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压骑黄彪马,大皇子沈良兴致勃勃地进入了皇宫之中。
现在,除去沈家皇族之外,其他三个大家族的头面人物都在皇宫之中居住,为人处事,一定要特别地谨慎小心才行。
更何况,他这次进皇宫,可是带着特殊任务的。
今日的四方会议已经结束,父皇沈万泽已经回到了休息的紫霄宫之中。
沈良到的时候,沈万泽正半躺在龙床上,皱着眉头琢磨东西。
沈万泽生得虎背熊腰,眼大如牛,长着一副浓密的络腮胡子。
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北方大汉,剽悍,勇猛,让人敬而远之。
一听沈良来了,沈万泽睁开了眼睛。
“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进皇宫来了?”
沈良笑了笑。
“父皇,儿臣有些话想要对您说,不知道我那几位兄弟都在何处?”
当初刚和韩影夜认识的时候,沈良曾做过自我介绍,说他是智国的大皇子,在他后面,还排着六个兄弟,真可谓伯仲繁多了。
“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有的陪着赵家人吃饭玩乐,有的则是陪同着宋家和孔家。”
“哎,每三年,这三大家族的人到北昌来一次,吃喝用度,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沈家皇族出钱,本是毫无意义的花费,却还要张罗,这皇族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
沈万泽有些不高兴地说。
“父皇,白天赵家人说要提高商税,儿臣对此很是反感,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沈万泽虎着脸,很明显,也是相当的不爽。
“哼……你小子真是个直肠子,当时朕就看得出来,你对此相当有成见的,所有的东西,全都写在你脸上了。”
沈良闻听此言,抱了抱拳。
“父皇,此事也怪不得我啊,实在是赵家人欺人太甚,难道您心里就没有什么反感的想法?”
“那还用说,朕当然不愿意了!”
沈万泽沉着嗓音吼了一声。
“赵家人年年都在提高商税,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父皇,赵家人之心,昭然若揭,他们分明就是想一家独大,现在包括我们皇族在内,孔家也好,宋家也好,单凭势力,全都不是赵家人的对手,他们是越来越猖狂了。”
“说到这里,儿臣有件事情要跟您禀告,就在儿臣进宫之前,差点和赵家的大公子,那个赵金龙打起来。”
“哼!”
沈万泽生气地吼了一声。
“你小子,就知道找麻烦,你和那败家子早就互相看不顺眼,每年赵家人进北昌,你们之间总要有些摩擦,你就不能让朕省点心么!”
“是是是,儿臣知罪。但此事您还得听听因由才好,事情是这样的……”
沈良便把赵金龙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但并没有提到韩影夜的名字,只说是府中一个见义勇为的下人而已。
听完这些之后,很明显的,沈万泽也有些气不过。
沈万泽气得在宫中不停地踱步:“赵金龙纯属是个惹事的家伙,每次来,就非得做出点事情来,他就不知道北昌这里,是朕的地盘?!”
要说他对赵家的记恨,也不是一两日的了。
另外,那三个家族每三年都会进北昌来,但是只有赵家,还在北昌城中最好的位置买下了一所庄园,美其名曰,是来北昌时休息用的。
但是从始至终,赵家人也没有在这所庄园里住过几天。
这次赵金龙调戏妇女,肯定就是想抢到赵家庄园内,追欢取乐的。
最关键的,从开始买庄园,到后来的维护打理等一切的费用。
这笔钱,都是沈家在出的,虽然说皇族家底丰厚,也不在乎每年多出来这些花销,但把钱往水里扔,总是让人不爽,就算沈万泽是皇帝,也会感觉到心疼的。
“父皇,您看着的,现在赵家之人就蛮横到这个地步,等再过些时间,一定会造反的,我们四家族的人暂时维持现状,不过是因为老一辈的人还在做主。”
“比如您,比如赵金龙的父亲,若是有朝一日,赵金龙这一辈的人掌了权,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沈良说的这些,沈万泽当然清楚。
“这个你不必担心,朕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早晚有一天,朕找到机会,一定会让赵家人一蹶不振的!”
听到父皇这样说,沈良心中暗自高兴,准备工作做充分了,接下来,就该到着重发挥的时候了。
沈良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父皇,儿臣和您想的一样,但唯一不同的……儿臣希望现在就做出个了断!否则,时间长了,恐有变化,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
沈万泽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沈良,似乎感觉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朕还从未见你如此的激进过,再者说,赵家势力树大根深,想要搬倒,又岂是容易的?”
“算了,此事朕再慢慢想想,反正朕还能在皇位上坐很久的时间,而其余三大家族的领头人也都健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父皇,此言差矣!还是那句话,久则生变!如同恶疾,觉察之时无大妨碍,可一旦病来,绝对是山崩之势,不瞒父皇,儿臣已经想到了些东西,请父皇听一听。”
沈万泽并没有说话,依然用那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大儿子。
“父皇,现在几大家族的人都在北昌城之中,绝对是个好机会,倘若错过,四分五裂之时,可就不方便了,除非再等下一个三年之期。”
“可在这三年之中,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的意思,咱们这样……”
沈良小声地对父亲说了一番。
啪——
沈万泽将桌子一拍。
“住口!沈良,朕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这主意,也太过卑鄙了吧?”
沈良并未害怕。
“父皇,你说儿臣的主意卑鄙,您这是在替赵家人考虑,但您有没有想想,他们可对您有半点的尊敬和忠心?”
“成者王侯败者寇,无论怎样做,不过是一种必须的手段而已,希望您好好地想一想。”
沈万泽的唇角耷拉着,又看了沈良半天,这才开口。
“沈良,这主意,不像是你能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