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进车子里,坐在后面的安毅杰仍问道:“我不希望答应无理的条件,如果那样子,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好了。”
驾驶室里的若敏从后视镜上看了看安毅杰,接着发动了车子。
副驾驶座位的楚歌华不确定地问:“若敏姐真有把握说服穆振风吗?他真的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上次手术之前,我与杰去过无数次救他,他却从不妥协。”
若敏打开康柏给的地址看了一眼道:“去了之后再说吧。”
车子开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区里,若敏开着车子进了小区之后,没有任何提示地开到了一栋别墅前,对着旁边的楚歌华道:“你们先去叫门,我到前面停车区停下车子就过来。”
楚歌华点了点头,若敏通过后视镜与坐在后座注视着自己的安毅杰对望了一下,安毅杰从车子上下去,若敏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安毅杰那复杂的神情,是不是他也怀疑自己与伯伯的关系不正常,苦笑着把车子停好。
回到别墅前时,看着这紫藤花架上的紫藤花儿,这一直都是穆振风的最爱,他始终改不了自己的习惯,转头看着门口那里,楚歌华对着院子里喊叫着,若敏静耳听清了那叫声:“罗德曼先生——”
若敏一笑,如果楚歌华不喊,自己好像都忘记了黑奴的名字,若敏走到了安毅杰与楚歌华的身边儿,看着院子里正在摆弄着一盆花的黑奴,他对这里的叫声采取了充耳不闻的态度,若敏看着黑奴好似听不见的样子,拍了拍楚歌华,示意她不要叫了,若敏看着黑奴道:“黑奴,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黑奴听到若敏的声音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立着看向门口,见到站在门口的若敏,立刻低了一下头,大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
若敏走进之后,黑奴却伸手揽住了后面的安毅杰与楚歌华,若敏转过身来冷眼看着黑奴问:“你这是干什么?”
“先生吩咐过,今天不会客。”黑奴恭敬地回答。
若敏点了点头,再一次抬眼看向黑奴时,只细声道:“这是我的丈夫,如果也算是客人,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归属于客人的行列呢。”
黑奴再一次低头否认了若敏的话,若敏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拉起安毅杰往里走去,楚歌华紧跟在身旁也进到了里面,黑奴并没有再阻止,任由若敏走进别墅,别墅门在若敏走近时,自动打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站在门前,这就是穆振风的管家,他仪态万方地微笑着看着若敏。
当若敏看到她时,却立刻睁大了眼睛,饱含泪水的眼睛很快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两大步上前抱住了管家道:“莲姨——”抱住莲姨的那一刻,泪水情不自禁地顺着两颊直流而下,莲姨拍着若敏的后背道:“终于又见到我们若敏了,你知道莲姨每天有多担心你吗?”
抱了好久,若敏才从莲姨的肩上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莲姨问:“莲姨怎么会在这里?我回来之后到处都找不到莲姨,您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结婚的时候我唯一想见的就是莲姨,可是母亲到处去找,都找不到莲姨的任何消息。”
“你母亲并没有真正寻找,因为他不需要找,就知道我在先生这里。”
“莲姨这是什么意思?”若敏不明白地问。
“你们就别在门口说话了,进屋再说吧。”新汉也来到门口说。
若敏抬头看到新汉时,脸上先是一愣,但是很快便明了了,也没有多问,只是与扶着莲姨往里走。
“因为你母亲知道,我在冯家的使命结束,自然会回到我的老板这里汇报的。”
“老板?”若敏更加混乱地问,但是同时,却也看到了客厅里站着的另一个人,那就是穆新雨,穆新雨依然很有礼貌伸出手:“安先生、太太,您们好!”
安毅杰与穆新雨握了手,若敏哼笑一声儿道:“同姓穆的,我应该想到,你们关系不一关吧?”
“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我跟着叔叔姓,是因为我母亲希望我能帮助到叔叔,我与叔叔没有血缘关系的。”
若敏一笑,不再去看穆新雨而是会到莲姨的身边儿问:“莲姨你还没说完呢?”
