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一样,一般来说在被黄毛附体之后是不可能有任何记忆的,可就是因为对方的灵感发生了变化,所以他跟我一样在被黄毛附体之后也能够感觉到一些事情,所以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力,也不用跟他解释什么,他就知道我们带他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男人摸了摸脑袋,怂瓜一样的坐在床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也别想劝我了,事情都这样了,我也不想怎么样。”
我挑了挑眉,哎呦喂,这完全不按套路来,愣愣的说道:“你想回去把你的娘们杀了,再把那男的了也给宰了?”
那男人的脸上迸发出愤怒来,整个人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浑身通红,他一脸不爽的看着我,就好像是我睡了他的媳妇儿一样,冲我说道:“你懂什么!”
“哎呦喂,我是不懂,要真不喜欢那女人,你就跟人离婚呗,还是觉得如果你跟对方离婚了,她就没办法养你,你一个男人不去好好工作,成天想七想八的,我也是服了你了,你要想清楚,我救你不是因为我怜悯你,而是我怕你杀人,你媳妇是有错,但是错不至死,你跟她离婚不就完了,何必呢绑在一起互相折磨。”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完之后,这男人只是耷拉着脑袋,并没有回应我,也没有搭理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个想法,我很是无语的看了看边上的黄毛,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黄毛笑了笑,那笑容,好像在说“瞧好吧”。
黄毛在折腾人上,很有一套。
东北要是谁遇上了黄皮子,没有一个不绕道走的,就算对方没有成精,也会被许许多多张口传的神乎其神,到时候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黄毛最擅长的除了探听消息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广大黄皮子的本能,磨人。
见那个男人半天没有反应,黄毛直接附体在他的身上,那男人仰天躺了下去,半闭着眼睛,眼珠子不停的乱转。
我看着这个场景,顿时有些后悔,生怕黄毛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对方给弄成白痴。
看着我担忧的样子,顾静涵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管这档子闲事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管,对方又没给你钱什么的,不过这点你放心,黄毛撑死也就是让这个窝囊小心的男人变得更窝囊小心,他小心了,不胆大了也就不会对那个女人动手,那女人不就没事了么?”
这道理虽说有点歪,但也是实话。
我不知道黄毛究竟给那家伙看了些什么,只知道黄毛附体之后,那男人就没有消停过,不停的用自己的双手在白色的床单上撕扯着,黄毛应该是编织了一个特别荒诞特别可怕的梦境,那男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停的说着梦话。
这宾馆的床单不是很好,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晚上只要50块了,在被黄毛附体的那段时间里,他把床单撕扯出了无数的口子,翻过来翻过去就没有消停过。
而就在这个时间里,我拿出了手机在那里打游戏,就在我和顾静涵都百无聊赖的时候,我们房间的电视突然亮起来,就给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记得这电视是被我扯了线的。
黄毛刚附体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要找什么事情做才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所以我就找电视看,但是我发现这个电视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上面除了能看雪花片就是雪花片儿,最后我觉得实在是烦闷的不行就把电线给扯了,如今一个没有电的电视机居然能够放出画面来,这也是够惊悚了。
我感到周围的灵压不对劲,很明显,这个旅馆也是闹鬼的,难怪定价那么便宜,我就说嘛,整个大上海都不会有一晚上只要50块的旅馆。
这一次电视机不是雪花片了,而是有一个专门的画面,这画面看上去好像就是我住着的房间样子,就像是一个监控器一样,只不过在这个房间里面没有我和那个男人,也没有顾静涵和黄毛。
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不停,就像是抽了风似的。
电视机里面发出了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但是可以听得到那声音悠远漫长,像是远古的歌声,是我从未听说过的调子,我也从未听过这样的歌曲。
我和顾静涵相互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很奇怪。
如果是从前的我能被这点画面吓得屁滚尿流,可在融合了清玄子的记忆之后,我根本不怕这些东西,所以在电视机亮起来的时候,我的表情应该和顾静涵一样古怪,我们都有一种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而且我们两个就是那个关公。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顾静涵,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冲着她说道:“这种事情十有八。九是宾馆里面的一些孤魂野鬼做出来的,估计是想找替身,可能曾经死在这里,一直没办法投胎的地缚灵什么的。”
