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宋武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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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别欺人太甚

看到自己的同袍竟然如此狼狈,臧剑锋不由心头火起,正待喝止败兵逃窜,忽然前面不远响起了一声暴喝:“都给老子站住!”

暴喝犹如炸雷一般,紧接着,一群红衣人从树林中冲将出来,挡住了败兵的去路。

一个高个子男子冲在最前面,劈手抓住一名火旗弟子向来路丢了回去,方才那声暴喝便是此人所发。

从暴喝声中,李仲飞听出此人内功极为深厚,应与张明浩在仲伯之间。他看向臧剑锋,臧剑锋却已惊呼道:“夏侯桀?他怎么在这里?”

双方相距不远,夏侯桀也看见了李仲飞二人,一边吩咐着手下收拢败兵,一边朝着二人走来,嘴里冷哼道:“二位好悠闲啊,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吧?”

细看夏侯桀,此人鹰钩鼻、薄嘴唇,颧骨高凸、眼角上吊,声音尖锐刺耳,一双三角眼看人时不停闪烁着慑人的精光,李仲飞感觉只有鸱目虎吻才能比较贴切地形容此人。

见夏侯桀张嘴便是冷嘲热讽,李仲飞忙抱拳道:“夏侯旗主误会了,我们恐有追兵,已令水旗弟子提前埋伏于道路两侧山林,为火土二旗断后。”

“木兄何必解释,以他功力岂会察觉不到林中的人马?”臧剑锋却同样冷冷道,“枉我们快马加鞭赶来救援,真是不识好人心。”

“放肆!”听臧剑锋骂他是狗,夏侯桀勃然大怒,竟然挥掌劈向臧剑锋的马头。

臧剑锋哪料到夏侯桀一语不合竟然动手,慌忙拨转马头想避其锋芒。但夏侯桀动作太快,臧剑锋的指尖刚触及缰绳,便觉一阵罡风扑面而来。

大惊之下,臧剑锋再也无暇顾及坐骑的死活,双手疾拍马鞍,人已飞身后退。可怜那匹骏马,被夏侯桀一掌击碎了头骨,唏嘶嘶一声悲鸣,偌大个身躯砸向一旁的李仲飞。

李仲飞倒不含糊,抬腿将马尸踹飞丈余,落进了路旁的草丛之中,他随即翻身下马,与夏侯桀怒目相向。

夏侯桀见状,不由咦了一声:“你是谁?”

“在下无名小卒,夏侯旗主自然不识。”李仲飞挡在臧剑锋身前,面无表情道,“不过即便如此,也容不得夏侯旗主无故伤人!”

本来好心好意赶来救援,非但夏侯桀不领情,还出手将自己的坐骑杀死。臧剑锋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无论资质还是职位都不及夏侯桀,虽有心还击却心存忌惮,只能拿眼狠狠瞪着夏侯桀。

夏侯桀不理臧剑锋,冲着李仲飞狞笑道:“宁夏将尔等放纵的没了上下尊卑,就让本尊替她管教管教你们吧!”

说着右掌一翻,一团烈焰自掌心升起,并迅速蔓延至手肘。这团烈焰乃他真气凝聚而成,不但形似真的火焰,更让近在咫尺的李仲飞确实感觉灼热难耐。

知道夏侯桀残忍嗜杀,李仲飞不敢大意,同样双掌上扬,当即吐气开声,将体内五毒功力发挥至极致,沉声道:“管教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小子休得猖狂!”夏侯桀一掌凌空劈出,掌风所及红光大盛。李仲飞不闪不避,同样立掌相对,绿色气劲夹着刺耳风声直扑红光。

刹那间,一红一绿两道劲气在二人中间相撞,轰然一声巨响,劲气四下炸开,惊得李仲飞的坐骑撒开四蹄向林中窜去。

这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少水旗弟子从藏身处冲出,聚拢于臧剑锋身后,而败退回来的土火两旗弟子也纷纷围了过来,众人不明所以,静静地等待着交手二人的下一步行动。

夏侯桀的一击被李仲飞看似轻描淡写的挡下了来,不禁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你是木旗弟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仲飞冷笑着一撇嘴。经过方才一掌,他已认定夏侯桀声势虽隆,内力却不及自己,于是言语之间更不留情面。

夏侯桀暴跳如雷,嘶吼道:“就算张明浩,在本尊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你这小子找死!”

