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看着你的,因为我也学会了看星星,在我们槟城有一座升旗山,在山顶看星星再好不过了。在同一片星空下,我们还是在一起的,请相信,你所看到的星光一定有我泪水的折射,现在每每面对星空,我就会流泪,毛毛,你看得到我吗?我不会做月亮,我就是浩瀚星空中最卑微的那一颗星,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只能是卑微的。但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我始终如一,就如我对你的爱,永生不离。
毛毛,我爱你,此生无缘,只愿有来世,让我们真正的真正的好好爱一回,这样我余生也就有希冀了,我也才能活下去。有时候我竟然很盼自己快点死,这样就可以快点到来世……写不下去了,毛毛,我看不清字了,满纸都是泪,对不起。就此别了吧,期待来世我们再见。珍重!
章见飞
2004年9月17日于槟城
毛丽从此不敢再看星星。
即便再美的夜,再多的星星,她也是连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害怕看到他泪水的折射,那是她承受不起的痛,今生今世,不得解脱。
此刻,她呆呆的躺在病床上,任护士在她的手腕扎下那一针,疼痛很轻微,冰凉的药液迅速渗入血管,流遍全身。又是那种最深处泛起的悲恸,让她陷入无边无际的茫然无助,只有泪水汹涌而泄。
刚打完针,白贤德就买了水果进来,郝健一也提着保温瓶送来了粥。毛丽极快地转过脸,拭去了满脸的泪水。白贤德问她怎么了,她笑笑,说没事,打针疼的。白贤德知道她撒谎,但看到郝健一在,倒也没有追问。毛丽强作镇定,回应郝健一的问候,自然也问起扣车的事,白贤德一听,差点将郝健一轰出病房:“你个死东西,竟然敢扣毛毛的车!难怪她会晕倒,没准就是被你气的!明天早上你立马給我把车放了,要不有你好果子吃,胆儿大了你,无法无天了……”
“大姐,人家是为工作。”毛丽反倒帮郝健一说话,她自己闯的红灯,自己心里有数,郝健一平素可没少罩她,要不是怕她真出事,也不会扣她的车。可白贤德不依不饶,硬是把郝健一骂了个狗血淋头,郝健一在外头威风八面英姿飒爽的,一面对老婆就矮了半截,低眉顺眼的活像个小媳妇。毛丽吃完了粥,他乖乖地洗了苹果送来,白贤德要他滚,他就乖乖地滚,回家給喜儿讲大灰狼的故事去了。喜儿是白贤德的闺女,刚满三岁。毛丽过意不去,要白贤德回去,想都想得到,她是上午昏倒的,现在是晚上了,白贤德整整在医院耗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