“好,我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其实一直都是安排我在你身边儿照顾你,从一开始开给我薪水的就是先生,我没有拿过冯家一分钱,这也就是在你离开冯家之后,我也跟着离开的原因,因为我要照顾的人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先生对你爱不亚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父亲。”
若敏皱着眉消化着莲姨说出来的这一切,但是并没有给自己太长时间,若敏左右看了看整间屋子问:“先生人在那里?”
坐在旁边的新汉道:“先生到花房清静一下了,吩咐由我和黑奴负责处理这边儿的事儿,任何不准打扰到先生的清静。”
“你和黑奴,处理什么,处理我吗?”若敏冷眼瞧着新汉问。
“处理一切事。”新汉很自信地说。
若敏扫了一眼新汉问:“你们什么时候买的这栋别墅?”
“早就已经买下了,只是一直放着没用罢了。”
“这么说,从我上次住院,这里一直都没有再空过是吗?”若敏看向新汉。
新汉看着若敏,毫无顾虑地回答:“是。”
“我去花房看看。”若敏刚往后门走,黑奴当到了前面,伸出了手臂阻止,若敏抬头看着黑奴道:“你这是干什么?”
“先生要清静一下,如果你要见先生,可以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我不是要见他,我是去陪他,你如果要阻止,我马上离开,从此不再踏进此地。”若敏一双冷漠的眼睛瞪着黑奴,就这样看了一会儿,才出声儿问道:“你还要继续阻止吗?”
黑奴低下头,伸出去的手臂已经慢慢往回收了起来,虽然是黑人,但脸上的为难表情还是清晰可见,接着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儿之后,穆振风在左右的促拥下走进了客厅,一边儿的人正用力地搀扶着穆振风的左臂,而穆振风的右手拄着拐杖,若敏看着他有些吃力地往这里走着,忙到了左边儿,对着扶他的人道:“我来吧。”那人立刻退了下来,若敏扶住了他的左臂看着没有穿鞋子,明显有些肿大的右脚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脚怎么了?”
“没事儿,人老了,走路难勉不注意,扭了一下而已。”穆振风轻松地回答。
若敏把穆振风扶到座位上对着刚才扶着穆振风的人道:“你是医生吧?怎么回事儿。”
“是,先生确实只是下飞机时走急了,扭了一下脚,为了便于康复,才会用上拐杖的。”
“要不要紧?”若敏问。
“万幸的是,没有伤及骨头,所以过些日子就会康复的。”听到医院的回答,若敏如释重复地把前面的水递给了穆振风道:“怎么就会扭到,这件事儿,罗得曼先生应该负全责吧。”
“别一回来就好似全部人都有错似的,不关黑奴的事儿,他没过去。”
“为什么?黑奴不是应该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儿的吗?”
“我有更重要的事儿让他去做了。”
若敏不高兴地把杯子放到了一边儿,却也没敢发脾气,只是故意生闷气式地埋怨道:“什么事情还能重要过自己,说别人的时候振振有词的,怎么到自己了,就不说了,料定了别人不敢说你是不是。”
“行了,你说得还轻吗?没见还有客人吗?没大没小的。”穆振风听着若敏得寸进尺的话说。
若敏抬头看了看跟穆振风进来的另一个人问:“你是爱敏慈善基金的信托人之一吧?”
“是,没想到小姐好记性,这么长时间还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若敏借此把脸变成了笑脸道:“当然了,18岁那年作为穆氏医院最大的股东,签发的唯一一份任职令,便是你们的基金信托人的任命,怎么能印象不深呢?基金操作还顺利吗?”
“是,小姐,我今天是把一年的工作送给先生过目的。”
若敏满意地点头。
穆振风看到了若敏的脸,一笑道:“把你们的工作情况直接向若敏汇报吧,以后爱敏慈善基金事儿全部交由若敏自己来处理,我这个管家也该退休了。”
“那怎么行。”穆振风话刚出口,若敏立刻接话道:“这个基金是你一手设立的,怎么能轻易地说不管就不管了呢?你才是真正的拥立人呀。”
下次更新时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