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巾儿之事,奴才是知道的……那只是马姐夫拾到五娘的鞋后,索要奖赏,五娘就给了他那汗巾儿!”
“送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送汗巾儿?而且马曦还每天带在身上,叫我怎么相信你们的鬼话!”
“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望大先生不要随便声张,这样丑闻传出去,对西门家的名声影响不好……眼下,五娘伤成这样,不知死活,大先生就饶了五娘吧。”梅香苦苦哀求道。
西门庄犹豫了一下,丢下鞭子,摇晃着身子,出了门,到庄意娘房里去了。
梅香推了推奄奄一息的明柳丝,妇人微微睁开眼睛,嗫嚅道:“奴不曾……不曾与人有首尾!”
梅香怜悯看满身伤痕的五娘,不由心痛地掉下泪来,妇人见状,反安慰道:“没什么的………我未做亏心事,打死我我不会屈服承认的。”
梅香见主子骨头硬朗,心下不免添上好几分敬佩之情。
梅香扶着明柳丝到床上,替她脱掉衣裳,给伤口上药……背上血肉模糊,殷殷血液直往外渗,看来令人心寒。
明柳丝忍受住伤口疼痛,咬牙道:“肯定又是那个做了寡妇的贱人,在大先生面前嚼了什么舌根,才招来这么一顿毒打!”
“五娘身上伤口严重,最好不动肝火为好!”梅香劝道。
次日,明柳丝身受重伤,不能起床,只得躺在床上……府上其他姊妹得知后,都探望慰问。
明柳丝表面随和,心下恨得直咬牙,认为她们都是来看她笑话的——笑话她不检点招来灾祸,差点丢了性命。
等姊妹们先后离去,明柳丝大发脾气,把摆在床边的瓜果掀翻在地,秋菊进来收拾,反遭一顿臭骂……要是妇人身子能动,一定又把秋菊按地猛打!
好几天,明柳丝都不见西门庄的踪影,心上更加气恼,倒骂西门姑姑养野汉,野汉把自己丈夫杀了,还把西门家的药材铺弄没了……
秋菊把妇人所说的话,如实告诉了西门姑姑。妇人本身没了夫君,整日心神恍惚,惘然发呆,不思饮食。眼下听明柳丝这等污蔑她,染成一疾,暮热朝凉,精神萎靡,不下半月,呜呼哀哉了……
西门府上又出人命,主子和仆人们都惊恐不已……害怕有朝一日死亡降临在自己头上,惶惶不可终日。
庄意娘作为西门府的主家婆,自然担当起主持丧葬的主要人物。之前,春娥、玉箫和马曦死后,丧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开始主持起来还有些吃力、生疏,眼下西门姑姑没了,里外大小事她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场丧事结束后,西门府的气氛额外紧张,仆人都在议论西门家越来越邪门……
庄意娘和宴明儿讨论明柳丝如何勾引了马曦,然后又如何说些恼人的话,气死了西门姑姑,都觉这个女人是一个扫把星,嫁来之前杀了自己的亲夫,春娥捅破了她的阴谋,想不过,竟然残忍地把她杀了。
议论到这,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