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时间能够停止的话，李忠正愿意永远停滞在这一刻。
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太多问题了——不仅可以忽略远处的协会，可以忽略眼前的这个人偶，更重要的……还可以忽略掉，怀里的少女。
但是。
“如果你觉得这一刻可以世界末日的话……”希伯来嗤笑道，“那，你就是真正的创始魔神啦！”
所以……根本不可能，现在唯一可以做到的，大概只剩下那些事情了吧。
……和眼前这个人偶，这个自称零组织代理零主的家伙……对峙到底！
“……深渊模式啊。”他缓缓开口道，“听起来，似乎很可怕的。”
“事实上，它确实很可怕哦。”希伯来认真的点点头，“要不然能叫深渊模式吗？”
……毫无进展，所以，进一步。
“代理啊……那么，你想说，你只是个代表吗。”李忠正努力斟酌着字眼，“所以……我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呢？居然能让你们那么在意我？”
“不是我们。”少女纠正道，“理论上，只有我和让我代理的那货啦——其他人，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价值所在哦~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因为我……很特别？”
“你敢说自己不是吗？”
……所以，现在，这个人偶又打算做什么呢，将他们绑走？
李忠正看了看周围的包围网，如果真这种展开的话，那他也别反抗了，乖乖投降即可。
……但是，自己甘心吗？或者，即便自己不甘心，那又如何？
“说实话……你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跟我玩什么嘴炮。”当沉默持续了将近半分钟后，希伯来便是说道，“你现在的思维和逻辑根本不在状态哦，虽然影响不大……但你觉得，完全形态的你都说不过我，现在呢？”
是啊，说不过……那么，就这样认怂？
虽然李忠正也没少怂过……但是，这一次他不想怂了，违背生存第一的……作死。
龙！
【……我觉得我刚不过。】
……要吃多少随你，总之，就算把他现在这副分身吃光了都没问题！
无论如何……都得先搞定现在的一切！
小青没有再坚持什么，毕竟，这是李忠正做出的抉择，就算真的有什么损失，也是李忠正自己来扛。
在那一刹那，李忠正就像是被人抽光了身上的一切，仿佛时间就要在下一秒结束。
但结束的不是他那条贱命，而是龙的技能读条！
曾经一招秒了某猫人的，诅咒之龙青年体的全力一击！
恐怖的冲击在瞬间扭曲了空间，而此刻，一只被他保护着的少女也是行动了，将几乎虚脱的李忠正扶住，她又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使得他们完全避开了这一次攻击的波及。
【……玲莉卡？】
【……我，现在，不想说什么！】
但由李忠正主导的灵魂链接可不是少女能切断的，此时此刻，少女毫无防备的内心世界便这样呈现在李忠正的面前。
……所以？
她早就明白了？
明白他们兄妹的身份和来历，明白的方式，以及明白后的所思所想所为。
……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这么默默地做着一些微小的工作。
……所以，所以？
【都说你现在别给我感慨什么了啊！】
扭曲的空间恢复了常态，同样是一瞬间的情况。
但扭转的人却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和上次一样，希伯来露出的躯体也是布满了裂痕。
“欸……这个世界的材质就是麻烦。”少女看了看自己布满了龟裂的手掌，很是心痛，“好容易破碎哦。”
言毕，希伯来又是重新看向两人，这会，那张微笑的破碎面具便显得十分诡异了：“嗯，诅咒之龙是吧？不用那么小心谨慎地藏啦，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毕竟，少年啊，你可是我们特别关注的目标呢。”
“……特别关注啊。”
费力戳了戳龙的脑袋，李忠正借着小青反馈给他的一点体力，挣扎地坐了起来：“那么……我可以这么理解吗？穿越，是因为你们……那么，这个世界又是什么呢？真实，还是……VR？”
“诶，你当这里是Under-World？”希伯来扑哧一笑，“拜托啦，人家可是很严肃的说事情哦……不然，你觉得现实是什么样的呢？我严肃的提醒你，这边没有什么娜可以给你当后宫之首！”
……所以，这是真实的世界？
盯着人偶那满是裂痕的脸颊，李忠正茫然了，面对这个从未出场过的未知，他……
不……有时候，真相会很简单的。
“……那，我再问一个好了。”
“嗯？”
“……我和零组织，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这次，希伯来没有露出什么嘲讽的玩味，而是严肃地瞪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她说道。
“……嗯，如果不是穿越者的话，如果不懂拼音的话，如果没那么无聊的话……李忠正，和零组织，缩写正好一样呢。”
……一个隐藏的小彩蛋呢，如果不是熟人，如果那人没有那么蛋疼，谁会注意到，他的名字和这个组织的缩写同样是lzz呢？
所以，希伯来才自称是“代理零主”？
真正的零主呢？这是个从未在他原定剧情中登场的角色……毕竟，最早的初稿中仅有开头与结尾；而之后的小破文中，自己又断在了他登场前的时空之门卷。
……或者说，应该说，自己，现在的记忆是唯一的真实的吗？
少年回想起了当初穿越之初的细节……和妹妹，莫名出现在了洛奇镇外的伊拉森林外围，完全回想不起穿越前的所有细节。
这意味着什么？
……真正的零主，存在吗？
结束回忆，李忠正深吸了口气：“……那么，我最后问一个问题：我现在所处的世界线，是唯一的吗？”
希伯来咧咧嘴，恢复她的嘲讽模式：“你当你是486？嗯，如果你愿意从零开始的话，人家可以先送你去地狱好好思考人生！让你明白从零开始的分歧点吧！”
“……从零的世界线，理论上也是唯一的——修正了世界。”
“所以，我也没说这些分歧点会产生多结局啊。”
希伯来想了想，这时，她的手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随后掉落在地。
“……哦，看样子人家也不能和你继续扯皮下去啦，虽然只是一副人偶躯体，但也不是能随便丢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