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站在远处，双手环抱，静静观看着。
“青云榜前两名的实力就只有如此吗？还真是让人失望。”
黑豹和黑鹰并肩而立，摇了摇头，叹道。
他有些失望，本以为能够和大唐最顶尖的少年交手，却没想到这二人如此让人失望。
“这还不够吗？”
柳墨站起身子，摇晃了两下身体，黑豹的那一拳对他来说伤害不小。
“够吗？”
黑豹挑了挑眉毛，问道。
柳墨没有继续回答黑豹的话，而是将头撇向了凌霄，笑着问道：“你认为够吗？”
“有些不够。”
凌霄面无表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
听到凌霄否定自己，柳墨没有生气，反而是颇为认真的追问：“那如何才算是够了？”
柳墨很好奇，就眼下这个局面来看，他们二人的确很难称得上是够资格。
凌霄没有回答，他把手中的雪白长刀插在地面，双臂张开。
柳墨甚至包括黑豹以及黑鹰都是没有出手打扰，他们也想看看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家伙又能做出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来。
清风拂过，凌霄的衣衫似乎被吹的动了动，那插在地面上的长刀刀把上的红绳被风吹动，缠着一侧舞动。
他的身体四周再度出现了冰寒气息，道道冰屑翻飞，让凌霄的头发都染成了雪白，眉毛上像是挂起了霜雾。
与此同时，凌霄身体之内的气势渐渐积蓄到了巅峰，势头却并没有减缓，反而更加迅猛。
紧接着，凌霄闭着的双目骤然睁开，一股冲霄寒意直上云端，将这四周方圆数百丈范围内的大地都染成了冰霜雪寒。
“不好。”
黑豹和黑鹰瞳孔一缩，暗道一声不好，有心想要冲上来阻止，但是步伐刚刚迈开两步就停了下来，徒留两声叹息在四周回荡。
大势已成，阻挡不了了，既然如此就只能够等事情结束之后在做打算。
和他们两个人的阴沉不同，柳墨的双眼瞬间绽放出无尽光芒，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
凌霄是在突破，他本是半步圣者，打算进入通天之地之时在行突破，但眼下却不得不选择突破，是一种无奈，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机缘。
凌霄四周风云变幻，紧接着漫天风云，遍地冰霜尽数消失，所有的异象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凌霄仰着头，平淡的呼吸了几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其身上的气势比之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他歪着头，静静注视了柳墨片刻，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了黑豹以及黑鹰身上淡淡道：“现在够资格了吗？”
凌霄声音平淡，话语轻盈，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得黑豹二人哑口无言。
天脉巅峰的凌霄已经能和中期圣者媲美，现在他突破到了圣境，实力定然翻了好几个层次。
每个境界的人都有强弱，现在的凌霄可以胜过寻常的巅峰圣者，却未必赢得过还是中期圣者的白小纯。
“不够。”
黑豹沉默了片刻，依然开口否定道。
凌霄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
“凌霄，作为对手，我很佩服你，当年在怀玉关之时我曾远远看过你，到如今，敬佩依旧。”
“只是却没想到今日竟能亲手杀了你。”
黑豹目光低垂，微胖的身体上渐渐出现了汗水。
“敬佩我，还要杀我？”
凌霄开口道。
“种族大义在前，我等没有选择，不过你放心，杀了你以后，黑豹愿自断一臂，以表愧意。”
“多谢。”
凌霄万年不变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些，双方没有仇怨，甚至还略有敬佩，但正如黑豹所言，种族大义。
这四个字犹如泰山般沉重，让人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很佩服你，但你自断一臂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柳墨却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谈话。
“什么意思？”
黑豹皱眉，不解问道。
柳墨嘴角清扬，微笑占据脸庞，随后闭起了双眼，双臂张开。
看到这一幕，凌霄面带惊愕，随后眼角化为一抹笑意。
黑豹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漆黑无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不仅是他，就连黑鹰以及远处的黑龙也是这般表情，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打算突破圣者。
我们承认你柳墨天资无双，但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三人目光不停在柳墨和凌霄二人身上扫视，说突破就突破？这圣境就这么不值钱吗？
什么时候突破也这么容易了？
想想自己三位当初，再看看眼前这两个人，这种荒谬的感觉不停充斥着黑龙黑豹黑鹰三个人的心口。
似乎，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可以突破成功。
柳墨双臂张开，似乎是在感受着天地，那圣境的枷锁就摆在面前，仿佛轻轻触摸就可以将其撕碎。
“还以为要等到通天之路，可惜了。”
柳墨叹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可惜的表情，反而满是兴奋。
他激动并不是因为以及提升了实力，而是因为柳然曾说过，一旦他突破圣境之后，将那封信交给徐文赋。
它可以让徐文赋走出心结，这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徐文赋的心结又是什么？
他和我师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柳墨最好奇也是最希望知道的事情，与这件事情相比，别说突破圣境，哪怕是晋升归墟又能如何？
柳墨闭着的双眼睁开，自其丹田气海当中一朵青色莲花缓慢旋转放大，最后将柳墨的身体彻底包裹其中，旋转的速度变得飞快无比，肉眼难以识别。
足足五分钟之后高速旋转的莲花停止下来，然后消失再度隐没进入气海当中。
与此同时一股不下于凌霄的气势从柳墨体内迸发而出，清风拂过，吹起柳墨的长发，吹起他那蓝色的长衫。
柳墨，已入圣！
“你们不该突破的。”
黑豹虽然惊骇，但还是如此说道。
“你说这话很没道理。”
柳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上面的力量让他微微有些迷失，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那缥缈琴音宗的那名中期圣者的执事，柳墨三剑之内，定能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