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市南边的乡镇边缘处有一所荒废的公墓,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访。
而在荒废公墓的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住在这里,每到晚上的时候,他们便会听到来自公墓的呼唤:来啊!快来啊!求求你,帮帮我们!
……
距离林菀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而我也只需要再呆在学校一个星期便解放了。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张苏并没有找上门,似乎已经遗忘了鬼婴的事情。
而那天晚上之后,校园的论坛上疯狂的传播着一个消息;说的是学校出现一个飞人,她能够从六层楼高的天台上一跃跳下来而毫发无损。当然,并没有人看清她的容颜,于是可信度大打折扣。至于林菀自杀的事情,在学校并没有传多久,就被校方全面的封锁了下来。
就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大毛突然联系到我,邀请我去他朋友家玩上一宿。虽然有些疑惑,但碍于大毛的苦苦哀求,我还是同意了下来。
我们是在晚上的时候赶到南城市南边的乡镇,这里虽然有些荒凉,却并不像是北郊那样,还有一些人生活在这里。
而大毛的这位朋友外号叫做驴子,驴子的家就住在这乡镇之中。我们来到这里之后,驴子早已经等候了多时,立即带着我们向着他的家里走去。
驴子告诉我们,这个乡镇的人一般都睡得很早,所以当我们来了之后,并没有看到灯火通明的场景。
他带着我们在乡镇中步行了十来分钟,远远的便可以看到一所藏身在树林中的民居,是如今农村常见到的两层小楼。除此以外,附近看不到其它的民居,让它独自在这里显得有些孤伶伶的。
阴风带着黑夜的哭腔在耳边响起、在肌肤上拂过,让置身在薄雾之中的我们不自觉的有些胆寒,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前走,我的心中便越觉得有些不自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除却对于未知黑暗深处的恐惧以外,便只剩下迷茫。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继续往前走,我的身体短暂的不听使唤起来,意识也有些模糊。当我恢复一切意识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两层小楼前,大毛朋友驴子的开门声让我清醒过来。
一旁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大毛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便一直魂不守舍的?”
“没事!”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两层小楼的门已经被打开,驴子率先进入其中将灯打开,刚开始有些昏暗的灯光将眼前的黑暗慢慢驱逐。
大毛也走了进去,而就当我前脚刚踏入其中的时候,心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往左边看去;视线穿过层层树木的包围,落在更浓重的黑暗中,那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我。
右肩膀上突然一凉,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回过神的时候,只见大毛的一只手正落在我的右边肩膀上,原来那里传来的冰凉触感正是来源于他。
大毛看着我,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小楼的北边(身体的左边)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驴子听到我的疑惑之后,快步走了过来,随即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接着回道:“那里啊,是我们镇子里一处荒废的公墓,已经很久没有人探访了。”
“公墓?”我不禁有些疑惑,而驴子见此,只好简单的向我解释了一番。
此地名为新集镇,几年前也曾繁华一时,那时候这里可是相当的热闹,午饭后家家户户串个门,别提交情有多好。
而不知道在谁的提议下,新集镇的一些人家决定捐赠一些钱款在不用的空地上建一所公墓,也算是为新集镇做出一份贡献了。
公墓建成那会相当的“受欢迎”,甚至有人将已经过世亲人的坟墓迁移到这里,所以几年下来公墓也被挤满了。
这两年,家家户户的经济增长都特别的速度,新集镇的年轻人也都渐渐离开了这里,前往大城市打拼。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年迈的老人,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也经不起折腾。
至于驴子,我从大毛口中得知,他的父母一直在外打拼,听说已经在外省买好了房子,就等驴子毕业后搬过去一起生活。
这点上,我倒是有些心疼驴子,虽然他是住校生,但是隔个星期难免要回来一次,只能住着这所空空荡荡的大房子,别提有多么的孤单。并且,在这老房子的不远处还有一所公墓,心智不坚定的人恐怕都不敢在这里过夜。
目光短暂驻足之后,我还是移开,随着驴子走进了屋子里。在进屋的一瞬间,一阵阴风扑鼻而来,也带来了丝丝寒意。这种感觉非常的短暂,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眉头微微皱了一些。
这房间里四面的窗户都被紧紧的关上了,这阴风又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我也没有太纠结在上面,因为从它的身上我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由于来的时候并没有吃饭,所以此时肚子难免有些饿,大毛应该提前和驴子打过招呼了,所以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些下酒菜,当然少不了我头疼的啤酒。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朋友在一起吃个饭,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还是最难喝的啤酒。表示本人三杯酒下肚,一定浑身涨红,奇痒无比,典型的酒精过敏。
当然,大毛今晚也提及了一下这个问题,所以驴子也并没有灌我酒。一顿饭吃下来,眼前二人面色涨红,而我尽管不能喝,也一杯酒下肚了意思一下,脚步有些轻飘飘。
驴子提议去楼上三人斗个地主,大毛六七瓶啤酒下肚都没有说什么,我自然也没有拒绝。而在中途的时候,我有些腹胀提出要去厕所,而厕所在一楼,所以我还要穿过楼梯。
楼梯口的灯并没有开,而我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里,索性就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下走去。
走了三四步,我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好人有人轻轻在耳边说着什么。我顿时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往后看去。
身后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越是这样,反而越让我感到害怕。在我转头的那一刻,一张鬼脸紧紧的贴着我,对着我吐了一口浊气,我刚要尖叫,却觉得意识有些模糊,随即缓缓的向着楼梯下倒去。
当我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哪里还在驴子的家。四周有些空旷,零零星星的灌木,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当我低头的一瞬间,一块半个身子陷入土里的墓碑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往它后方看去,一块块破旧的墓碑尽数出现,阴风肆虐的考量着人心。
这里有着数不清的墓碑,数不清的小土丘,显然是一处公墓,难道这便是驴子口中的那个公墓?
来不及细想,只见那些代表着坟墓的土丘上慢慢露出裂缝,随即这些裂缝迅速扩大,一只只腐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了出来。
下一刻,一张张面容腐烂,浑身散发着臭气的尸体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向我走来。
我想要退后,却发现身体完全不能够动弹,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要被这些尸体活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