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益利好象想到了什么,在西门府的外墙走了一遭。突然,他看到地上有一把匕首,想起西门庄说有女子想用匕首谋害他,在园子里寻找,又不见了。原来匕首在这,说明那个白衣女人时常出没在这周围。他拣起匕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是一把两刃匕首,长约半尺,柄上缠有蓝色绸带,两端呈三角形。这种刀,很常见。刀具小巧,适合藏身。凶手杀人,往往用此种刀。
他拿着刀,心事重重地经过西门庄开的生药铺时,被伙吴三叔叫住了,询问西门府上的案子,有眉目不曾?姚益利心思在刀上,只是简单答道:“——不曾有眉目!”
吴三叔追问:“确定是他杀吗?”
姚益利道:“是的。”
姚益利看若大一个生药铺,忍不住进去看了看,问:“这生药铺应该算是沙河县最大的吧?”
“托大人的福,还真是这里最大的!”
“都是你管理有方啊!”
“过奖!”
吴伙计请他坐下,喝了茶再走!
姚益利推辞道:“药铺庞大,吸引我进来看看。接下来还有公务在身,不能耽误,我得先走了。”
姚益利告辞离去,走了一段,又停下来,望着生药铺冷笑了一下——意味深长,才走近马,骑马离去!
西门庄让华权带一群小厮买来棺材,把周春娥的尸体收厝了,择日盛殓安葬。
至晚,棺材周围点起了十几支蜡烛,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深夜,其他人都睡了,西门庄一个人守灵,毕竟夫妻一场,现在人走了,平时再没把她看重,既然人已经走了,人死为大,最后送她一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西门庄在灵柩前,坐了大概两个时辰,突觉头脑昏沉,站到窗前,开窗呼吸新鲜空气,仰望天空,一轮明月正飞光千里……
他回屋坐下,渐渐睡去——
他来到一片宽阔无垠的平原上,四周笼罩着雾气,看不清景物,正迷路找不着回家的路时,雾气中款款走来一个女子,身着飘逸的白裙,站在离他不远处,葱管般的手指搔了搔凌乱卷曲的一头乌云,娇喘频频,挤眉弄眼,放出万种妖冶,两颊升起一层浅浅的绯云,顾盼流眄,光彩照人。如此美艳女子,他忍不住追上去搭讪,刚一走近,女子就消失了。雾气越来越浓了,他整个人像被丢到深渊,步子抬不动,也发不出声来,痛苦极了……
西门庄惊醒,发觉只是南柯一梦。额头上的汗水淌成一片,梦里走不出平原的那种窒息感,依然纠结着他。
西门庄站起来,徘徊在灵堂前,缓和怪梦带给他的疲惫感。突然,他看见靠东的墙壁上有五个字,走近一看,竟然是用鲜血歪歪斜斜写的,血迹还是新鲜的,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但他只认识一个死字,想着府上只有明柳丝认识字,立忙叫醒华权,吩咐他去叫来明柳丝。
明柳丝睡得正香,被华权叫醒,不禁埋怨他,耽误了她睡觉。西门大先生叫他,她不得不穿衣起来。
来到正厅,明柳丝看了看血字,一字一顿地念道:“生……死……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