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善被拉走了,他的咒骂声也是越来越小,“真是荒唐,自己做了蠢事还想要往本官的身上泼脏水! 孟大人如此聪慧,应该不会因为黄德善的一派胡言轻易的相信吧?”
李廉政的话中带着一丝丝的傲满,因为在场之中只有他的品阶最高,所以他可以傲视一切,而那个孟轲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办案的人员,又怎么能跟他这个巡抚相比?
“巡抚大人说的是,这小人之话断是不能相信的,为官者就是要亲自审判,有理有据,不知今日下官为大人准备的惊喜如何?”孟轲别有深意的看向李廉政,而这样的问法让李廉政很是不舒服。
“有惊无喜,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残忍的事情,本官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也都怪本官督查不严,改日定亲自向皇上请罪!”李廉政将这责任揽下一些在自己的身上,让百姓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好官。
“巡抚大人,下官还给您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一会儿可别太惊讶了!”孟轲微微嘴角上翘,那种微笑中带着刀子,在李廉政的眼中看着十分的恶心。
“哦?还有惊喜?那本官可真是好奇了!”见招拆招,李廉政就不信他一个小小的正三品官员能拿自己怎么样!
孟轲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将堂木狠狠的一拍,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原本都以为事情完结了,赵熙和还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不过没有笑出声,他也是头一回见着孟轲这个严肃样子。
“由于本官滞留东海时间有限,所以便将案子一起结了,现在审理今日的第二堂案子,东部巡抚李廉政私吞国税一案!”
李廉政一听玩这句话当时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大胆!你这是污蔑本官!孟轲,你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正三品官员,凭什么来审理我?你这是越级!就算我有什么问题,给该由大理寺、刑部与御史台三司会审,你算什么?竟然敢审我?”
李廉政基本上是愤怒的说着这些话,可是相比之下孟轲却淡然许多,“巡抚大人消消气,听下官说完,这件案子并非是本官要审理,按理说下官也是没有资格的,不过你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如何?”说完孟轲从袖口中拿出了赵熙和的令牌。
那是皇室的令牌,因为只有皇室的令牌才能是金黄色的,而上面的刻印上写的是王府的字样,“是世子殿下拖下官来查理此案,有世子殿下的令牌在手,下官也只能得罪了!”
李廉政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手,有个令牌有什么用?他是不会让低于自己品阶的人来审理自己的!
“我不服!你拿个令牌便说是世子殿下的托付,那谁人不知那世子殿下自从剿灭了陈钰一党后便一直在京都闲养着,他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说来调查我?何况我与世子殿下素未谋面,他更是无从听说过我,说不准你这令牌便是假的!”
反正那个什么世子殿下也不在场,随他怎么说,李廉政已经领略到了孟轲的厉害,若非是有足够的证据他段然是不会说要审理自己的,除非自己真的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
所以他能做的便是不让孟轲审理他,这样他便没有任何的机会来指控自己,到时候自己再远走高飞,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反正这些日子私吞的钱也够自己花上几辈子的了,他完全可以不用再当这个什么东部巡抚,大不了就逃到异国他乡,天下之大,总有他能逃到的地方!
就在李廉政在这段时间内想象着如何安排自己往后的道路时,赵熙和大摇大摆的朝公堂之上走去,而孟轲也做出了很谦卑的姿势将自己的主位让了出来,他自己反而坐到了刚刚黄大人坐的陪审的位置。
这一幕让李廉政很不理解,“孟大人,这公堂上的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你若是不想坐了还有本官,何时轮到他一个报案人坐上了?你可知你这是藐视公堂?”
李廉政说的气势汹汹的,好像他终于抓到了孟轲的什么把柄,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一样,这给堂下的百姓们也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李大人,现在藐视公堂的好像是你吧?谁说本世子只是一个报案人的?那不过是上一场的案子,怎么,难不成李大人还沉浸在上一场的案子中无法自拔吗?”
李廉政一听赵熙和自称为‘本世子’,心中一惊,“你是……你是世子殿下?当今的小王爷?”李廉政有些感到不可思议,若他真的是当今的小王爷,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何世子殿下突然就要查他,原来是他来到了东海碰到了这个案子,可是……可就算如此,他们该找的应该是黄德善啊?又怎么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下官参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为何不早些亮出身份,下官也好去迎接您到东海来赏景!”
赵熙和也懒得跟他扯些别的,“废话少说,孟大人,还是赶紧审理案子吧!本世子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孟轲点了下头,“根据调查,巡抚大人李廉政在城中各处钱庄的存款共计两百万两白银,这是我在各处拿来的单据,李大人,你可还有何话要说?这么大的一笔钱,就算是官员之间的贿赂都是做不到的,用不用我再去查查这些银子的由来?然后再让大理寺全体出动查一下李大人?”
李廉政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的这些钱都是从东部地区上缴国税中扣留下来的,本来因为东海人鱼一事就吸引了大量的看客从各地而来,带动了东海的发展,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钱。
上交的国税本来就够多了,所以上头绝对不会对他再怀疑,他便将另一部分中饱私囊了,而孟轲说要出动整个大理寺的话,那查的便不是他私吞钱财一事了,一定会将他参与东海人鱼一事给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