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到达新加坡机场,接着转机飞往上海。
当天晚上9点,飞机抵达上海浦东机场。
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踏上大地的那一刻,我有了回家的感觉,我又呼吸到了和平盛世里和谐自由的空气。
我决定奢侈一次,入住了外滩附近南京路上的和平饭店。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半靠在床上,我看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机。
突然想起了秋桐,想起了海珠。
我突然失踪了这么多天,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发疯一般找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咋样了?
现在,我回来了。
她们一定想知道我的消息,而我,也很想知道她们的消息。
于是,我拿起话筒,开始拨号码。
电话很快拨通,里面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喂。你好!”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不由就跳动加速。
“你好,是我!”我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
“啊。你?你。是你。”对方失声叫道。
“不错,是我。”我继续压抑住自己的激动情绪。
“你。你在哪里?”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上海和平饭店6018。”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声音有些兴奋。
话还没说完,对方又是“啊。”的一声,接着电话倏地就挂死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怎么搞的?怎么挂死了?
发了半天呆,我接着再重拨过去,却没有人接了。
这是咋的了?怎么不接了?我愈发感到迷惑不解。
我一遍遍拨打着,却一直没有人接。
正在反复折腾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声音似乎有些急促。
我于是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立的那个人,我倏地愣了。
艾玛,额滴个神,这是怎么了?
秋桐正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秋桐怎么出现在这里,她怎么在上海?她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
我大感意外,有点不可思议。
同时,我心里突然感到有些激动,看着同样显得有些激动而又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秋桐,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我又有些冲动。
我突然想把她涌进怀里,紧紧抱住她。
在冲动的驱使下,我竟然忍不住就这样做了,一把将她拉了进来,一把就将她涌进了怀里,抬脚踢上了门。
这一瞬,我脑子似乎有些空白,但又心潮汹涌,多日未见的思念和久别重逢的喜悦刹那化为了一股激情。
我不由就紧紧抱住了秋桐,紧紧将她揽进怀里,不容她开口说话,不容她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我自己也来不及说什么,来不及问她心里的那些疑问,我此时突然什么也不想说,直接低头就吻住了她。
秋桐的身体突然就有些发软发烫,双手不由自主抱住了我的腰,虽然那双手有些无力,但我仍然感觉到了。
我将秋桐的紧紧搂住,紧紧贴在我,我能感觉到秋桐乎这一刻,她无法让自己去抗拒。
我低下头吻住她,疯狂而冲动,霸道而粗鲁。
同时,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就开始隔着衣服搓着她的后背。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充斥的都是疯狂和激情,似乎,我要将自己对她的无比思念都化为这疯狂的揉搓。
她一直被动地承受着我的疯狂举动,她的双手突然无力地离开了我的身体。
似乎,她被我突然的冲动搞晕的意识开始有些清醒,她开始意识到我和她正在干嘛。
但,她暂时还没有反抗推拒的动作,她似乎还处于无力和酥软当中。
同时,我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游动到了她的后背里面。
“啊。”我的嘴唇离开她的唇之后,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
这声惊叫和我,似乎让她愈发清醒了,她似乎突然意识我正在干嘛我将要干嘛,她的身体突然就开始有些僵硬,身体突然就往后一缩,脱离了和我的接触。
身体不再那么瘫软,双手突然就开始推拒我,嘴里急促地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不要……放开我。”
我没有理会她,仍然抱住她的身体,双手又开始用力,想让她的身体和我再度紧贴在一起。
“不要……求你,求求你……不要……”她的声音突然充满了一股无奈和悲凉的味道,带着哀哀的凄楚。
这声音让我不由心里一颤,浑身一抖,我的动作突然就停住了,我的大脑突然就变得清醒,我的意识突然就从麻木和空白里复苏。
我放开了她,浑身奔涌的血液急速回流,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无耻很龌龊很尴尬很难堪。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绯红的面孔和惊惶的眼神,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无措的神态。
蓦地,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有什么在里面滚动。
