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燃香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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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春花繁错(1)

酒已过三巡,风北秀居然还是在频繁劝酒,还是绝口不提所谓的重要事情。

席上的其他人,约定好了似的,目光与心思,也全部在酒宴上,仿佛所有人都不过是饕餮之徒,到这个地下城就是纯粹是为了夜宴,大快朵颐,再无其它。

篮子与花错,自然也是海量之人,二人神色自如,谈笑风生,不大一会,已和众人打成一片,就连那青松少候,望向花错时的目光也已经缓和了几许。

两人居然也不问风北秀所谓重要事情,只在酒席间从善如流。

你若不说,我就绝不会问。

他俩的举止和态度已经将这样的意思表露无遗。

各式芳醇蜜酿与和丰盛的灵智菜肴,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一瓶瓶一盘盘的被下人轮番端上来。

众人看着眼前盛宴,脸上一片欢欣,只放开了喉咙就往肚皮里面装,似已将饕餮与狂欢联谊作为夜宴的唯一主题。

除了王室专用的百年陈酿风雕酒,到后来,居然还上了欢幻酿。

欢幻酿,顾名思义,是能激发明悟幻觉的蜜酿,使人在神念出窍和幻觉的大欢酣里预习更高境界的某些能力,从而更好自我引导修为的方向。

篮子与花错二人对于各种芳醇蜜酿,来者不拒,从容接纳,仿佛完全没想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端上这样的蜜酿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演的是糊涂戏,二人也就极为默契的唱和。

一夜狂欢,不知夜之将尽,日之将近。

到了最后,杯盘已狼藉,醉眼已惺忪,金山已推,玉柱已倒。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花错的双眼还没睁开,鼻子已经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芳。

甜蜜,春天的小雨一般,微微的润泽;春天的和风一般,闻得人心头柔柔的发软;春园里的花开一般,让远足的游人流连又忘返。

这是少女的体香。

这实在是花错闻到过的最好闻的女子体香,他心里忍不住已微微的荡起了细小涟漪。

酒不醉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淡淡的芳香袭上全身,花错已有了置身于仙境神阙的梦幻感。

这气息简直比夜宴上的任意芳醇还要醉人。

花错静静的闻着这气息,仿佛已经再次醉倒。

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

睁开眼睛,其实和没睁开眼睛也没什么两样。

因为到处乌漆墨黑,睁眼但见无物。

千杯不倒的他,夜宴上竟已喝醉。

在那样诡异奇特的时分,他居然也一颗心毫不设防的将自己醉倒。

他为何这样做?

醉倒了的这段时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他已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少女的深闺。

这里的主人是谁?莫非人生难得的一次酒醉,他已糊涂到入错房间上错床的境地?

可他居然一点也不意外,不惊慌,不躁动,就仿佛是在自己已经躺了十多年的床上,酣睡着,无意一个翻身,忽然醒过来一样平静。

现在他确实做了一个翻身动作,然后已经准备继续酣眠。

这样的芳香,着实是醉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继续睡它个三天三夜。

只是这一翻身,他又忽然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这个时候,他双手所触,被褥软软乎乎的,柔滑如上佳绸子,甚至比最最水嫩的女子还要柔滑几分,此时他躺在里面,感觉甚至比躺在某位绝世美娇娘怀里还要舒适还要温软。

但这绝不是他睡意全无的原因。

黑暗里,他的身侧,忽然有一双比那被褥还要柔滑香软百倍的玉手伸了过来。

这双手,年轻,温柔,沉静,但十分坚定,一下子就将他抱了个满怀。

这双玉手的主人,无疑就是深闺之内所有幽芬的来源。

满怀之中,她的呼息微微粗喘,心跳微微加速,她的炽热的气息,已经细细密密的扑洒在他阳刚的颈脖之上,如兰芬芳,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

他的呼息,也已粗喘;他的心跳,也已加速。

虽是暗黑之中,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滚烫两颊之上忽然亮起的红晕。

她檀唇,比她的体香更加润泽,更加芳香,更加温软,已经暴风骤雨一般印在她可以印在的地方。

她柔弱无骨的一双玉手,已蛇一般灵动,不但需索,而且引导。

只是在花错神滞的这电光火石之间,他胸前五枚白玉扣子已被她解去四枚。

她究竟是谁?

她为何如此情动?

花错心头一霎,双手暴起,忽然捏住了她那双非但需索而且引导的手。

似已被他剧烈的动作弄痛了一般,女子忽然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年轻,细腻,温柔,同样极富质感,十分甜美。

她的声音和她的体香一样独一无二,是花错生平仅闻。

是个鼻音,不胜娇羞的发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魔音一般的诱惑力和撩拨力。

花错捏得虽然很轻,但女子灵动如蛇的一双手却如同被捏住了七寸,再也动弹不得。

跻辈之中,没有人能够从花错手中夺下东西来,哪怕是一双手,一双自己的手。

这双手的主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一旦被捏住,这双手立刻乖巧起来,不再闹腾。

她的玉手不再闹腾,但她的身体忽又灵蛇一般扭动起来,在暗里痴缠……

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声音如此甜蜜,体香如此芬芳,如此放得开,本是天下绝大多数男人难以抵抗得了的。

更何况还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少了面对面直视的尴尬。

花错的心更醉,脸更烫,意更乱。

他忽然双手合拢,用一只手就捏着女子的一双手,腾出了的另外那只手,并且忽的一下,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刮子,狠狠殴在自己的脸上。

心静,脸静,意亦静。

女子忽然欢笑一声,低低的软软的声音,如同幽静山谷中的清泉流淌过青石板一样,从喉咙里清亮的流淌出来。

她的声音细亮,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天下纪,还很年轻。

她本已对花错投怀送抱。

虽然是在无尽黑暗之中,虽然甚至没有说上任何一句话,但她的肢体已经表达了极多的含义。

她非但了解花错,而且对他极为情动。

花错已经完全能感受出来。

她以身作诱,他终于还是坐怀不乱,可她为何非但没有失落竟还如此欢快?

十五六岁的少女,钟情怀春之人,在投怀送抱的时候被心仪之人拒绝,她为何还笑得出来?

她究竟是谁?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