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了穆长山的话,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他低着头沉思良久之后,开口道:“老弟你给我说说这复灵教的详细情况,老哥也好心里有个数。”
穆长山闻言,却是扭头看向了孟小川,然后开口道:“还会让小川来说吧,他是对着复灵教了解最深的人,知道的比我要清楚。”
老人闻言却是看向了孟小川,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他讲述。
孟小川见状也不拖沓,将自己知道的,以及镇灵箓之中所见的,一路上打听到的,但凡是和复灵教有关的事情,都详细的跟老人说了个清清楚楚,最后他开口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复灵教是准备掠夺资源,但是随着一路上跟复灵教爪牙的接触之后,我渐渐脑海之中得出了一个猜想,只是暂时还毫无根据,不过给您和诸位讲一讲,我暂且一说,诸位也暂且一听。”
见众人都神色肃然的看着自己,孟小川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觉得复灵教不是在搜刮资源,而是在找东西。而且这东西对于以后他们的崛起,或者说对于那位复灵教的教主而言,有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疯狂的对着整个修行界各个大小势力痛下屠刀,甚至连一些隐世家族都不放过。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之前觉得他们是在搜刮资源的说法,与他们的行为,很是矛盾。
这种矛盾体现在他们所屠戮的那些对象上面。
大宗派暂且不提,毕竟不可否认,不说几千年的宗派,即便是数百年的宗派,也都有着丰厚的底蕴和传承。
但是像是之前的罗家沟,纳沙寺这样的势力,别说珍宝,就是传承,都并不是很惹眼。
那么,为什么他们会进入复灵教屠戮的名单呢?
很简单,时间。
这些家族和势力无一不是有着久远的历史。
而时间代表着,即便没有珍宝,但也有可能拥有某种珍宝的消息或者传说。
再加上之前无数年复灵教都是潜伏不出,这些年却是疯狂的开始活动,那就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复灵教,或者说复灵教教主有大麻烦了,找到某种传承或者事物,他们就会崛起,找不到就会覆灭。
俗话说上天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这恐怕就是复灵教如今如同狂犬一般四处祸害修行界的缘由。”
说到这,他羞涩一笑,道:“这就是晚辈的猜想,若有不妥,还希望大家包涵。”
说到这,他神色一整,开口继续道:“不过眼下这些都是旁枝末节,我们眼前真正的麻烦,是复灵教派出的这个小队。
按照我们之前看见的情况,一只小队多则十几人,少则八九人。
而在纳沙寺我们已经见到了三具属于黑衣人的尸首,所以敌人的数量大概也就是七到十人左右。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在纳沙寺没有见到热武器的痕迹,但是也不得不做好面对热武器的准备。
所以前辈,我们要面对的,将是一个大约十人左右,武力不俗,拥有热武器的敌人组织,还请前辈示下,改如何防范?”
老人闻言,低着头开始沉吟。
良久,他抬起头对着鲁铁锤道:“铁锤,去吧镇子南边的钟敲响。”
那鲁姓铁匠老者,闻言却是毫不犹豫,转身就出了屋子,径直朝着镇子南边而去。
孟小川等人很是疑惑,不明白老人的用意,不想穆长山却是吃惊道:“莫非这镇子还是在按照以前的老规矩在运转?”
老人抬头笑着道:“没办法啊,老伙计,祖上立下的规矩,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可能废弃的。不过也好,总不至于遇见事情了,措手不及吧。”
穆长山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却是放松不少。
不多时,就听见一阵清越的钟声自镇子南边传了过来。
孟小川走出屋子,却是惊奇的发现,屋外的人们几乎是在听见钟声的瞬间,便开始收拾起自己屋前屋后的东西,然后迅速进屋。
孟小川正一头雾水,不想下一秒看见的情形,却是让他瞪大了眼睛。
只见之前那些看起来老实巴交,和蔼可亲的乡亲,再次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却是一种看起来就很匪的皮大衣,而手中,不是长刀短枪,就是弓箭鞭子。
最犀利的是,有七八个大叔手中拿着的,赫然是手弩!
这玩意别说是成年人,就算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个强大的屠戮者。
孟小川忽然开始对那些复灵教爪牙有了那么一丝丝同情。
当然,也只有那么一丝丝。
这时,那位被穆长山称之为拓跋怀的老者,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信步走到了屋外。
他看着镇子里的乡亲,眼中露出缅怀之色,口中道:“小家伙,知道么,这地方原本就是一个不毛之地,先祖们开始贩卖牲口以后,才慢慢成了商道,也就有了人烟。
知道这地方为什么只有一条街么?因为镇子两边的山,就是所有乡亲的退路,说句不客气的话,当年可是靠着这地方,跟有一个团实力的大匪帮干过仗,结果就是,爷们们,还是在这里生活,那些匪帮,却成了过眼云烟。”
老人指着那些乡亲道:“有人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老、子去、他、娘的!苦哈哈就应该任人欺凌?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这里,我要让那些杂、碎知道,他们惹错人了!”
他声音洪亮,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老人的话,没有人出声,但是所有人眼中,却是有一种凛冽的杀气,开始慢慢的四处蔓延。
老人招了招手,四处的乡亲纷纷靠了过来。
老人悠悠道:“乡亲们,咱这镇子三百多年了,被人毁了建,建了毁,也有十几遭了。可现在又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咱们头上,你们说,怎么办?”
“干、他、娘、的!”
老人点了点头,重复道:“没错,干、他、娘、的!我们不是不讲道理,但我们的道理,只跟人讲。”
说完,他朗声道:“所有弩手,和弓手,埋伏在镇子两端,刀斧手埋伏在镇子之中,老人孩子,全都去两边山中的密道躲藏,不管结果如何,七日之内,没有人通知,统统不得外出。现在就行动吧!”
随着老人一挥手,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人就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空荡荡的镇子,以及孟小川等不到十个活人。
孟小川看向老人,疑惑道:“前辈,我们干什么?”
老人笑着道:“什么都不干,看戏!走吧,都随我来!”
说完,转身朝着镇子中间的一处四层楼走去。
几人走到楼前,抬头一看,发现这却是一间酒楼,虽然谈不上豪华,但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有如此规模,若不是酒楼老板手段了得,那就是这里根本就是,全镇人一起可以建造,用来做了望哨的所在。