我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她盯住我看了大约不到两秒,紧紧抿了下嘴唇,接着突然就进了洗手间。
我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怅怅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一会儿,秋桐出来了,头发梳理整齐了,衣服整理板正了,脸色也稍微恢复了常态,目光看起来有些平静。
我两眼看着她,看着她走到我对过的沙发坐下。
然后,她清澈的目光看着我。
我想笑一下,嘴角动了动,却没有笑出来。
我们互相看着,似乎都想在这目光里找寻多日未见的思念和牵挂,似乎都想看看对方变了没有。
一会儿,秋桐轻轻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轻松和安慰的神色,似乎她是对能看到我平安无事感到的欣慰,似乎她终于放下了一颗牵挂的心。
接着,秋桐又低下头,脸色突然又开始羞红不安起来。
似乎,她是想到了刚才我对她做的那些疯狂举动,似乎,她一方面喜欢渴望我对她做的那些,但另一方面,她却又有意无意地在抗拒着,因为她的神情一会儿羞红,一会儿又羞愧,一会儿又不安。
我明白此时她的内心在想什么,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无奈无力和无为。
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悲苦,深深吐了一口青烟,仰脸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们一时都沉默着。
一会儿,秋桐站起来,给我和她都倒了一杯水,将水杯放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轻声说了一句:“喝点水吧。”
我点点头。
似乎,从心灵到其他,我们都处在干渴之中,都需要生命之水的滋润。
我收回思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看着秋桐。
秋桐正端着水杯慢慢地喝水,一小口一小口地那么喝,似乎,她在品味回味什么。
看我看着她,秋桐放下水杯,双手放在两腿膝盖之间,接着又低下头。
此时,我脑子里的疑问开始涌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突然不约而同问出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我们又都微微一怔,秋桐抬起头看着我,轻轻咬了下下嘴唇。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着秋桐说:“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你赖皮,明明是同时问的。”秋桐说。
我一咧嘴,”我说我先问的就是我先问的,女士优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不许犟嘴。”
秋桐带着不服气的眼神看着我。
我又说:“听话,乖,先回答我吧。”
这一刻,我的声音竟然很温柔,似乎,我从来口气没有如此温柔过。
声音温柔,心也竟然温柔起来,一股温馨在心里涌动,这温馨竟然是如此纯洁。
我的心不由一动,似乎,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温柔,这样温柔的口气和温柔的心,包括对海珠。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不由就不安起来。
我心里有些对海珠的愧疚了。
而秋桐似乎也被我刚才的温柔口气怔了一下,似乎,她不仅听到了我温柔的声音,还看到了我温柔的心。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感动,还有一丝温情,但随即就是不安。
她又低下头,轻微叹息一下,然后开始说话了:“我是昨天到上海的。”
“昨天。你来上海干嘛?”我说。
“到解放日报那边来考察学习。”秋桐说。
“考察学习?学习什么?”我说。
“学习报业经营。”秋桐说。
“来的都是什么人?”我说。
“集团各经营部门负责人,孙书记带队。”秋桐说。
“曹腾也来了?”我说。
“是的,他现在主持发行公司工作,自然是要来的。”秋桐说。
我擦,孙东凯曹腾这会儿都在上海啊。
“考察几天?”我又问。
“明天结束,接着就回去。”秋桐说。
“你们住在哪里?”我说。
“住在和平饭店旁边的另一家酒店。”秋桐说:“我正在房间里独自看电视,突然就接到了你的电话,一听是你的声音,一听你就在和平饭店,我一着急,不假思索挂了手机,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接着就赶过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来的如此之快,怪不得我怎么打她手机都没人接听。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接着说:“你把手机扔在房间了。房间住了几个人?”
秋桐似乎明白我这话的意思,说:“我自己一个房间的!”
我心里安稳了,接着笑起来,说:“恐怕你刚才不单是着急吧,是太激动了吧。你是不是。很想我。”
秋桐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我的话,接着就问我:“你。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
你都干嘛去了?大家都找不到你,都很着急,都因为你人间蒸发了。你知道不知道?
快说,你都去了哪里,都干什么了?”
我看着秋桐询问的眼神,想起这些日子在特殊地方的经历,不由心里就有些感慨,不由就觉得有些沧桑,仿佛,我从另一个世界归来,仿佛,我从地狱到了天堂。
此时,我的心里略微有些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秋桐实情,告诉她,说不定她会生气,不告诉她,却实在不想欺骗她。
我不由就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