一个能说贴心话的人,还以为我要飘零一生,伺候主子之余郁郁而死呢!没想到还能遇上五娘你这等善解人意、心胸宽广的主子,愿意放下架子,把一个丫头当姐妹!”
明柳丝叹气道:“我也是孤苦之人,刚嫁到这府上,就跟死去的春娥不和。她莫名地死了,其他姊妹竟然怀疑我杀了她,要不是大先生袒护我,早被她们送到衙门去了,下了地狱。春娥不得善终,被人杀了,我从心底难受,可我没法跟朝夕相处的姊妹们说,她们会说我假慈悲。还有我房里的丫鬟玉箫,林冷雨嫁进来不久又离奇地死了,让我防不胜防,似乎有人藏在暗处,跟我作对!”
“五娘你觉得谁在跟你作对呢?”
“春娥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房里丫鬟玉箫的死肯定跟林冷雨脱不了干系。关于这个我一定得找姚都头谈谈!”妇人咬牙道。
“五娘你想要接近姚都头,可不能想这样的办法啊!这会给他留下你要致人与死地的印象,这事得让西门大先生出头。因为,五娘你又没十足证据证明林冷雨杀了玉箫,这很容易让姚都头误会。”梅香似受惊不小,警惕道。
妇人私恨绵绵地坚定道:“杀人现场有她的西洋大珠就是证据。”
梅香连忙摆手制止住她继续说下去,走到门前看有没有人偷听,往外瞧了瞧,只有一只猫懒洋洋地路过,她才放心进屋道:“五娘的那些话可千万别让人听到了,传到大先生耳朵,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你没看大先生对林冷雨宠爱有加吗?那日在案发现场大先生亲眼看到了林冷雨的珠子,大先生一句话也没说。说明大先生在袒护六娘,要是你硬说凶手是林冷雨的话,只会让大先生对五娘另眼相看,从而冷落了五娘你呀!”
明柳丝听了,咬了咬嘴唇,面无表情道:“嫁到这里来,我真的好恨!”同时默认了梅香的说法,这件事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因为她还得在这西门府上住下去。
“恨什么?”梅香问。
“我不能嫁给我真正爱慕的人,因此这府上的一草一木我都恨!”妇人双眼无神道,脸色铁青。
梅香不知如何安慰她,便建议道,“房里太闷,要不我陪你到山子各处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缓和缓和紧张的情绪。”
柳丝忽然来了精神,说道:“我们去二娘房里坐坐。你不是说昨天听见她房里有男人的声音吗?我们趁机去看看,看能不能瞧出点什么名堂来。”
梅香附和道:“好主意。五娘你快下床打扮一下,我们这就去。”
妇人起身穿衣,梅香出去打热水来。
妇人洗毕,施朱傅粉,插花插翠,锦裙绣衫,罗袜弓鞋,妆点妖娆。装扮满意后,妇人便和梅香迤俪来到二娘顾韦如门前,看门紧闭,梅香抬手敲门,无人应答。柳丝推开门,见屋里凌乱,衣箱四季衣服都不见了,两妇人惊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