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吩咐身边的差人,“你去把昨晚陪于大人过夜的女子叫来,我要好好审问她!”
差人领命离去,知县百般安抚受惊的西门庄——
稍顷,差人回来了,禀告道,陪于大人睡觉的女子叫影儿,但已经上吊自杀了。因为……她承受不了跟自己睡在一起的人这样莫名其妙地惨死,更害怕衙门的人说她是凶手,将来要遭受酷刑,不如一死了之!
知县摇头道:“罢了!罢了!……”
姚益利道:“应该把昨晚陪西门大人的女子叫来问问,西门大人怎么睡到院子树下了。”
知县觉得有礼,于是吩咐人去叫。
半晌,宴一缕轻移莲步进来了,拜了知县和姚都头,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
知县问:“昨天是你陪西门大人过夜的?”
宴一缕柔声道:“西门大官人昨天喝多了,我觉得没趣味,就回自己房睡了。”
知县道:“你什么时候回房的?”
宴一缕道:“我把大官人扶到房里说不到三句话,他就睡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走了。”
知县顿了顿,吩咐姚益利处理于江大的尸体和捉拿凶手。
姚益利领命出去了。
知县从宴一缕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让她走了。
姚益利问了丽春院上下所有的人,昨晚一夜有无异常动静,大家都说没有……就是院中的狗吠声都不曾听到!院里的门紧紧地锁着,不曾被人打开过。死者房里的门窗也完好无损!
难道西门庄醉酒,一时糊涂,用斧头砍掉了于江大的头颅,到酒醒都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酒后失手杀人,这样的事时常发生——不足为怪。可大家为什么都说一夜安静,狗的叫声都不曾有过呢?一个醉汉要杀人,不会掩饰的这么天衣无缝,半夜三更悄无声息地行动。或许是跟于江大睡觉的**杀了他,那她的动机是什么呢?过后为什么又要自杀呢?姚益利边思考边徘徊在房屋四周,寻找凶手潜进院里作案的蛛丝马迹,但毫无收获。
姚益利私下把他的疑问和查探禀告知县,知县点了点头,只说不要怀疑西门庄是凶手就行,其它的推理他管不着。
姚益利只是默认,却无话可说。
知县欲要打道回府,西门庄跪下哀求道:“县官大老爷,一定要为我兄弟洗清冤屈,做哥的才对得起他冤死啊!”
知县说:“西门大先生的事,本官一定放在心上!”并扶起他。
西门庄道:“改日一定到府重谢!”
知县离去,姚益利留下来,指挥大家处理尸体。
西门庄其他兄弟听说于江大惨死,他本人也受到惊吓,差点没命……林光头主动邀约其他兄弟,到酒楼摆酒,为他们大哥西门庄压惊。
月色朦胧,星斗寥落。
华权扶着醉醺醺的西门庄到家,已是深夜,家里上下人都已入睡。西门庄受了白天的惊吓,加上酒劲刚上头,不愿进屋,吩咐华权带他到后面山子吹吹风,醒醒酒。
他们进了山子的大门,里面景物依稀可辨,让头脑清醒的华权有几分发憷。正走向亭子时,他们忽然看见墙后闪出一个穿白裙的女人,身态飘浮,倩影苗条、朦胧。
夜月映照,白光洒地……西门庄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自认为没有看错有人,眼前景象绝非幻觉,便顾不得身疲腿软,急步追上去,几次差点跌倒。他离女人已经不远了,却见她转身欲要离去。西门庄看她身段迷人,一定是绝色女子,并连忙命华权追上女子,别让她走了。
一片叫不出名的花,寒冬开放,别有景致。女子的白色裙褶在花丛中的一株树后一闪,瞬时不见了踪影。往里走,是黑黝黝的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