“找死又能怎的?”李仲飞轻蔑之色更盛,甚至还冲着夏侯桀勾了勾手指。

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严彪的声音:“夏侯大哥,夷人并没有追上来。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等严彪走近,夏侯桀指着李仲飞二人怪叫道:“这两个小子仗着水木二旗撑腰,竟不把本尊放在眼里!”

五毒教素来教规森严,对职位尊卑更是极为看重。听到臧剑锋二人竟敢以下犯上,严彪黑脸一沉,也怒道:“臧管事,还不过来向夏侯旗主赔罪?”

“严旗主,”李仲飞抢着说道,“你不问清原由便出言责备,未免……”

“你是什么东西?”严彪不耐烦地打断李仲飞的话,叫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你!”李仲飞也怒了,他没有想到这严彪竟也如此不讲道理,不愧与夏侯桀交好,果然是一丘之貉。

臧剑锋担心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忙拦住李仲飞,冲夏侯桀深深一揖,又单膝跪地道:“属下无知,还请夏侯旗主海涵,饶过属下这一回。”

“哼!”夏侯桀嘴角一撇,洋洋得意道:“告诉你们,这如今的五毒教还轮不到你们耍威风,今日你们冲撞了本尊,本尊若轻意饶过,将来如何服众?”

严彪见他还要发难,忙一扯他的衣袖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教规无情,怎敢擅自回来?”

“旗中出了如此大事,你让我怎能不回?”夏侯桀甩开严彪的手,又瞪向臧剑锋。

未等开口,严彪却用嘴角朝臧剑锋一努,小声道:“当心有人告你黑状。此间事了,剩下的一切有我,你快快离去吧。”

夏侯桀脸色骤变,再不敢多言,冲严彪一揖,带着随他来的那些手下匆匆走了。

严彪望着夏侯桀的背影轻叹口气,上前将臧剑锋扶起来,和颜悦色道:“剑锋兄弟啊,今日火旗遭劫,夏侯旗主火急攻心,脾气不好也在情理之中,还请兄弟你不要见怪。”

“不敢……”臧剑锋慌忙行礼。

严彪又安慰了几句,并对水旗不计前嫌赶来救援之举大大赞扬了一番,最后才低声道:“你驻守岔路口,自然知晓夏侯旗主有要务在身,回去后还请兄弟莫要多言,让夏侯旗主难做啊。”

“严旗主多虑了。”臧剑锋连连摆手道,“请严旗主放心,属下绝不敢多嘴。”

“这就好,这就好。”严彪转忧为喜,拍着臧剑锋的肩膀哈哈大笑,“夷人已然退走,你们也回去吧,代我向宁旗主问好。”

说着,他大步走回自己的部曲之间,自始至终没看李仲飞一眼。

李仲飞倒不在乎被人轻视,在旁反复猜测着严彪与夏侯桀的对话,感觉有些极其重要的线索就在他的脑海中游荡,却总在即将抓住的前一刻,又飘然飞走了。

他站在路边呆呆出神,当臧剑锋招呼他收兵回寨时,他竟脱口道:“究竟是什么任务,能比烈火寨遇袭还要重要?”

臧剑锋让弟子牵来两匹马,摇头道:“方才在下不是说了吗?你早晚有知道的一天。”

“就怕到时候太晚了。”李仲飞不由叹了口气,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忙翻身上马,强颜笑道:“臧兄,这么一闹,倒便宜了夏侯桀八车金银。”

臧剑锋丝毫没有怀疑,点头道:“木兄所言极是,火旗伤亡惨重,咱们还真拉不下脸面再去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