我也就是瞎猜,没有什么根据。
顾静涵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我发现这气氛有点不对劲,电视机依旧发出女人的唱歌的声音,不过一开始只是哼哼,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声音突然改变了,像是在唱戏,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头疼,灯泡闪了一会儿就灭了,屋里一片漆黑,我顺手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将手机的电筒对着天花板。
那雪白的天花板将手机电筒的光芒再反射下来,整个屋子虽说不是很亮堂,但至少能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我发现厕所边上似乎多了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不是很清楚。
顾静涵一脸无奈。
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滚蛋。”
格外霸气。
灯亮了起来,仿佛刚才的黑暗只不过是短暂的停电,而电视机这个时候也关上了,我所看见的那个人影也消失的干干净净,顾静涵果然是发了飙的,而且还是格外管用,直接将周围所有的鬼魂全部肃清得干干净净。其实吧,我还想仔细的看一下对方到底还有什么招数,没有想到顾静涵竟然如此急躁,将所有的鬼魂都赶了出去。
黄毛的幻境还没有结束,倒霉的男人依旧趴在床上,哼哼唧唧不停地绞着床单,我看着床单那个样子,估摸着明天早上旅馆一定会让我们赔偿的。
不过,我坏心眼的想着将这个男人干脆丢在这里,到时候人家找他赔偿,也就是找他不会找到我身上的。
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只不过我没有想过在旅馆的这个晚上居然这么难熬。
随处都可以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即便之前顾静涵已经喝退了一部分鬼魂,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听得走廊上老是传来有人吵架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老人的声音,孩子的声音各种各样,就像是一个菜市场一样。
要知道现在,可是深夜两点钟,谁这么没公德心啊?
我弄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一把拉开门,当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瞬间消失,走廊外面干干净净,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尼玛,在我开门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刚才弄出那些声音的绝逼不是人。
在我开门的一瞬间,我也能够感觉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我连忙躲避,虽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我直觉地认为刚才是有什么鬼要扑我,所以我躲在一旁,我感觉到那股冷风直接吹进了房门当中,顾静涵直接冲过去一脚跺了上去,那英姿我前所未见,少清玄子上辈子没见过,而我这辈子也没见过。
顾静涵踹出一脚之后,突然觉得在我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收了回来,脸上带着红晕,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没忍住。”
不过,在她踹出去的同时,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这家伙很倒霉的摔成了一个大马趴的姿势,就像是一个青蛙一样挂在墙壁上,接着再缓缓的从墙壁上掉了下来。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右边的口袋上还别着一朵已经枯萎了的玫瑰花,脸色苍白,眼神忧郁,圆脸樱唇,黑眉长目,从这些看似美好的词儿,基本上就可以拼凑出一张相扑脸。
这货倒在地上,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后心,浑身抽搐的就像是一个虾米一样,隔了好半晌才从地上站起来,很怨念的看了我一眼。
“谁派你来的?”我怒道,小模样还敢瞪我?
相扑脸也吓了一跳,纠结的看着我说道:“没,没有人。”
“你们这么多鬼魂集结在这里干什么,是有人派你们过来,还是你们吓唬人吓唬上瘾专门冲过来吓人的?”我不爽的说道。
相扑脸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们不是专门过来吓你的,我们聚集在这里有些年头了,一直都没有办法出去。”
相扑脸腆着一张大脸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这个模样让我倒足了胃口,若是个美女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再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样,或许我会觉得感动,可是一张大饼脸,瞪着一双小眯缝眼,眼光里面闪烁着精明和可怜,我就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恨不得再跟刚才顾静涵一样朝着对方的心窝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